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曼駛入港島半山地,彎彎繞繞最終停在一棟豪宅別墅前。
噴泉半島坐落在院中,整座豪宅外鑲嵌著燈光,瑰麗堂皇。
普爾曼繞過噴泉池,停在了別墅門口。
車門拉開,足有四層高的別墅外形更偏向於西方羅馬建築,周圍滿是綠植和造山盆景,沿著大平層落地窗看進去,燈火通明仿若宮殿。
江黎隨羅靳延下了車,她見過許多極致奢華的場景,可依舊被眼前的別墅所震撼。
誰會把自己家打造成一座宮殿?
羅靳延接過菲傭遞來的熱帕子淨手,他與菲傭低語幾句,隨後引著江黎走進別墅。
江黎跟在身後聽著他講英文,非常標準的英式倫敦腔,聲音磁性低沉,她聽得耳根發癢,仿佛耳語。
「你一個人住這裡?」江黎問。
羅靳延低聲應她:「這是我在香港的一處住宅,其他人很少過來。」
江黎傻了眼,這四層別墅一個人住未免有些太空曠。
她並肩走在羅靳延身邊,捂著唇壓低了聲音問:「不是講香港的地寸土寸金,比內陸任何一座城市都要奢侈,這麼大的房子有多少平?」
正是因為寸土寸金,香港人大多是蝸居生活,有的房子不過十幾平,內置雖五臟俱全,但也實在委屈。
可這棟別墅門口的噴泉半島都不止十幾平。
羅靳延看了她一眼,江黎睜大了眼睛望著他,眼裡滿是驚嘆。
「七百平。」羅靳延語氣平淡。
「嘶。」
江黎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仰頭看著天花板的歐式吊頂,心裡估摸著這要親多少下才能在香港買下一處豪宅。
有錢人的鈔票不是錢,是紙片。
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羅靳延帶人上樓,外套遞給一旁的菲傭,他回頭尋她的手牽。
「晚餐會有傭人送去你房間,你可以告訴她們你的喜好和忌口,別墅里的主廚二十四小時待班,你可以點任何你喜歡的。」
羅靳延捏著她的手,話問的漫不經心:「對了,今晚你想怎麼睡?」
江黎的腳步一個踉蹌,猛地頓在原地。
羅靳延站定腳步回頭等著她,淡然的不像話。
江黎的臉「轟」的一下漲紅,從脖頸到耳根,連背脊都崩成一條直線。
糟糕!她完全沒考慮這件事!
她以為羅靳延會訂一間酒店給她,哪成想他直接帶她來了家裡。這倒不是問題,這麼大的房子,尋一間客房便是。
可問題是羅靳延問了這個問題。
「怎麼睡」這三個字,聽起來就曖昧。
何況是他問「她想怎麼睡」,而不是「他安排她怎麼睡」。
江黎在心裡一頓咬文嚼字,越嚼臉色越漲紅。
露頂盤旋樓梯彎彎繞繞,燈光照耀下連大理石地板都泛著光,她的潮紅無處躲藏,被羅靳延一一盡收眼底。
羅靳延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紅暈,他眼底藏著笑,也不急著催江黎的回答。
江黎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把話說完整。
「我……找一件客房應該……就能睡、睡吧?」
把話說完,江黎還誠懇且用力的點了下頭,仿佛在肯定自己,又像是一種鼓勵。
「我不擇床的,哪都睡得好!」
羅靳延挑了下眉,眼裡藏好的笑意露出些許。
「哦?」他尾音上揚,逗弄著江黎,「不和我一起睡?」
「砰」的一下——
江黎的腦海像是爆炸了一般,腦海中的小人叫囂著尖叫跺腳,臉也跟著又漲紅了一個度。
羅靳延說的坦蕩,反倒是顯得她扭扭捏捏。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羅靳延輕笑一聲:「上次在茶莊不是睡過。」
江黎的頭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弱:「上一次身份不一樣。」
「不一樣的身份你都敢,現在怎麼又不敢了?」
羅靳延看著她紅著的臉,依舊不放過她:「上次是誰說的?她敢,只要我在,她就安心。」
江黎低著頭雙手捂臉,嗚咽一聲。
別說了,她會社死的。
江黎怎麼敢說,就是因為身份不一樣她才覺得尷尬。
上一次在茶莊留宿,那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更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即便是拒絕她也有說辭。
更何況那天她鬼迷心竅,有了豁出去的勇氣。
可現在地方合適、身份也合適,她再想拒絕的話也沒了理由。
江黎捂著臉抿唇想了想,她想拒絕羅靳延嗎?
在思考過這個問題後,好像突然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江黎仰起臉,視線卻不敢看羅靳延,壯膽似的拔高了些許聲音,乾咳的極不自然。
「睡就睡,又不是沒睡過!」
羅靳延含笑地看著江黎,將她那點小心思都猜了個透徹。
他不拆穿江黎,故作瞭然地帶著江黎繼續上樓。
「放心,床很大,容得下。」
他太壞,一句床很大又引得江黎浮想聯翩。
羅靳延說的對,床的確大得很。
主臥足有百平米,大平層落地窗外是半開放陽台,外面擺滿了綠植,龜背竹的葉子在玻璃窗外搖晃著。
那張大床大約有三米寬,灰色格調的地毯綿軟,床頭還擺著幾本財經金融的書籍。
江黎一看那張床,原本臉頰上減退的灼熱感再次攀爬上來。
羅靳延抬手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指尖動作時手背上的青筋略微浮起,他動作慵懶緩慢,還不忘回頭對著江黎做出邀請。
「要一起睡嗎?」
江黎的舌頭卷了又卷,脫口而出:「我等著吃晚餐!」
羅靳延笑了聲,聽起來壞事十足。
「那我等你。」
江黎好不容易呼出口氣,連喉嚨都變得乾渴。
羅靳延的襯衫扣子已經解到了第三顆,胸口的肌膚若隱若現,江黎一眼不敢多看,連忙打斷他。
「我忘了我還有行李沒有帶上來!」
羅靳延從容回應:「菲傭會幫你帶上來。」
他一步步上前靠近著江黎,腳步沉緩,每一步都像踩在江黎的心尖上。
她結結巴巴,找了半天的理由。
「還有睡衣,我自己下去拿……」
說完,江黎轉身要逃。
羅靳延上前一把抓住江黎的手腕將人扯了回來。
她撞上他的胸口,那一瞬間緊閉著雙眼,知道自己再也躲不掉。
羅靳延鉗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頰:「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躲什麼?」
江黎的手心微微沁汗。
膽子再大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她抿著唇,嘴硬得很:「沒有躲,只是沒有睡衣,我會……」
羅靳延環著她的腰將她托起,另一隻手下移托住她的大腿,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江黎驚呼一聲,連忙抱緊羅靳延的脖頸。
他就像是抱小孩子一般,將人托抱著朝床邊走。
「那就脫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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