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被解開了大半,那一身如玉的肌膚,漂亮的鎖骨都暴露在了男人面前。
就連胸前的兩點茱萸都在襯衫中若隱若現。
祁安的眸子一下子變沉。
小少爺白皙的皮膚帶上了粉,瞧著漂亮又誘人,偏生被心口那一道疤破壞了美感。
「鬆開我!」
江望舒雙手都被控制住,根本動不了,只能掙扎身體。
祁安沒說話,抬手摸上了他心口上那一道疤。
大概是因為常年握槍,男人的手掌上有許多老繭,也糙的很。
粗糙的手掌帶著灼熱的溫度慢慢覆上青年的皮膚,又在心口處來回摩挲。
微涼的肌膚都被大掌沾染上灼熱的溫度。
江望舒身體一陣陣發顫,下唇被死死咬住,眸子也沁著水光。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發出丟臉的聲音,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掙脫男人的束縛。
祁安沉默了片刻,忽然低頭俯身去親吻那道傷疤。
這道傷,是小少爺為了救他才受的。
祁安心中心疼,同時也覺得悔恨。
後悔自己被嬌弱的小少爺保護,後悔讓小少爺受傷,恨那些讓小少爺受傷的狗雜碎。
但交織的情緒中,卻又夾雜著一絲隱秘的快感。
這是小少爺為他受的傷,這傷帶著他的名字。
這疤痕很難消除,或許會留一輩子。
換句話來說,小少爺身上會帶著他的名字過一輩子。
男人眸色變得更沉,呼吸也漸漸粗重。
在情緒快要爆發的時候,最後的一絲理智拉住了他。
祁安直起身子,又將眼眸中帶水光的小少爺一把撈進了懷裡。
「藥在哪,我替你上藥。」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
江望舒不想理會他,別過頭的瞬間,眼眶中含著的淚如斷了線的珠玉一般掉落下來,狠狠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滾燙的眼淚將男人燙的清醒了些。
祁安低頭又靠到青年臉頰邊。
舌尖捲去青年眼角的淚,咸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
「別哭。」
男人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低沉,格外性感。
「你一哭,我便更心疼了。」
「可小少爺哭起來太好看,我又想看一看你哭的樣子。」
這無賴王八蛋!
他怎麼有臉說的!還心疼,心疼個鬼!不要臉的壞東西!
江望舒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忍了許久,心裡實在是氣不過,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
祁安眸中晦澀,不僅沒有阻止發脾氣的小少爺,反而是挺直了背脊將脖子湊過去讓他咬。
輕微的刺痛促使心中的欲望更加濃厚。
祁安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如果不是顧及小少爺身上的傷,他大概現在就要把人搶回家,然後弄個婚禮告訴所有人他把小少爺搶回去了。
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現在就把小少爺吃了。
江望舒自以為兇狠地咬了祁安一口,心中的鬱氣稍微消散了一些。
他抬手推在男人肩膀上慢慢直起身子,小聲地咳嗽著。
男人一隻手將已經離開一些距離的小少爺往自己的方向摟了摟,一隻手輕拍他的後背。
這樣的動作他已經重複了許多次,如今早就熟練了。
江望舒咳嗽了一會兒就好了,他又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我要上藥休息了,勞煩大帥離開。」
青年嗓音冷淡。
祁安並不在意,反而是詢問著藥的位置。
江望舒不肯說,祁安便又靠過來,像是想重複剛才的動作,江望舒這才不情不願地講出藥的位置。
祁安鬆開了人,轉身去桌子上取了藥膏,然後回到青年身邊。
指腹捻起一塊藥膏,男人小心地塗抹在青年身上的傷口上。
他的神情認真嚴肅,仿佛是在做什麼軍事決策。
一直到傷口都塗滿藥膏男人也沒有站起來。
他就那樣單膝跪地蹲在青年身前,目光盯著那傷口晦澀不明。
「多謝大帥,我想休息了,就不浪費大帥的時間了。」
青年淡聲開口,語氣是一點都不客氣。
祁安抬起頭對上江望舒的目光。
「小少爺很討厭我?」
祁安不知道自己怎麼將話問出來的,他只覺得這話問出來後自己心裡不僅沒有鬆一口氣,情緒反而變得更加緊繃了。
他不想從小少爺口中聽到肯定的答覆。
江望舒抿了抿唇,低頭系上襯衫的扣子。
「沒有。」
青年嗓音淡淡,也不知是真話還是假話。
祁安卻因為他的話突然笑起來。
他盯著江望舒的眼睛,目光灼熱而深沉,就好像是熊熊的烈火,一不小心就會將人卷進來,然後將人燃燒殆盡。
「既然不討厭,那就喜歡一下我吧。」
……
臥室再次歸於平靜,男人離開後江望舒也換下了那套襯衫穿上了睡衣。
江望舒坐在床邊出神,呆愣了很久他才重新回神。
青年側過身體想去端床頭柜上的水,卻發現原本放在水杯邊的手帕不見了。
「奇怪,是落在哪裡了嗎?」
青年小聲嘟囔著,但也沒有過多糾結,喝了一口水後就躺下了。
臥室的床是特別定製的,睡上去格外柔軟,江望舒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已經走出小院大門的祁安在拐角處上了副官的車。
車裡的氛圍安靜到令人緊張,副官不敢多看後視鏡一眼,就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撞上此時心情不算美好的祁大帥的槍口。
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祁安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條整齊摺疊好的手帕。
手帕的材質很好,摸著很柔軟。
手帕上沒有繡什麼特殊花紋,只在邊緣的角落上繡著一個小巧的舒字。
祁安小心翼翼地捏著手帕,低頭聞了聞,手帕上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清香,像極了小少爺身上的香氣。
上一次江望舒給祁安的手帕此時還被男人放置家裡的枕頭下。
看著手帕上繡著的舒,男人的眸色一點點晦澀起來。
現在不答應沒關係,小少爺早晚都會答應的。
男人抬手,重新手帕按在心口的位置。
他看上的人,就算是強搶都要把人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