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的耳邊「鐺」的一聲響,大腦開始飛速運轉,瘋狂回憶著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這才想起他是那位在遊輪上同她打牌調侃她的其中一位。
她臉色僵了一瞬,心道:好眼力。
她裝扮成這樣了都還能認出來。
江黎微微點頭回應:「好久不見。」
她這一緊張,手心都沁出汗來。
言出法隨,話果然是不能隨意說。
陳義文身後站著的助理對羅靳延微微躬身,出聲道:「陳生等唔到您,急住要走。」
羅靳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緊張,順勢接過話頭。
「搵我乜事?」
陳義文看了一眼江黎,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笑了笑,聳著肩膀戲謔似的對羅靳延說。
「你美人喺懷嘞,喺大嘅事都唔緊要羅!」
陳義文的語速太快,江黎聽了個一知半解,耳垂稍稍泛紅。
他說——
「你美人在懷,再大的事都不重要。」
這一句,甚至不知是在調侃羅靳延還是她。
羅靳延鬆開江黎的手,對助理道:「送江小姐去我辦公室,我和陳生有話要談。」
助理點頭,讓開身子示意江黎同她走。
羅靳延的手輕拍著江黎的後腰,溫聲囑咐:「等我。」
江黎乖巧點頭,又對陳義文道了句「回見」。
見江黎走遠了些,陳義文才上前撞了下羅靳延的肩膀,壓低了聲音。
「唔系啊嘛,文德嘅女人,你真系要?」
聽到唐文德的名字,羅靳延的眉頭不自覺蹙起。
他抬手解著領帶朝另一端走,任由陳義文在後面跟著,聲音也低了不少。
「糾正一點,江黎,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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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跟著那位女助理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磨砂玻璃下,百葉窗半拉起。
助理推開門請人進去,辦公室內寬敞明亮,一整片落地窗相連,將中環的風景盡收眼底。
明艷的光照進來,連空氣都泛著羅靳延身上那股木質清香氣。
「江小姐在這裡稍等片刻,羅董忙完便會過來。」
江黎回身道謝,助理關上門離去。
辦公室里恢復寂靜,江黎摘下頭上的鴨舌帽呼出口氣,額頭上的汗將髮絲打濕,她抬手將頭髮半挽起,隨意扎在腦後。
她認真打量著辦公室里的一切,這還是她第一次涉足羅靳延的領地,每一處都帶有獨屬於他的氣味。
江黎正看著,身後的玻璃門再度被推開。
「咔噠」一聲上了鎖,江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驚呼一聲回頭去看。
羅靳延將西裝外套脫下扔在一旁,江黎一愣。
「你不是去陪陳先生了?」
羅靳延伸手作勢摟住江黎的腰將人輕輕貼在懷裡,話還沒說完,唇先去尋江黎的唇。
「他沒要緊的事,早點打發走。」
江黎推開他,靠在辦公桌上微微後仰著身子:「你就把他那麼晾在那裡了?」
羅靳延一臉無所謂:「為什麼不可以?沒一句話說的是我愛聽的。」
江黎「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等了你好久,只是為了說幾句你不愛聽的話?」
羅靳延吻了吻她的唇角,在分開的那幾秒後,又貼了上去。
「我和他說還有個會要開,讓他等等。」
他扣著江黎的後腦加深這個吻:「別躲,剛才就想這麼做了。」
江黎聽話的沒有再躲,啟唇去迎合他那個吻。
唇齒相貼,他的指腹柔軟,一下下穿插在她的發間撫摸。
空氣中帶著些許潮濕燥熱,悶的人喘不過氣,光順著落地窗照進來,把重影映在磨砂玻璃上。
江黎分開他,男人又將唇一下下落在她的側臉、脖頸。
他抬起頭,連唇角都沾染了一抹她的紅。
江黎伸出手指替他抹了一把,小聲喃喃道:「這個顏色呢?」
白皙的指腹上留下煙粉色,羅靳延抓著她的指尖認真地看了一眼。
「好看。」
他品過,視線又落在江黎花了的唇上。
「味道也不錯。」
這樣的話題,江黎是不太能不動聲色的同他繼續講下去。
她扭過頭,轉移話題:「我剛剛聽那位女士叫你羅董?」
「嗯,」羅靳延沉聲應著,手勾著江黎的指尖盤玩,「我說了,這棟大樓都姓羅。」
「那你的那些賭場……」江黎詫異地看著他問。
羅靳延鏡片下的眸微微抬起,眼裡帶著幾分疑惑。
「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古惑仔、洗/黑錢發家的吧?」
江黎眨了眨眼。
她該怎麼和羅靳延說,她當真以為他是什麼賭場世家。
她對港媒報導了解不深,從她認識羅靳延開始,他就已經接管了從澳門到國外的六十二家賭場。
他極少出現在媒體報導內,財經頻道更是尋不到他的名字。
羅靳延無奈放開江黎,對她解釋:「羅家有一整條完整的經濟鏈,涉獵的行業各不相同,我不過是接管了其中的賭場行業而已。」
江黎「哦」了一聲:「所以你是有正經工作的?我還以為你經常周旋在各個賭場巡邏查崗,看有沒有哪個不懂事的進去砸場子,盤算著亂了多少籌碼的台子,摔壞了幾把椅子……」
這帳翻得越來越深,羅靳延抬手用虎口嵌住她的下頜,捏著她的臉頰。
「算這種帳?」
江黎彎了彎眼睛:「有機會算還是要算的。」
羅靳延挑了下眉頭:「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就不會送你去過關。」
「那你要做什麼?」
羅靳延對著她的唇啄了一口。
「扣下來,抵債。」
江黎抵著羅靳延的肩膀將他推開,抬腿坐在辦公桌上。
「那你應該在我還那兩百萬之前說這種話,一百萬一個吻,這樁生意我們現在還能做,」江黎拉著羅靳延的領帶將人拽到面前,「我能親到你破產。」
羅靳延笑看著江黎,輕吻著她的額頭。
「身份不一樣,做的生意也要不一樣。」
江黎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微微睜大眼睛,故作單純地問:「哪裡不一樣?」
羅靳延的手勾在她的腰上,指腹略起衣擺,去尋她的腰窩。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羅靳延吻著江黎的唇瓣低聲說,「不一樣的局面,要開不一樣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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