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澤笑了聲，看著她，想起她小一些的時候，更單純可愛的樣子，「有時候我真怕，怕紀音你也會跟她們一樣，變得不再像你自己，變成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怕她會像寧倩那樣，從最溫柔的樣子，變得最可怕的樣子。

紀音看著顧雨澤，她的內心剖白，讓她有些驚訝，也有些尷尬。

她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我不應該亂想的，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了。」

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顧雨澤對她很好很好，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好老公。

顧雨澤望著紀音愧疚的樣子，伸手，把手放在她頭上，溫柔地摸了摸，「傻子，你也沒做錯什麼，可能這就是正常人的思維。但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不通了，不要做傻事，你永遠有選擇的權利。我這樣一個老男人，你隨時都可以離開的。」

她喜歡他，有可能是一時的新鮮，一時的迷戀，把對他的信任，當成了可能並不存在的愛情。

她這麼小，哪懂什麼是愛？

也許她懂事了，就會後悔自己做了錯的選擇。

所以，只要她覺得有一天，想通了，討厭他了，覺得他並不是她理想的那個人，她隨時可以走的。

紀音看著他，看著這個自稱是老男人的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你又不老。」

顧雨澤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握住她的肩膀，「你年紀太小了，有些事，其實你可能自己都沒有想明白。你說你喜歡我，其實你都不懂，什麼叫喜歡。只是因為我對你好，你又跟我走得近，你以為自己喜歡我。也許以後，你會後悔的。我就怕你後悔的那天，會覺得是我坑了你。」

「我有那麼傻嗎？我怎麼會分不清？」

「……」顧雨澤道：「那萬一你後悔了呢？」

「我不會後悔。」紀音伸手，抱住顧雨澤，臉貼在他胸口，「我就愛你，一輩子都愛你，永遠愛著你。你是我的，顧雨澤，你是我的！從到頭尾，一個手指頭，你都是我的。所以，你能不能，把她忘了？」

「……」顧雨澤望著懷裡的紀音，聽著她提這種要求，竟然，只覺得有點好玩。

倒也沒有了生氣的感覺。

他道：「明天去跟小舅媽吃飯，你跟她聊聊吧，也許聊完了，你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他想，與其讓她自己在這裡想，還不如讓她，跟葉繁星聊聊清楚。

葉繁星那個人啊，顧雨澤現在既討厭她，又莫名地相信她。

覺得這種事情，在她面前，不過是輕而易舉。

她總能處理得比他更好。

所以，直接讓紀音找她聊聊，說不定會更好。

紀音聽了顧雨澤的話，倒是有些意外。

……

晚上睡覺的時候，紀音也在想，如果她見到了葉繁星，應該說些什麼。

她想了一晚上，甚至連覺都沒怎麼睡。

……

第二天，他們一家人去了傅家，紀音也見到了葉繁星。

葉繁星正坐在鋼琴前，和傅景遇一起，傅總不上班，多出來的時間都在陪老婆，兩人在一起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