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出發

  雲南大理城之戰持續了三個月之久，大理城依舊掌控在北靜王手中。

  這天早朝，賈薔身穿蟒服站在武官之首，聽著官員在匯報著與他無關的事務。

  「聖上，還請召回郎侯，郎侯在雲南戰事不利，長此以往不但勞民傷財，還讓我大乾軍士白白喪命！」一官員站出列來啟奏道。

  賈薔暗自搖了搖頭，哪怕郎侯一系在朝中勢力不小，但三個月都沒有取得勝利，反而是損失慘重，郎侯一系也無法再強撐了。

  這不各方勢力開始發力，有些確實是為了大乾，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利益。

  郎侯被召回，雖不會如牛繼宗一樣降爵，但官職一定會受到影響，這就會有高品級官職空缺出來。

  另外，郎侯占據的朝中影響力，也是很多勢力想要占用的。

  果然，接下來一名名官員都提出了召回郎侯的建議，特別是四王八公一系的，更是積極的緊。

  景文帝最近也在心痛自己內庫的銀子，原本以為八百萬兩銀子看著很多，雲南平叛之戰最多三百萬兩銀子就夠了。

  但這一拖就是三個月，別說三百萬兩銀子了，就算是手中的八百萬兩銀子全部投進去，也不一定夠消耗。

  每天看著回報的傷亡數字，景文帝就如同看著一筆筆飛走的銀子。

  「朕會考慮召回郎侯之事，如果召回郎侯，你們看誰可以代替？」景文帝擺手阻止了眾官員的議論，他沉聲問道。

  所謂的考慮，是需要與太上皇商量，取得一致的意見。

  但以他看來，就算是太上皇也不會再讓郎侯留在雲南了，這場戰爭不能再拖了。

  雖說雲南戰爭打的並不順利，但各方勢力依舊是想要推薦自家的將軍。

  這種戰爭的機會可不多，將軍都是需要從戰爭中成長的，一旦解決了雲南的戰事，那封爵升官都接踵而來。

  景文帝看著朝上臣子們的表現，內心不由升起了厭惡。

  這就是大乾的臣子，為了各自的利益，全然不顧及大乾的利益。

  「賈侯，你有何意見？」他向賈薔問道。

  「臣願往雲南！」賈薔站出列來，躬身回道。

  「你需要多少兵馬？」景文帝又問道。

  「京營西大營兩衛人馬就夠了！」賈薔自信的回道。

  這兩衛人馬是他的老部下，也是大乾唯一做到滿編都是騎兵的兩衛。

  「各位臣工可有意見？」景文帝看向朝中眾臣問道。

  就算與賈薔有間隙的臣子，也不會否認賈薔的領兵之能，自也不會有臣子站出來反對。

  當然，朝會上景文帝也不會立即決定讓賈薔前往雲南，不過在他想來太上皇那邊應該不會有異議。

  朝會結束，賈薔就被太上皇召了過去。

  「臣見過太上皇！」賈薔行了大禮道。

  「平身！」太上皇隨意的擺了擺手道，又向旁邊招了招手，有小太監送過來凳子。

  賈薔謝了座，他經常來大明宮，已習慣了太上皇與自己的交流方式，每回都會給他備上凳子。

  「你要去雲南平定叛亂？」太上皇淡淡問道。

  「還請太上皇放心，臣定不負聖望！」賈薔以為太上皇不放心，躬身保證道。

  「朕不是不放心你，有你去雲南，解決叛亂不是什麼大問題！」太上皇搖頭說道。

  賈薔有些不解的看向太上皇，不知太上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朕希望你不要殺水溶，將他帶回來就行了！」太上皇接著說道，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水溶的祖父與父親都曾跟隨朕一同征戰過沙場，還是要給北靜王一系留下血脈的！」

  賈薔知道太上皇確實是老了，人老了心就軟了，念著舊情。

  「臣不敢保證，戰場之上刀兵無眼，只能盡力保證北靜王的安全！」賈薔想了想回道。

  「不需要特別關注，還是以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太上皇又交待道。

  他也擔心自己的交待，會不會讓賈薔因為保證北靜王的命而影響到自身的安全。

  「聖旨很快就交到伱手中，你先回府安排一下！」太上皇最後揮手說道。

  賈薔離了皇宮，他先是到林府一趟。

  賈敏與林黛玉見了他，林如海這會兒還在忙著公務，沒有回府。

  「師母，林妹妹，我接了皇命，要去雲南一趟！」賈薔向賈敏與林黛玉說道。

  這件事沒有隱瞞的必要，他領軍出征的事，在聖旨到來後馬上就會傳開。

  與其到時讓林黛玉擔心，不如當面說清楚。

  「去雲南，那不是要打仗？」林黛玉一聽去雲南，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說道。

  「大乾難道就沒有其他將軍了，怎麼就讓你去雲南！」賈敏同樣很是不滿，她埋怨道。

  「雲南那邊的戰事不利，雲南本就屬於九省都檢點的管轄範圍，其實一開始我就應該去的，只不過被牛繼宗搶了先。

  你們也知道我的實力，區區雲南的小亂子，舉手就可平之！」賈薔有意誇大自身的說道。

  「玉兒，你過府去幫薔哥兒準備出行的物品，他一個男兒家心不細！」賈敏知道這件事已成定局，向林黛玉吩咐道。

  賈薔很想說不用，不過看到林黛玉緊張關心的樣子，還是由著林黛玉了，這樣做能夠讓林黛玉安心就好。

  賈薔回到賈侯府，說明了自己將要離京之事。

  整個賈侯府都忙碌起來，在林黛玉的指揮下，著手準備出行的物品。

  此刻聖旨也到了，賈薔去接了聖旨，旨意讓他領兵平叛，並接管郎侯的一切權力。

  在他收起聖旨，回到正堂時，看到被收拾了五大箱子的物品，他都驚住了。

  「林妹妹，我是去雲南，這些冬衣就不用帶了，我會在天氣沒有轉冷之前回來的！」賈薔苦笑著將三箱子冬衣放到一旁說道。

  「我知道雲南天氣暖，但你還是要回京的，萬一回京時天冷了，帶上方便隨時換衣服，這些已經是減了又減的！」林黛玉有些不滿意自己費了不少心思的準備，被賈薔給否了，堅持的說道。

  「好吧，帶上，全帶上！」賈薔見到林黛玉眼中的堅持，以及一幅敢不聽話就哭的表情，立即投降道。

  戰事緊張，賈薔也沒有多留，一輛馬車帶著五隻大箱子，趕馬車的是賈弓。

  賈弓佩戴了『通靈寶玉』後，一身氣息與常人無異，跟在他身旁一點都不起眼。

  在出城的路上，賈薔收起了五口大箱子，他不可能真帶著五口大箱子趕路的。

  將馬車交由內城門的京營軍士，他們自會送回賈侯府去。

  賈薔與賈弓騎上了戰馬，出了城後，他又召出了賈金剛、賈衛與賈箭。

  四名召喚物護著他，一路快馬來到了西大營。

  「卑職參見賈侯爺！」提前有命令送到了西大營，兩位新任衛指揮使等在西大營門外，見到賈薔後立即行大禮道。

  「鳴鼓聚將，三刻鐘後發兵！」賈薔坐在白馬上，沉聲發出了命令。

  「尊將令！」兩位衛指揮使大聲應道。

  很快西大營就響起了戰鼓聲，一刻鐘時間就全員整頓完畢。

  賈薔騎著白馬進入了教場，此刻一萬騎兵已整齊排列在教場中。

  他們看到了賈薔，眼中充滿了狂熱情緒。

  他們跟隨賈薔最久，見識過賈薔的強大。

  「本侯今日奉皇命，帶你們前往雲南平叛，讓那些叛匪見識一下京營的強大，讓他們聽到你們的名字就戰慄，讓你們成為叛匪的噩夢！」賈薔看著自己的老部下沉聲說道。

  「誓死追隨賈侯爺！」一萬軍士齊聲呼道。

  「出發！」賈薔一揮手命令道。

  他一馬當先，一萬人馬緊隨其後。

  這次出兵並不需要帶糧草，這一路上的城市與兵營都可以補充糧草。

  如果有兵步的話，還有無法及時補充糧草的事發生，但全都是騎兵的一萬人，行進速度可是非常快的。

  經過近二十天時間，賈薔帶著一萬人馬接近到了大理城。

  在離大理城還有五十里的地方，他讓所有人休息，馬餵草料，人吃飯。

  這一路的急行軍，真正是人困馬乏。

  按兵書上的正確領軍之法，此刻應該是好好休息數天時間，才能夠真正投入到戰場之中。

  但賈薔的存在，就是破壞規則。

  他根本就沒有想讓這一萬人攻城，而是為了打掃戰場用的。

  他並沒有先去找郎侯，以他對北靜王水溶的了解，郎侯軍中少不了北靜王水溶的暗探。

  此刻是正午時分，用過了吃食後，一萬人馬勉強恢復了些精神。

  「打出旗號，讓戰馬小步行進！」賈薔發出了命令。

  一名名武官將他的命令傳達下去，一萬人馬動了起來。

  賈金剛手中持著一隻鐵棒，這隻鐵棒長十二米，重八千斤，是賈薔找兵部的大匠所制，這種鐵棒一共製作了兩隻。

  賈金剛一隻，賈衛一隻，由於使用了不少特殊金屬，兩隻鐵棒的外型並沒有鎮河劍那麼誇張，但威力卻是提升了許多倍。

  這時候賈金剛與賈衛都將鐵棒取了出來，也就是寶品夏爾馬負重足夠強悍，才能夠支撐如此的重量。

  賈弓與賈箭則是手持神弓，跟在賈薔的身後。

  此刻大理城外，郎侯命兩千人攻城，四座巨大的呂公車在前，還有兩座攻城槌向著城門方向行進。

  郎侯的水平是有的，他傳承的兵法，讓他能夠在攻城時使用多種大型攻城器械。

  象呂公車就足有十米高，這個高度與牆壁的高度相當。

  上面覆蓋著厚實的皮革，可以抵擋箭矢的攻擊，由數十軍士推動，行動雖緩慢，但只要到達城牆下，就可以通過呂公車的內部直達城牆上。

  「轟轟轟！」呂公車剛進入城牆的四百步，就受到了城牆上火炮的攻擊。

  呂公車雖有著防禦遠程攻擊的皮革，卻無法抵擋住火炮所發出的實心鐵彈。

  一座呂公車的支撐柱被打斷，呂公車倒下，壓傷了許多的軍士。

  郎侯面色不變，大理城擁有火炮，而雲南以及臨近的區域，火炮的布置是極少的，想要調來也不容易。

  他目前只能夠用各種大型攻城器械，消耗大理城的彈藥。

  他並不相信，大理城火炮消耗的彈藥可以做到無窮無盡。

  但已過去了三個月，大理城的火炮一直持續攻擊，到現在還沒有停下。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著大理城火炮停火的一刻，只要火炮停下，他的攻城器械就可以發揮最大的效果。

  別看攻城器械巨大，但在雲南這種樹多的地區，製作並不困難。

  在三百步左右，又一輛呂公車被毀。

  二千軍士也損失了有近兩百人，他們還在繼續推進著。

  到了一百步時，只餘下了一輛呂公車，這輛呂公車的運氣特別好，被火炮攻擊了許多次，都沒有傷及支撐柱。

  一百步，也到了弓箭手發威的距離。

  城牆上下，雙方的弓箭手齊齊發箭，一支支箭矢自城上與城下向著對方飛去。

  連續的慘叫聲傳出，就算有所防護，箭矢也會射穿這些沒有著甲普通軍士的防禦。

  到了這個距離，就是雙方互拼的時候。

  城牆上又出現了八牛弩，一支弩箭射出，擋在弩箭前方的任何防禦都會被破開。

  相對而言，城牆上的傷亡很少，城下的軍士除了躲在呂公車與攻城槌後的軍士，其他軍士幾乎是無遮無擋的暴露在城牆上的攻擊下。

  攻城槌首先推進到了城門十米左右，這時城門上方拋出了一隻只點燃的油罐，油罐落在攻城槌上，頓時攻城槌成了火海。

  火海中，攻城槌下的軍士再無法忍受火焰的高溫，當他們從攻城槌下跑出來，幸運一些的逃過了火焰，但沒有逃過城牆上的箭矢。

  另一邊，大乾軍士終於衝到了城下，唯一的呂公車輪子被破壞，停在了五十步外，沒有了作用。

  這些大乾軍士只能依靠雲梯，強行登城。

  大理城的軍士將圓木、石塊、油罐、金汁等等，向著城牆下方砸下，大理城牆前片刻間倒下了數百具屍體。

  大乾的軍規，不鳴金之前是不能退的，這些軍士哪怕明知道攻城沒有希望，還是不斷的嘗試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