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這是武功？汝誠人耶？
「貧僧一燈，船上可是『辟邪劍神』林大俠？可否靠岸一敘…一敘…敘……」
太湖渡口，顧孟在船上遠遠就聽到了一燈大師的「千里傳音」。
低武，這功夫當然不可能真的傳出千里，但只要並無阻隔，大成後傳出數里是很容易的。
一燈聲音柔和，如在耳側響起，顯然他潛修多年，又得到王害風之先天功，內家功夫更精進了。
這功夫若是被見識不多的江湖人見了，比如原本的林震南，恐怕還會以為此人練成了什麼「神通」，已經是神仙中人。
古系憐星和大歡喜女菩薩都能「嚼鐵如豆」，燕南天發出的劍氣之遠，隔十丈都能殺人，普通人看來這不就是法術和神仙的飛劍？
武俠就是這樣子的，功夫越高，就越像神話傳說。
顧孟遠遠望去，岸上來人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面目慈祥，眉間雖隱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華的神色，卻是一望而知。
顧孟挑眉，心想賣相不錯，段思平早就死了，段氏目前武功最高的兩位，大概就是枯榮和一燈了。
兩者間枯榮更為特異，而且處處禪機，修為可能還更高些，一燈表面還留著貴氣，一般只說大白話，不過佛門弟子，表象本來也不必計較。
顧孟先是提起無線的釣竿，憑真氣細線將魚從水中釣起，完成今日的永不空軍成就。
接著沒有用千里傳音回復過去，而是扶起身邊的何鐵手與李莫愁，順手關了還在放「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的手機。
顧孟身邊有兩位女俠，一燈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隨行還有「漁樵耕讀」四人。
其中「耕」武三通不久前還跟顧孟見過，大概也是他認出的顧孟。
武三通在何沅君結婚的時候快瘋了，婚禮被顧孟李莫愁攪了之後好受點，聽說陸展元死了更是直接好了。
噫，我好了！
聽說何沅君失蹤了又瘋了，在瘋狂的邊緣反覆橫跳。
但一燈大師也不慣著他，啪啪幾個大嘴巴就把他打救了，「畜生！你中了甚麼！」（劃掉），說錯了，是一燈佛法精深，將武三通的瘋病治好了。
一燈當國主的時候他們是四大家將，一燈退休出家之後他們就是四大弟子，現任的段家四大家將是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朱丹臣和站在一燈左手邊的朱子柳是兄弟。
一燈右側的武三通在跟一燈小聲說些什麼，顧孟隔著老遠聽了幾句，無非是武三通在提醒一燈自己功夫了得，如果真的動手，他們四個攔人讓一燈快點跑，一燈只是搖頭。
「不必擔心，我相信一燈大師是明事理的人，想來我們不會起什麼衝突。」
顧孟現在才用了千里傳音回了一句，聲音在岸上五人耳邊響起，但現在這千里傳音的功夫已經不是重點，遠沒有顧孟展示的耳力驚人。
武三通離著這麼遠低聲說話都能被聽到，比傳說中大成能聽百丈的「明玉功」還要誇張許多，莫非劍邪已經練成了神話傳說中的「天耳通」？
也不等他們回話，顧孟轉化內力特性，直接踩在水上，水面上竟然從顧孟腳下蔓延出一道浮冰！
浮冰不斷向岸邊蔓延，短短數息，竟然凍住數里長！
顧孟和二女運使輕功，就這樣從湖上「走」了過來。
這份內力可以稱得上驚世駭俗，而且居然能影響到這麼遠的地方？
畫風和正常武者認知格格不入，左冷禪用寒冰真氣給這招提鞋都不配。
這是天地太極的天地之力，以及顧孟體內共享了其他世界合歡老魔的法力和半神顧孟非凡特性後的效果，真氣只是表象，實質上根本就不是武功！
從今往後，顧孟就是神話！
一燈大師也大為震驚，自忖他便是長生不死，再練上千年的精純內功，也絕做不到這點！這豈是人力能及？
其實他來太湖前已經聽聞過劍邪林坦之的大名，知道他將福威鏢局家傳辟邪劍法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恐怕昔日林遠圖復生也遠遠不如。
享有盛名的東方不敗坐鎮的黑木崖也被他進進出出，又將本就是神功的辟邪劍法存菁去蕪，改成了《陰陽造化吸星采霞……》名字太長記不清的辟邪神劍。
融合了大量武學精華，暗合天罡地煞，凌厲無比，上應漫天星斗，下合五嶽真形。
聽說自創「神劍決」的大俠燕南天都在混戰中敗在他手下，恐怕已經是「中神通」王兄那樣絕世高手。
一燈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絕非對手，但也沒想過他會這麼強，劍邪真氣陰陽變化奧妙無窮是聽說過的，但轉陰竟然能凍住數里長的湖面？！
沒聽過啊！
中神通、三豐真人必然做不到，或者達摩祖師復生也不見得有這份神通，這人內力難道無窮無盡？
汝誠人耶？
鬼耶？
也因此，上岸之後，雙方的談話也顯得無比和諧。
一燈：「久聞劍邪大名，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彩虹屁……」
顧孟：「久仰久仰……一陽指…華山論劍…巴拉巴拉商業互吹…有機會我再搞個大的華山論劍…到時賞臉…巴拉巴拉……」
一燈鼓起勇氣：「不了不了……巴拉拉小魔仙……請問天龍寺本願大師……瑪卡巴卡……」
顧孟擺了擺手：「雨我無瓜……大魔仙……我幫他報仇了……」
一燈：「原來如此……歪比巴卜……多謝……小魔仙全身變……」
天線寶寶，天線寶寶，說，你，好。（作者精神狀態十分正常，不必擔心）
兩人相談甚歡，一燈大師還認下了天龍寺欠顧孟一個大人情，因為顧孟殺了血刀老祖幫本願報仇了。
至於本願被顧孟劍氣傷到的事……
一燈：不利於團結的話，千萬不要說。
顧孟跟他聊天感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又談到了些王重陽的事情。
王重陽功夫高的在射鵰風頭無二，不可思議，能做到許許多多的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外號「中神通」，一燈和他也算相熟。
這個世界王重陽前半生和射鵰大差不差，他抗金不成，自閉活死人墓，因為林朝英用化石丹在石上刻字賭贏了他，又把活死人墓輸出去了。
華山論劍奪魁，贏走九陰真經後重病……大差不差，但少了個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
最大的不同的還是，他後面參悟先天有成，武功更高了，畫風已經有點轉向修仙的感覺，和張三丰一個畫風。
一套全真劍法在他手裡就是無懈可擊的絕世神功，三花聚頂掌，一掌碎天靈，拍誰誰死，招式對他已經不重要。
周身先天真氣勃發，鋪天蓋地，有全真弟子發現他們祖師爺周圍經常有渾圓不破的數尺氣牆。
揮手一拂，能震碎數丈外的巨石，還能延遲一會兒再發力震碎，內力離體後還能遙控拐彎，曲直自如，還能隔山打牛穿過障礙再爆發，簡直神乎其技。
南帝一陽指和東邪劈空掌只能憑空打丈許，再遠威力就會迅速消退，黃藥師能隔百餘步震動金輪的兵器是因為彈指神通用石子勁力有憑依。
王重陽隨手憑空打幾丈還沒用什麼武功招式，就已經徹底甩開其餘四絕了。
當然，距離其實也不能說明戰力，國術罡勁只能凌空打一寸也挺強的，武者本來就是近戰職業，綜武世界也有不少不練內功的橫練武者，根本不會什麼內功離體，但也能打，不過這還是能說明王重陽的先天真氣玄妙，竟然離體不散。
就是不時瘋瘋癲癲，比老頑童只是像小孩有童心厲害多了，是常人很難理解的那種癲，因此多了個「王害風/瘋」的名號。
全真教真正管事的人也早就換成丹陽子馬鈺了，但王重陽越是發癲就越是厲害。
多年前，一燈大師聽說重病的王重陽以「一陽指」破了西毒歐陽鋒的蛤蟆功，之後病危。
一燈出家後不想留在大理那片傷心地，當時在尋找合適的歸隱之地，路上暗中去見過王重陽一次。
當時就看到王重陽身體上的病好像是好了，氣色好的不得了，但又有了瘋病，披頭散髮在終南山上發癲。
一邊喊著「道爺我贏啦我贏啦」一邊在石柱上空手刻字。
刻完又說「可惜林妹子已經死了，不能讓她認輸」，之後又在笑著流淚。
語氣時而像個有道全真，正經起來說一句「紅粉骷髏，過眼雲煙」。
時而又哭的不能自制，一邊哭一邊用腳在地上寫字，「我真是天字第一號蠢狗」。
和一燈印象中嚴肅的王重陽不能說天差地別吧，只能說毫不相干，一燈都不敢離他太近。
見了一燈，打了下招呼「段賢弟也出家了啊，好事好事，一起出家，改天我也去當兩天和尚」，之後嘻嘻哈哈徑直又走了，眨眼間就沒了蹤跡，這就是兩人最近一次相見。
有詩為證：
一住行窩幾十年，蓬頭長目走如癲。
海棠亭下重陽子，蓮葉舟中太乙仙。
無物可離虛殼外，有人能悟來生前。
山門一笑無拘擬，雲在西湖月在天。
一燈大師也是近日佛法愈深才想通，恐怕重陽真人得其道矣。
……
在之前，王重陽就是一燈心目中的最強者，或者至少是最強之一，他想不到有誰能必勝得道（發癲）後的重陽真人，但現在，他的世界觀又要重建了。
原來天下間還有劍邪這種武功蓋世之人，真可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英雄出少年。
而且看上去劍邪無比正常，至少比現在的王重陽正常多了，根本不像江湖傳聞那樣性格古怪，江湖傳聞不可盡信啊。
兩人寒暄一陣，又約好結伴去往燕子塢一行。
顧孟隔著數里一手「龍吸水」竟然將小船牽了過來，唬的那五人眼皮直跳，如在夢中。
恕我直言，您老這……是武功？是武功吧？擒龍控鶴是吧？
哈哈，難不成您這是法術？
緊接著，舟翼展開！
哐哧哐哧一陣機括聲響，小船變成了大船！
這其實不是機關術而是煉器術，這船的材料都是顧孟異化木遁後親自培養出的靈木，否則船體太脆弱經不起他的大動作操作。
現在這也並不是單純的變形折迭，船的體積是真的有膨脹變大的。
其實不僅是船，顧孟的釣竿也是法器來著，可惜無處施展……
嘆一聲：群雄束手，長竿空利，不亦悲夫，嚶嚶嚶……
我裝的，無敵最快樂了！蛤蛤蛤蛤！
漁樵耕讀只當遇到了鬼，甚至不太敢坐，還是一燈第一個上了船。
「抓穩了，會很快。」
李莫愁一看顧孟眼神就知道他又要裝逼了，趕快回到船上的座位把自己固定好，還好心提醒了一燈他們五個。
上船後顧孟直接內功引擎推動，全功率！
風馳電掣，大運摩托！船尾噴射出密密麻麻的劍氣，反正我內力無窮無盡。
同時，顧孟還有控水之能，本來就是可以無風自己浪的。
哼，鷹眼米霍克，用黑刀當船槳劃，我大顧孟已經不屑cos你了！（大霧）
顧孟還嫌不夠快，冷哼一聲，船隻突然被兇猛的波浪掀向半空，天上風雨雷電隨行，一切都在助力這仙舟飛速前進。
至於為什麼能做到這一切，因為他是弱化後的海王啊。
海王被弱化了，災難主祭的能力總是有的，不僅能製造海嘯、暴雨、雷災、龍捲風，甚至還能召喚岩漿噴射，華萊士都弱爆了。
他坐的船要是不結實一點，早就被撕成碎片了，實際上顧孟現在也沒用力，風雨雷電都維持在很小的範圍內。
顧孟先是往寬闊處兜兜風，隨後開始尋路，他在太湖一段時間了，天天湖上釣魚，熟悉地理，很快駕船噴射到了燕子塢附近。
於是風住雨歇，風平浪靜，一切回復正常。
沒坐穩的武三通想吐，而一燈不愧是高僧，愣是面不改色，只是正常的汗流浹背。
顧孟友情提示了一下武三通：「這位，有點眼熟的兄台，小心點別弄髒了這船，仙家法寶來著。」
何鐵手俏皮的補了一句：「弄髒的話，大叔伱賣身也還不起欠帳哦。」
顧孟白了她一眼，我要武三通賣身幹什麼，你該給美女說這句話啊！
便在此時，美女來了，只聽得欸乃聲響，湖面綠波上漂來一葉小舟，一個綠衫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
她口中唱著小曲：
「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
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顧孟雖然還是更喜歡流行音樂，畢竟他山豬吃不了細糠，但偶爾聽一聽，還是感覺極美的。
只見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一雙縴手皓膚如玉，膚白如新剝鮮菱，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更增俏媚。
這時那少女劃著名小舟，靠上前來，用清甜軟糯的吳儂軟語嬌聲問道：「原來是林莊主，你怎麼又來了？」
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隨波逐流，誤入這片水域，不僅阿朱阿碧，偷偷過來燕子塢玩的王語嫣他都見過了。
阿朱阿碧已經很好看了，王語嫣更是重量級，是和黃蓉同級的美女，神仙姐姐prprpr……
不過慕容復一直不在家，之後顧孟也沒什麼藉口來這裡玩，所以這次遇到一燈，這吊人才會自告奮勇帶一下路。
「是阿碧妹妹呀，我今天有正事的，我旁邊這位是一燈大師，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論劍五絕之一，南帝，不，現在改叫南僧了。」
「原來是段皇爺……」
阿碧皺了皺眉……最近參合莊也不是第一次來人了，每次都沒什麼好事，她已經預感到大概又是……
「這位女施主，老衲有禮了。」
一燈緩了下剛剛受到的衝擊——原來劍邪真的是神仙，他都呼風喚雨驅雷策電了，他都承認那艘船是法寶了！他就是神仙！
勉強念起了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台詞，一邊冷汗直流，希望劍邪和姑蘇慕容沒太多交情，一邊沒什麼感情的說著：
「……巴拉拉能量……玄悲大師……大韋陀杵……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慕容施主幹的？慕容施主在哪，不妨當面說清楚……古娜拉黑……」
阿碧總感覺一燈大師說話有點磕磕絆絆的，有點口齒不清，雙腿還有點抖，不過大體是能聽懂的，心想果然又是這事，這次更離譜了。
一口氣招惹到大理段氏和北少林，這些勢力都是慕容家也不想招惹的存在，比之前那幾次二三流的貨色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當然，大家還真沒冤枉姑蘇慕容，就是慕容家斗轉星移乾的！
一燈詢問一番，問不出結果，而且慕容復不在家見不了客，阿碧只說公子有事出了遠門。
嗯，不出意外的話，他最近忙著在西夏臥底呢。
該說不說……慕容復其實比慕容博聰明一點，有格局一點，他雖然也是在武林打轉，還會想到丐幫少林這種大幫派，但更多心思還是會用在西夏、大理這些事上。
慕容沖當年入了苻堅的後宮，慕容復想當駙馬和段延慶兒子還比他祖先強呢。
慕容復他爹是真蠢啊，天龍四絕里慕容博和蕭遠山天天給兒子丟鍋。
蕭遠山根本不想兒子繼續在大宋武林混的，那自然是沒什麼顧忌，借兒子身份報仇反而是為了讓兒子有點參與感，儘儘孝道，這個思想勉勉強強是能理解的。
慕容博甩鍋就很，難以言喻了。
因為有些事很難說清的，他覺得慕容復能甩脫嫌疑贏得感激獲得歷練……
慕容復：「啊？我在西夏臥底啊，我沒有不在場證明啊？你為什麼失手用斗轉星移打死玄悲不毀屍滅跡啊？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啊？你是豬嗎？」
……
嗯，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一燈現在緩過來了，也覺得這事兒畢竟還是少林的事，他能親自跑一趟已經很給面子。
於是沒有多問，想借一艘小船，讓四弟子和他劃回岸邊……顧孟那船就不必再坐了。
一燈還沒開口，就看到附近又有一艘船到了，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粗豪漢子大叫：
「那老禿驢，休要為難阿碧妹子，有什麼事，都朝我江南一陣風來，老子都接了！」
江南一陣風？那就是風波惡咯。
顧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造型和電視劇差不多，符合刻板印象。
他這風風火火的樣子，根本不想聽人話，單方面覺得一燈等人和最近遇到的二三流人物一樣，是來上門找茬的。
這個態度就不是化解矛盾的，像是故意找架打的……慕容家這四大家將前兩個還能說在忙著經營勢力，後兩個那真是臥龍鳳雛啊！
有這種爹加這種手下，慕容復自己也不是開掛的天降猛男，他要是能復國就見鬼了！
……
今天至少全勤了，明天不知道，明天看我會不會堵死在高速上，看命，後天上班，換班會比平時忙，持續幾天，可能會少，我儘量多寫，但我不會保證什麼每天更多少。
過年真快，話說這段時間我不算請假吧，雖然有幾天少，但是每天都有四千字了，過年忙，走親戚，吃飯，陪著打牌，把空閒玩手機的時間都用掉了才能出來，賞點推薦票和全訂吧，謝謝大佬們……月底如果月票滯銷……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