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嫣也認出來了：「這不是昨晚沙灘集市上那位攤主嗎？」

  那位熱衷於納鞋底的酷姐攤主。

  原來她還是個專業模特啊。

  還真挺酷的。

  姜若禮對著蹲在一旁的sales打了個手勢：她身上那件，要了。

  sales心中一喜，獎金到手。

  像這種秀，除了女裝也是會有男裝的。

  當寬肩窄腰的男模特走上來時，姜若禮沒忍住拍了張照。

  許夢安：「怎麼？我以為你天天看裴子歸的身材都已經百毒不侵了呢。」

  作為裴太太，姜若禮自然知道裴子歸的身材，不比這些男模特差。

  她拍照，可不是為了留著欣賞。

  而是……

  知書達禮姜若禮：「照片。」

  親親老公：「？」「刪掉。」

  知書達禮姜若禮：「你看這個袖箍。」

  親親老公：「買給我的？」

  知書達禮姜若禮：「袖箍人家不賣。」「想看你穿。」「手指對碰羞羞臉·gif」

  親親老公：「……」「把照片刪掉，乖。」

  知書達禮姜若禮：「等我回來穿給我看！」

  親親老公：「看你表現。」「把照片刪掉，聽話。」

  裴子歸又重申了一遍，他才不願意讓別的男人出現在自己老婆的手機相冊里，況且還是個半露腹肌的騷男人。

  許夢安不小心瞟到聊天內容，壞笑著撞了撞姜若禮的手臂，低聲道：「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

  姜若禮：「閉嘴！」

  沈知嫣張望過來，面帶好奇：「什麼調調？」

  許夢安開口說了兩個字：「袖箍。」

  沈知嫣腦海中莫名浮現了某個男人穿著白襯衫配戴袖箍的模樣，臉頰一紅，別過腦袋。

  手機亮起，剛好是黎彥舟的消息。

  LYZ.: 「看中了什麼就買，不用幫我省錢。」

  紅唇輕咬，按滅了手機屏幕。

  一場秀下來，姜若禮的手不知道點了多少次，sales的臉都笑麻了。她早就說過了，見明星不如服務富婆。明星只能合照，富婆那可是實打實的金錢砸下來啊。

  秀場結束後，是媒體的訪問時間。像這種時候一般就是明星們忙著拍照採訪，姜若禮從椅子上起身，幽幽摸了摸肚子。

  花了幾百萬，好像有點餓了。

  「禮禮，那不是你家姜寧寧麼？」

  聽到許夢安的提醒，姜若禮這才發現原來姜寧寧一直都坐在她們後面。

  奇怪，今天的姜寧寧這麼乖？竟然不作妖。

  姜寧寧也知道姜若禮看到了自己，拿著小包包起身，表情乖順，低著頭柔柔喊了聲：「姐。」

  「？？？」

  不只是姜若禮，聽到這聲姐，饒是旁邊的幾人都有些錯愕。

  要說追溯到姜寧寧上一次叫姐，是什麼大事件來著？記不清了。要麼就是作妖，要麼就是被她打服。

  「你發燒了？」

  姜寧寧拎著包包的手指纏繞，聲音微不可聞：「沒有。」

  姜若禮瞥了她一眼，「想買衣服沒錢？找你爸去。我可不幫你簽帳單。」

  「哎呀！才不是！」姜寧寧嗓音悶悶的，像是有話要說，欲言又止。

  姜若禮的嘴不饒人，一邊在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單子上簽字，一邊抬頭打量姜寧寧。

  「那你怎麼這副死德性？」

  姜寧寧看了眼離開的工作人員，一跺腳，才瓮聲瓮氣地開口：「上次謝謝你。」

  「上次？哪次？」

  「哎呀，就上回酒吧那次！我說謝謝你！」

  這下姜若禮倒是想起來了，自己還見義勇為救過姜寧寧一回呢。上次那喝醉了，還是裴子歸叫人把姜寧寧送回家的。

  也不知道裴子歸說了什麼，聽說姜寧寧一回去就被爺爺罰著跪祠堂抄佛經，連著在家禁足了一個月。

  怎一個慘字了得。

  見姜若禮不說話，姜寧寧提高了嗓子，「喂，我說謝謝你，你怎麼不說不客氣？」

  姜若禮扯了扯嘴角，她這個便宜堂妹，還挺可愛？

  她故意逗她：「你是有什麼強迫症嗎？說了謝謝你非得讓人回個不客氣。」

  姜寧寧果然上鉤：「那你想要我怎麼謝謝你？給你買包？買衣服？還是首飾？」

  她頓了頓，想到姜若禮的購物能力，眼底閃過心痛。

  「就是說，太貴的不行。我的卡被限額了，還沒恢復呢。」

  自從酒吧那件事情後，老爺子正怒，放話要讓姜寧寧好好悔過，她的零花錢從此大打折扣，日子拮据了不少。

  當然，也是她自己罪有應得。

  姜若禮嘴角的弧度揚了揚，開口：「我得好好想想，先存著吧。」

  存著是什麼意思？萬一到了六十歲突然讓她陪著去爬泰山怎麼辦？會死人的！！

  姜寧寧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許夢安離得近，自然聽到了這句話，笑著一勾肩，大大咧咧地捏了捏姜寧寧軟乎乎的肩膀。

  「你姐的意思呢，就是收下這句謝謝了。你怎麼瞧著傻傻的。」

  「你才傻傻的！」

  「以前天天跟禮禮作上作下刷存在感，現在突然變得這麼乖巧，你不會是戀姐吧？」

  許夢安當然是不著調，隨便開玩笑。哪想到姜寧寧當即就甩開她的手臂跳了起來，眼底還有幾分被戳穿的侷促。

  「才沒有！我，我那是看曲家都沒了，怕被你們夫妻倆玩死。」

  姜若禮眉心微動，「曲家？曲心箏？」

  倒是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姜寧寧點點頭，「對啊，曲家早就宣布破產了，舉家搬離江城，還不是惹到了姐夫。」

  她姜寧寧沒權沒勢只剩這個和姜若禮同樣的姓氏，很容易被打死的好不好？

  果斷認錯才是最佳出路。

  許夢安路子廣，也知道這件事。

  「我聽說曲家垂死掙扎了一陣子，拿出80%的股份和裴子歸做交換求條活路，結果你老公連看都沒看一下。嘖嘖嘖，果然是心狠手辣的冷麵閻王。」

  姜寧寧瘋狂點頭：「對對對，聽說曲心箏爸媽也離婚了，後來被她爸送給了個老男人，精神崩潰人瘋了，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當時曲心箏走後，姜若禮知道她過得不會太舒坦，沒想到會落得如此下場。

  姜若禮並不想聖母心泛濫說一些同情的話，但對曲心箏而言，精神病院或許比在外面更好一些。

  人都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不提掃興的事，餓了。」

  姜若禮手一揮，轉身離開了秀場。

  沒想到姜寧寧屁顛屁顛也跟了上來。

  「姐姐，你們去哪兒吃飯啊？能帶上我嗎？」

  她現在卡里拮据，姜若禮肯定要去吃大餐，能蹭就蹭！

  「……姜寧寧，不要學那些茶里茶氣的東西。」

  姜寧寧不聽，倒像是上癮了：「姐姐生氣了？你不是以前非得要我喊姐姐嗎？」

  姜若禮：「……」

  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姜寧寧還在原地委屈巴巴。

  細眉微蹙，勾了勾手：「還不跟上。」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