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回府

  「賈愛卿，今日就不留你在宮中了，你回家中休息兩日等旨意！」在午飯結束時，景文帝笑著說道。

  賈薔站起身躬身感謝，這一頓飯他吃的很少，與景文帝一起用飯實在是無法發揮。

  「守忠，這十五道菜都沒有動，全送到賈侯府！」景文帝指著桌上的菜品對夏守忠吩咐道。

  夏守忠立即讓小太監收拾，十五道菜品被放入皇家食盒。

  「謝聖上賜！」賈薔再次感謝道。

  賞賜吃食是皇帝對臣子表達恩寵的方式，景文帝早就應用的爐火純青。

  賈薔走出東宮，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如今景文帝身上帝王之氣日重，與景文帝一起讓他感覺壓力不小。

  剛走了幾步，他就看到了微笑著的戴權。

  他不由搖了搖頭，看來短時間是無法回府了。

  「見過戴內相！」賈薔笑著行禮道。

  「主子讓我叫你過去！」戴權笑著說道。

  賈薔做了個先請的手勢，戴權輕托賈薔的手臂，兩人一同走起。

  大明宮依舊是歌舞昇平，只不過坐在大主位上的太上皇老態更重。

  「咳咳，看看這是誰來了！」太上皇見到賈薔走進，張口先咳後笑，拍著手說道。

  「臣拜見太上皇！」賈薔上前叩首道。

  「坐到朕的身邊來！」太上皇笑著說道。

  戴權拿了一張椅子放到了太上皇身旁，賈薔謝過後坐下。

  「朕原本擔心朕死後大乾衰弱，無顏去見列祖，沒想到你用了區區四年，就將大乾北方軍隊全部治理了一遍，你之能放在漢時乃張良之才，放在晉時乃王猛之才！」太上皇感慨道。

  他對賈薔之能，可謂是極盡稱讚了。

  「臣如何受的住太上皇如此謬讚！」賈薔連忙躬身回道。

  「哈哈，這可不是稱讚，而是朕的真實之想！」太上皇說到這裡，不由深深注視著賈薔。

  如果不是想著大乾的穩定，景文帝如今逐步掌了大權，他都想著賈薔才是大乾皇帝的最佳人選。

  他在心中無奈的嘆息，要是他的身子還能多支撐個五年十年，他都願意冒險將賈薔認主歸宗，將其捧上帝位。

  不過如今也算是不錯，賈薔掌握重權，大乾的權力還在自家人手中。

  「聽說你舉薦了吳子倉為京營節度使？」太上皇突然問道。

  賈薔一怔，然後內心不禁暗驚，景文帝那邊竟然依舊有太上皇的眼線。

  當時的東宮內，可沒有幾個人，那些太監宮女可都是景文帝最親近之人，就算是這樣，東宮剛剛發生的事，依舊是傳到了太上皇耳中。

  「是的！」賈薔沒有多加解釋，在太上皇面前他感覺不需要過多解釋。

  太上皇經歷過的事，遠超過他，他不想在太上皇面前暴露些什麼。

  「既然你很信任吳子倉，那就由吳子倉接京營節度使吧！」太上皇擺了擺手決定道。

  賈薔總感覺景文帝與太上皇之間，有一人在強裝，但他無法確定是誰在強裝。

  反正兩位皇帝都給出了肯定的回覆，吳子倉就絕對的成為京營節度使了，這對他有利。

  另外，他不知太上皇從哪裡看出，他信任吳子倉的，或許剛才自己不多加解釋，被太上皇看出了些什麼。

  「此次回京你就多留在京中，朕老了，伱至少一個月要入宮見朕一次！」太上皇罕見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沉聲說道。

  「臣只要在京中，就必入宮來！」賈薔躬身保證道。

  「好好好，給朕上烈酒來，賈侯來一劍舞助興！」太上皇大笑起來說道。

  賈薔的『平寇劍』一直隨身佩戴，就算入宮也沒有任何人敢於讓他取下。

  因為『平寇劍』是御賜之劍，等同於太上皇的尚方寶劍，只要太上皇還活著，賈薔就可以佩戴『平寇劍』至大乾任何場合。

  太上皇高興之時，舞樂再起，賈薔想到了幾年前在大明宮的劍舞，他笑著站起身來到了殿中心位置。

  隨著音樂，『平寇劍』自劍鞘中彈出落在他的手中，他腳尖輕點，身子如無物般的升起。

  劍光在空中四散，優雅與殺戮在此刻共存。

  他的身子離地三息後才落地，腳尖再次輕點，他再次騰空。

  三息看著不長，但這可是他騰空而起滯留在空中的時間。

  三息時間在旁人看來，幾乎就是在空中飛舞般了。

  太上皇拿起了一杯烈酒，一口倒入，看著賈薔的劍舞，他想到了自己戎馬一生的經歷，也看到了繼承了他武勇的後人，心情大悅。

  「咳咳咳！」可惜一口烈酒還未喝下，他就連續咳嗽起來。

  他的面色漲紅，劇烈的咳嗽讓他再無法支撐身子。

  賈薔一見之下，手中的『平寇劍』收起，他來到了太上皇身旁。

  「快叫御醫！」戴權大驚叫道。

  賈薔輕拍著太上皇的背，他久練『太虛經』與『彌勒禪臥』，雖沒有多少神奇之能，但這種手與身子的接觸，卻可以感知到太上皇體內的情況。

  他的輕拍，震散了鬱結於太上皇胸口的積痰。

  太上皇的面色由紅轉白，神色不像之前那般的痛苦。

  「好孩子，朕沒事了！」太上皇抓住了賈薔的手，輕笑著說道。

  賈薔感受到一股寵溺的關愛，這超出了帝王對臣子的感情，讓他內心極為怪異。

  另外，太上皇叫他好孩子，這個稱呼同樣怪異。

  「你要記得應下朕的話，以後要常來，知道你還沒有回家，先回家吧！」太上皇慈祥的笑道。

  賈薔退後躬身感謝，由戴權送他出了大明宮。

  「賈侯，主子對你格外喜愛，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派人去請你入宮！」戴權送到大明宮外，口中說道。

  賈薔出了皇宮，他帶回來的二十人皆守在皇宮外，在看到他後都迎了上來。

  「回府！」賈薔上了馬車，命令道。

  當賈薔看到賈侯府的大門時，他的內心很是激動。

  他有種遊子歸家的感覺，他想見到自己的家人們。

  「見過老爺！」守在府門的四名悍將見到下了馬車的賈薔，不顧身上的鎧甲齊齊下跪口中說道。

  「起來吧，辛苦你們了！」賈薔揮手讓他們起身說道。

  他在府中留下了二十四名悍將親兵充當府中的護衛，雖說悍將親兵對他百分之百忠誠，但讓悍將充當護衛，並且還是四年多不休息，他也要道一聲感謝。

  「老爺歸府了！」早就接到通知的老順頭管家一邊大叫道，一邊指揮著小廝大開府門。

  老順頭管家這一喉嚨已無四年前的宏亮，再看看他蒼老的面容，短短四年時間他已顯遲暮之態。

  不過這也正常，老順頭管家年紀本就不小了。

  「老順頭，你也要多休息！」賈薔笑著對老順頭管家說道。

  「謝老爺關心，小老兒的身子還堅實著呢！」老順頭管家拍著胸口說道。

  賈薔搖了搖頭，他沒有打算立即與老順頭管家說，如今已回了京，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老順頭管家的年紀，應該到了在府中榮養的年紀。

  進了府，賈薔看到翡翠、尤氏站在一起迎接著他。

  翡翠身姿妖嬈，已是大姑娘了，反觀尤氏四年時間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老爺，您回來了！」翡翠撲到了賈薔身前，哭著說道。

  「哭什麼，老爺回來後就不走了，以後都在京城！」賈薔笑著拍了拍翡翠的頭說道。

  翡翠頓時滿臉緋紅，又帶著竊竊的喜意。

  對於她而言，賈薔就是她的天，自從賈薔十二歲那年帶著她離開賈府那日起就是如此。

  如今她與賈薔都長大了，賈薔的這種親昵舉止，讓她如何不心動。

  「翡翠，家中可安好？」賈薔笑問道。

  「家中一切安好，就是多了幾人！」翡翠強忍住羞澀回道。

  「咦，多了什麼人？」賈薔倒是好奇起來接著問道。

  「奴家的老娘與兩個妹妹暫居於府中，與我住在一起，未經老爺同意，還請老爺責罰！」尤氏這時主動開口說道。

  賈薔知道尤氏的老娘與兩個妹妹，那兩個妹妹是尤二姐與尤三姐，特別是尤三姐，那是個剛烈的女子。

  「既然是你的家人，就讓她們住著吧！」賈薔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

  以他的財力，不過是多養幾張嘴的事。

  賈侯府可是極大的，如今還有不少院子空著。

  「老爺，營繕郎秦家拿著婚約過來，以秦家小姐年紀已到為由將其送了過來，那日林姑娘正在府中，林姑娘讓秦家小姐住在了天香閣！」翡翠又接著說道。

  賈薔大吃一驚，營繕郎秦家，那應該是秦邦業，秦家小姐就是秦可卿。

  他以為自從賈蓉充軍身死，這秦可卿就應該與賈家無關了。

  沒有想到秦家竟然將秦可卿送了過來，這其中一定有著他不知道的原由。

  《紅樓夢》中對秦可卿的身份說的十分含糊，其中有多少隱情真的很難說。

  甚至有紅學家說正是秦可卿身死，才讓賈家遭遇覆滅。

  「天香閣不是讓林妹妹住的嗎？」賈薔突然想到了這件事，不由問道。

  「林大人回京了，林姑娘如今住在林府！」翡翠回道，她又笑著說道：「老爺可知林府在哪裡？」

  「你這丫頭，還說一句留一句了！」賈薔笑指著翡翠道。

  「林府就在侯府旁，林姑娘白天都會過府來，看時間等會兒林姑娘午覺醒來就過府來了！」翡翠笑著回道。

  賈薔這才知道為何林黛玉不住天香樓了，家就在旁邊，住在家中與住在天香樓並無什麼區別。

  「那秦家小姐就按府中小姐的待遇，我要先與秦家見上一面，了解情況後再做定奪！」賈薔想了想接著說道。

  「聽老爺的吩咐！」翡翠應道。

  「對了，尤家客人來了，從帳上支三百兩銀子給她們用著！」賈薔想到似乎尤家並不富裕，又吩咐道。

  「多謝老爺！」尤氏曲身感謝道。

  「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的！」賈薔微微一笑回道。

  他走向正堂，遠遠就看到正堂那裡站了不少人。

  「老爺！」

  「老爺回來了！」

  雲菲、竹君、賈惜春、妙玉、英蓮、邢岫煙都激動的上前，口中叫道，一旁還有一奇美女子，一雙眼睛看向賈薔，眼中如春花浪漫，又如秋水瑩瑩。

  「如此熱情，可惜這回沒帶禮物！」賈薔開玩笑的說道。

  「才不是想你的禮物！」妙玉杏眼微瞪嗔道。

  賈薔笑看著妙玉，他帶走妙玉時，妙玉才入了寺兩年，經過這麼多年在府中養尊處優的生活，妙玉那種離世的清冷已見不到了，在他的面前就是一初長成，滿腹詩書的婷婷少女。

  他不知道的是，妙玉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會露出這等神情，在其他人面前，妙玉只會展露出清冷一面。

  「老爺您不走了嗎？」雲菲上前拉住了賈薔的手，輕柔的問道。

  她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只是生活中少了賈薔，生活就少了顏色。

  身旁的竹君同樣關注這個問題，她與雲菲都二十四歲了，她想著最美的年華與賈薔在一起。

  「不走了，巡邊之事已結，今後就留在京中了！」賈薔抓住了雲菲的手，目光掃過眾女說道。

  他的回答讓眾女更加高興，有了他的賈侯府才是完整的家。

  「惜春也長大了！」賈薔來到惜春面前，輕揉了一下惜春的頭說道。

  可以說惜春是他唯一的血脈親人了，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惜春的性子沒有變，柔柔弱弱的低下頭。

  賈薔不由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性子怕是難改，以後為惜春找個夫婿要選個合適的，不能讓惜春受了欺負。

  「怎麼想到這個了！」他不由失笑，竟然將自己代入到老父親的狀態中了。

  如果不是他離開了寧國府，那麼惜春名義上可是他的姑姑。

  英蓮與邢岫煙都沒有什麼存在感，她們在府中雖是小姐的待遇，但她們卻很是自卑。

  她們與賈侯府的聯繫差不多，英蓮是母親在為賈薔做事，而邢岫煙的父母在揚州為賈薔操持生意，這讓她們感覺身份不如其餘幾女。

  「英蓮、岫煙，你們也長大了！」賈薔笑著說道。

  英蓮與邢岫煙眼中多了神采，賈薔沒有忘記她們，這是她們最簡單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