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九叔嘴巴不覺張開，滿眼不可置信！
四道鎮魂符一起催動？
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
能達到這種水平的道士。
放眼整個道門，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那便是為數不多的天師！
阿玄不過地師一重天，怎麼可能辦得到？
「起！」
林澤玄四道鎮魂符，封住罐口。
連忙流轉氣息，再度從百寶囊中抽出符籙。
「我來幫你！」
九叔見狀，回過神來。
連忙抽出鎮魂符，趕上前去。
不管這是如何辦到的，消耗必然巨大無比！
阿玄恐怕已經費盡全力了。
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多久才能封住百鳥罐！
時不可失！
啪！啪！
輕響聲起。
九叔腳步停住，徹底傻眼。
只見林澤玄手中的鎮魂符，一道接一道。
不要錢似的，接連催動，快速貼在百鳥蠱罐上。
眨眼的功夫。
整個百鳥蠱罐被封得密密麻麻。
足足二十道鎮魂符，裹得嚴嚴實實！
「？」
九叔表情呆滯，瞳孔暴張。
見了鬼一樣，愣在原地呆望前方的林澤玄。
只覺腦袋嗡嗡的。
我這是中迷幻咒了？
眼前的畫面，怎麼可能發生？
能同時催動四道符籙就算了。
還沒事人一般，再連續上了十好幾張……
整個過程，不過三兩分鐘。
這已經不是同時催動符籙的問題了！
這施符起咒的速度，怎麼會如此之快？
說難聽點。
阿玄現在的施符起咒速度，超過了作為師父的自己！
還不止一星半點。
說是遙遙領先也不為過……
「師父，你看這樣行嗎？」
林澤玄抱起百鳥蠱罐，詢問道。
「呃……」
九叔乾咽著，喉頭微顫。
一時間無言以對，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眼前林澤玄的樣子，好像都模糊了起來。
宛若一頭遠古凶獸，張開血盆大口在沖自己咆哮一般。
「師父，你怎麼了？」
林澤玄走到九叔面前，呼喚了一聲。
「沒、沒什麼。應該沒問題了。」
九叔回過神來，滿臉怪異。
感受著四周的氣息。
強烈的屍氣失去供給，已然停歇下來。
「那走吧。」
林澤玄抱起百鳥蠱罐，二話不說往外去。
九叔有點兒腳步虛浮，望著林澤玄的背影發懵。
好幾秒後。
聽到林澤玄的呼喚，這才連忙跟上。
……
屋內。
「師父，你沒事吧？」
林澤玄把百鳥蠱罐放下，給九叔倒了杯茶。
「沒事。」
九叔坐下，端起茶杯小啜了口茶。
深呼了口氣後，這才緩緩平靜下來。
心中勸慰，不能深想，不能深想！
阿玄這小子，向來怪異。
如此妖孽，不能以常理來看。
「師父，」林澤玄眼神微閃，問道，「之前你看到那綠葉，為什麼這麼驚訝？」
「彎刀狀的綠葉……」
九叔聞言，面色沉了下來。
好似不願意回憶似的，滿是猶豫。
「形狀是有點怪，氣息也很怪。」
林澤玄點點頭，心裡好奇。
之前跟著師父，學習過不少天材地寶的知識。
可卻從未見過此物的記載。
甚至都沒聽過。
「有可能是……」九叔遲疑了幾秒，沉聲道，「彼岸花的葉子……」
「什麼？」
林澤玄一愣，瞪起眼來。
彼岸花葉？
之前從師父口中，剛聽說過彼岸花和滅花秘聞。
現在碰上了？
這怎麼可能！
幾十年前的事情，還是如此恐怖的事情。
「我也不能確定。」
九叔眉頭緊鎖，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當年掌門說過，彼岸花葉如彎刀，花如密刺，十分神奇。」
「什麼奇怪的東西……」
林澤玄在腦海里想想了一下。
那形狀真夠怪異的。
忽然腦袋一閃，驚訝道，「師父，彼岸花不是花不見葉，葉不見花麼？」
「問題就在這。」
九叔面色愈發凝重，眉頭緊皺而起。
如果按照傳聞來說，眼前的是彼岸花的葉子。
那葉落便代表著花開……
當年龍虎山繳獲的一朵彼岸花，令整個道門動盪。
這才有了後面，讓道門損失慘重、元氣大傷的滅花事件！
屠龍道長手上有培育好的彼岸花？
這怎麼可能呢？！
「師父，屠龍道長到底是何人？」
林澤玄面帶好奇，忍不住問道。
之前在教堂外提到屠龍道長，師父的表情明顯變了。
「屠龍他……」
九叔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旋即緩緩跟林澤玄說起過往。
當年，屠龍道長乃是茅山的同門師兄弟。
輩分僅在自己之下，四目和千鶴，都要喊他一聲師兄。
大家的關係十分好。
屠龍天賦極高，甚至在千鶴之上。
茅山多年無人悟明的「乾坤無極」，他領悟貫通。
可問題就出於此！
二十年前屠龍習得乾坤無極，順利突破地師境界後，性情忽然大變。
開始變得驕傲自滿，飛揚跋扈。
不多久就下山歷練，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門內不斷傳回，他在外頭生事的消息。
什麼坑人騙錢、為非作歹，不一而足。
「唉……」
九叔說完，長嘆了口氣，把杯中茶喝乾。
「那屠龍道長還是茅山人麼？」
「早被逐出師門了，我和千鶴尋過他，找不到。」
九叔搖了搖頭，滿臉的惋惜和無奈。
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屠龍會變成這般模樣。
「師父。」林澤玄略微遲疑，「你說屠龍道長會不會入了陰山門？」
「胡說，屠龍不至……」
九叔正說著，忽然停住。
面色也低沉下去。
眼下的情況，阿玄的說法順理成章。
酒廠的女鬼、百鳥蠱罐。
地窖的棺材，培育的殭屍。
彼岸花的葉子……
所有的所有，全是陰邪之事。
要說屠龍道長和陰山門沒關係。
絕無可能。
「師父，別想太多，有機會弄清楚的。」
林澤玄見九叔的低沉樣子，連忙又倒上一杯茶。
「必須找到屠龍。」
九叔喝乾杯中茶，揚起臉眼神堅定。
嘭！
大門忽然被推開。
小月和阿星跑了進來，面色焦急喊道：
「師父，大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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