第182章變局
燕辛走的很快。
而在他兩旁，早已經熟悉的，用於防衛此地的一些身影，卻猶如被砍瓜切菜一般，紛紛朝着兩旁側倒而去。
「大人，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再晚一點兒，可能他們就要走了。」
燕辛小聲說着，但蔣瓛卻一路沉默，並不言語。
終於，不知道過去了多遠，只是在走了幾個巷道之後，燕辛突然停下。
還沒等他說話。
蔣瓛猛地抽出刀，身後的眾人猶如餓虎撲食一樣往前方衝去，眨眼間就將人全部包圍。
「這……唉！有苦難言啊。」
「近期來，京城一直流傳一個傳言。」
否則，民心都不能平靜，還談什麼國泰民安？
此話引得朝野上下推崇。
兩位剛才還氣勢咄咄的丫鬟，頓時蔫了下來。
隨着蘇閑的聲音響起，兩個女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黑夜中，喊殺聲衝天。
雖然沒辦法在從以前的事情上，去詢問朱元璋。
「短短兩個月，這些玩意猶如雨後春筍，甚至還有人在上面連載所謂的群俠誌異小說……我格物院的書坊，也損失了好多的客戶。」
驚蟄之後，所有人都想到，國朝可能要大動。
到了最後。
「這當然不是！」一旁的賈賢連忙道：「我們就說實話了吧，這段時間，蘇小院長連格物院都很少來，似乎是因為上次的驚蟄之後的事情，要避嫌了。」
反倒是京城上下，卻變得異常繁華起來。
「唉！格物院並不能霸道的獨佔私利，所以只能放手，任由商業自由。」
然而蔣瓛那一去，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且民收民解，的確在無形中卻減少了中樞的很多負擔。
「屁！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蘇閑不讓你們放我們進去的。」
反而朝野，印版案還在繼續，胡惟庸藉著這個案件，往外調了許多官員，也革了好些官員的職位。
胡惟庸權勢愈濃。
看見自己，馬車上的兩個小姑娘馬上就跳了下來。
如今的胡惟庸，可是剛剛因為此案，送走了牽扯印版案的一批官員。
全國改制決然不可能，讓富戶給地方朝廷提供一些支出，雖然看似有許多錯誤。
蘇閑並不知道，此後的情況。
他徑直開口，這正是他今天來到格物院的緣由。
「那還不許我們進去？」
「這格物院當然得由皇長孫殿下說了算了……」
「聽到了？」朱玉婧皺起眉頭，直接問道：「那我們當初的答案對嗎？」
此事他說了不算啊。
他今天之所以來，是有要事的。
他徑直看向了旁邊的徐妙錦。
蘇閑無奈道：「進去可以，但要和那些工匠一起，同時做工，或者和黃恪賈賢他們一樣，一頭扎進工坊，改進各種工藝。」
六部輔佐丞相，繼續治理天下，不宜再掀起太多大案……
甚至從驚蟄之後，連帶着百姓以及百官的猜想，「官收官解」將要取代「民收民解」的想法，似乎也落空了。
而就在如此平靜，幾乎安逸到極致的情況下。
另一方面，如果實行全國範圍的官收官解。
「我就不信了，誰敢光天化日的作弊，我再告訴伱們，只要我進了這格物院，本姑娘自有法子，收拾外面的那些偷盜格物院手藝的宵小之輩！」
所以，國泰民安，休養生息才會成為主流。
說話的，是馬車內的一個身着紅裙的小丫頭，其看起來活力滿滿，此刻雙眼猶如銅鈴，瞪得極大，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到裏面蘊藏的怒火。
「我們要和皇兄他們在一塊兒……」朱玉婧急道。
想到這兒。
「我們從一個月前就先是致信，一直到派人催促，到了現在兩個小姐親自都來了，難道你們也毫無信譽可言嗎？」
至於格物院出來的那些所謂的大膽言論，是因為大明開國，廣開言路，聖上胸懷寬廣，並不計較。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正要說話。
非來外院做什麼？
「回八公主，還有徐家的三小姐，這我們的確說了不算。」
「什麼傳言？」
但偏偏其本人給人的感覺，又是極為嫻靜，想必從小到大都很少生氣。
其實也早就見過面，從兩年前自己進大本堂之後，就在很多重大節日甚至是串門的時候，打過不止一次招呼。
「燒爐，抬比你還高的木頭，鐵塊……有時候什麼想不通，還一夜不睡，你們願意嗎？」
馬車內，兩個梳着羊角辮的小丫頭坐着，服侍她們的侍女，則是怒氣沖沖的站在馬車旁邊，和面前的這些人理論。
然而今天行動……
每隔一段時間，格物院內院內，依舊有很多的各地寶鈔，送過來讓白珏他們去檢查。
他開始沉迷「享樂」。
「然而如此情況之下，我格物院的收入也打了一個折扣，再加上，又有所謂的應天快報、京城七日報、甚至還有南直隸風情等等小報出現……」
「這可不行。」蘇閑直言道：「我們是原始股，哪有通過考核就直接給原始股的？」
「這都兩個月了，我們小姐不說，你們還真當啞巴啊？當初在天江樓，我們明明也答對了問題，按照你們的規矩就該進入這裏的，現在又耍賴？」
蘇閑並不沒有答應，而是繼續道：「兩位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打過招呼后，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八皇女朱玉婧，頓時平靜了下來當先開口。
不過所幸。
而這種情況，反倒是讓曾經因為《四民稅收論》，為之緊張的很多人，又馬上放鬆心情。
「八公主，三小姐。」
聖上態度已決，自然不會有百官再度忤逆上意。
「不知兩位有什麼辦法收拾他們？」
但是。
誰能想到，短短的兩個月，隨着京城局勢的平靜，這原本炙手可熱的格物院，似乎被澆了一頭又一頭的冷水。
「什麼自身難保，分明是怕了。不過，該兌現的還是要兌現，把上次的答案全都給我拿出來，我要親自找……」
一切寂靜的令人無限意外。
今日，蘇閑也是因此而來。
朱玉婧剛才雖然看似着急，但她也是極為聰慧之人，並沒有影響自己的判斷。
「呃……」蘇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直過了兩個月，魏國公徐達回京。
「誰傳的？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蘇閑對這些信息，雖然算不上如數家珍般的清楚，但一些外人無法得知的隱秘，他卻也是能想到許多。
「這……」此刻，黃恪有苦難言。
這一舉動，可謂是讓當時，以為要一衝而上的格物院直接迎上了一盆冷水。
兩個女孩相互看了看，知道這些都是格物院遇到的難題。
黃恪心中無奈，「從驚蟄過後，小院長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你們這些人，不應該跟着他們在內院嗎？
蘇閑便不知道朝中情況，更不清楚他們將印版案的那些人，到底抓住了沒有，更不明白朱元璋到底是怎麼想的。
朱玉婧一臉不解，反倒是徐妙錦則依舊維持着原來的樣子。
倒不是歷史上的那些皇帝，沉迷聲色犬馬、優伶舞戲，甚至是勞民傷財，營造宮殿。
「這……」眼看話題又回來了。
風調雨順總是好的。
五月，陽光已經灼熱。
「什麼是原始股？」朱玉婧睜大著雙眼，一臉不解。
她猛地就想到了什麼。
如此說着，他也分外疑惑起來。
難道這所謂的官收官解，就不會出現官員貪污，和豪紳聯合起來，吞併百姓私產的行徑嗎？
恐怕不僅不能禁止，還會更多！
……
「正確！」蘇閑點頭，「是同時落地。」
「那誰說了算？」
朝野上下也有意如此，甚至在背後做推力。
要麼是開國皇帝，手段和魄力大的嚇人，果決的態度也絕非蘇閑能夠想到。
「你們也知道，前不久京城內出現了許多香料分店，甚至還要一路走出京城，好些外地商戶都紛紛進京，商談味精外售。」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朱元璋也非常欣慰丞相胡惟庸的輔佐，似乎洪武整整十一年的國事勞累，真的讓這位出身草莽的皇帝，感到厭煩了。
而這兩個月的平靜，也讓原本度過驚蟄，以為朝野即將大變的民間「激動看客」，情緒也逐漸穩定，有些人甚至都忘了。
「沒道理皇室旗下產業，都能被他們給欺負！」
而檢查出結果后，也會彙報。
但什麼制度沒有錯誤？不能出現一點意外，就要大方面的去改制。
他並沒有因為，這些日子局面的轉變，就灰心喪氣。
然而最後，格物院依舊還存在，但蘇閑卻也逐漸的減少了來格物院的頻率。
「蘇閑！」
幸虧陛下還算賢明，說了當初定下的「百無禁忌」，那麼言語上的討論，也算對國朝的針砭時弊。
「還有……」賈賢繼續說道：「現在我們格物院的處境也難了。」
原本以為，馬上就要收網。
直接轉頭，就看向了旁邊的徐妙錦。
「兩位，實在不是我們為難，而是我們格物院寸步難行，一著不慎都要揭不開鍋了……」
自己只是一覺醒來，就風雲變幻。
心中雖然疑惑，朱元璋到底是為什麼大變了態度，甚至蔣瓛那一夜，到底將印版案最關鍵的那些人抓住了沒有？
得不到答案，甚至那位陛下，也有意隱瞞。
而是沉迷農事，聽說自己還趁著開春，帶着太子、秦王、還有長孫耕種起來，到了下午又去獵場打獵……
賈賢說的愁眉苦臉，黃恪也是連連嘆氣。
馬車之內。
按照當初那個趨勢，本不該這樣的啊。
可是朱元璋的回答卻極有深意。
黃恪和賈賢對望一眼，眼神越發無奈。
胡相甚至首肯，提出要將「格物院」拆解。
反而在之後的幾天得知，朝野近期的朝會依舊沒開，一切如常。
而徐達的回京，卻也讓這潛移默化，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蘇閑自己自然是以不變應萬變。
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發生。
蘇閑帶着白珏，劉二劉三等人則在不遠處守着。
期間，蘇閑還從蔣瓛處得知，胡惟庸甚至親自進宮，說出格物院近期的所作所為，甚至有意連同一些六部的主要官員，改制民收民解。
「叫我們名字就好。」
兩方卻好巧不巧的，都在維持着之前的溝通渠道。
而徐妙錦則是眼神示意后，就不再多言。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回想起來。
雖然聖意寬厚，但他們也必須嚴加看管，絕不能容忍再蠱惑百姓，善誘民心，再度鬧出類似的「四民稅收」風波。
相比較朱玉婧的活潑、後者一直安安靜靜，有着不同於同齡人的平和，一雙時而都在沉思的眸子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一個十幾歲的心事少女。
她們二人，和自己都差不多大。
蘇閑只清楚，朱元璋是以一人之力，強行讓這些即將噴薄而出的轟動事件，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正是蘇閑。
然而事實出乎預料，一片平靜，最後甚至有臣子上奏：言蘇家一門父子，為戴罪之身，既然印版案還沒有結束。
再說了，格物院在外招收的，是大明的工匠、學子、走不通門路的普通人。
而在這種情形下，似乎原本將破欲破，山雨欲來的情況，似乎被那位洪武皇帝，硬生生的以單人之力遏制住。
這些日子，他的確很少來格物院，起因，其實也和市面上猜想的差不多。
然而……
「聽說……之前出現的假鈔來源之地……是北平！」
聯想到近日的平靜，他索性也不聞不問。轉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格物院上。
魏國公才剛剛回京沒幾天，京城裏散步這個消息？
要知道，印版案可還沒有結束呢？
這些負擔，在短時間內足以壓垮朝廷，大舉改制之下，內部容易不穩，所以全都擱置。
此話一出。
「哼！還不是那蘇閑猶猶豫豫，沒有果決之心！味精是你們格物院先出來的，誰敢偷學，直接找他們麻煩就是。」
恰在這時，前者臉色一喜，連忙看向二人身後。
此刻，格物院大門外，一群人正頭疼的看着面前的華貴馬車。
……
徐妙錦也是臉色一變，不再保持平靜。
「沖爹爹來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