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不喜歡女人哭了。

以前一看到葉繁星哭，就會很心軟。

現在看到紀音哭，也很煩躁。

紀音聽著他的話，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他越是這樣說，她越泣不成聲，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顧雨澤道：「紀音，你再哭，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紀音聽了他的話，嚇得直接閉了嘴。

然而，那麼傷心的情緒，怎麼可能說停就停下？

所以，就算她停了下來，還是在不停地抽泣著。

顧雨澤望著這個小鬼，心裡煩躁得要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堵住了她的唇。

……

燈是開著的，跟上次不同。

紀音張大眼睛，望著他，她的眼睛很大，帶著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穿透力，看得顧雨澤充滿了犯罪感。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自己，嘴巴卻放肆地吻著她，從來沒有過的放肆。

那一晚喝得太醉了，他其實真的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

後來也沒往紀音身上想。

開玩笑，他怎麼想，也不可能會覺得他跟紀音發生了什麼，所以本能地就覺得，會跟他一起的人是賀央。

後來才會鬧出這些烏龍。

現在，清醒的他，卻對她生出了連他都嚇一跳的想法。

……

他最近其實一直挺糾結的，還沒從兩人的關係里轉變過來，雖然一邊跟她說，要學會做他的太太，他自己卻沒學會要怎麼做她的老公。

還是會把她當成小女孩。

更不敢隨隨便便碰她。

總覺得會被鄙視。

好像他心中那一點，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念頭，都成了件丟人的事。

他不敢面對，也不敢承認。

然而現在，看著她總是這般患得患失的樣子，他實在沒有忍住。

……

清晨，紀音還在睡著，顧雨澤已經起來了，正在穿衣服。

他站在一旁，機械般地給自己扣著扣子，目光一直望著床上的紀音。

直到看見她揉著眼睛醒來，他才道：「醒了？」

「……」紀音望著他，一雙眼睛，彷彿被水霧籠罩著，她看著顧雨澤，眼睛里，有些意外，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也是瘋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自己不過是利用他的罪惡感，留在她身邊，她就特別慚愧，覺得自己不配跟他在一起，眼睛怎麼止都止不住。

只不過後來的一切，就很出乎她的意外了。

顧雨澤望著她，說：「這次，是我主動的。以後不要再多想。」

「……」紀音不敢相信地望著他，他這個安慰人的方式，會不會太標新立異了點？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雨澤已經走出了卧室，關上了門。

紀音靠在床上，大床上，還有他的味道，他躺過的地方，似乎還有餘溫。

今天早上格外的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心裡多了一種踏實的感覺。

她又睡了個回籠覺，睡到中午才起來，吃飯，然後去做產檢。

阿姨陪著她從醫院出來，她戴著口罩，正準備回家，就看到同樣戴著口罩的白洛站在那裡。

他那雙眼睛太有辨識度，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紀音走了過去，害怕被人認出來，先上了車，「白洛，你怎麼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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