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血液鮮美
「老畜生！」
這一刻，呂虎今夜一直在壓抑於心的怒火、殺意，盡數伴隨著這一刀宣洩的酣暢淋漓。
殺！
猶如實質般的語言，磅礴的殺意瞬間撞入老者的心頭，讓他眼神刺痛，心跳如擂鼓。
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莽夫！」
老者咬牙怒吼，棄弓持劍，手腕一震，已掀起大片森寒劍光。
他原來用的也是刀，但自從身體衰老，體力下降之後，就改為練劍，劍走輕靈，對力量要求不高，專注於技巧。
憑藉著練髒期的真氣，也讓他的實力維持在一定的水準，沒有下降太多。
可此時，他面對的可是能正面把巨箭擋下的怪物！
錚！
下一瞬，那暴戾的刀光已然降臨。
隨之一同降臨的，是老者想都沒有想到的磅礴巨力。
這一剎，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人為何能夠攤開自己的巨箭了。
他的力量太大了！
砰！
他只覺虎口一痛，挽起的劍光瞬間被拍滅，劍身上的真氣也僅僅是讓劍身沒有被直接斬斷，讓他擋住了這斬首一刀。
但卻擋不住那以刀劍為媒介倒灌而來的恐怖力量。
一力降十會！
山呼海嘯般力量自手腕、手臂、肩背擴散，眨眼間，就在他全身內外一起炸開。
呼！
刀光收起之瞬間，老者已如稻草人一般向後飛出十多米，直接把後面的車廂撞碎，把那車夫和駿馬也一同撞翻，撞死！
鮮血已然染紅了風雪。
但老者前胸後背及時亮起的真氣，為他分擔了大部分力道，人在空中重心也沒有失去，落在雪地上之後，雪地轟的一聲，被震出大坑，飛雪與土壤四濺開。
老者筆直的站立在坑中，但還是面色一白，吐出了一口血沫。
呂虎的巨力固然可怕，但這真氣的強橫也絲毫不弱。
或者說，呂虎能用蠻力，把有真氣護體的老者打成這個樣子，就已經是極其恐怖了。
一直關注戰局的張顯祖，見勢不妙，一個飛身，來到第一輛馬車上面，跳上馬背，手中一劍斬斷繩索。
沒有了負重之後，馬匹的速度驟然上升。
張顯祖就策馬狂奔而去。
呂虎同樣落地，抬手看了眼手中已經殘破不堪的斷刀，再瞥了一眼孤身逃命的張顯祖。
「真氣就這麼管用？」
「你你到現在，還能有多少力氣，不入練髒，不生真氣，我即便殺不了你，但伱也同樣奈何不了我，不如就此退去！」
「我還有多少力氣？」
呂虎聞言笑了笑，感受了一番自己的體力，就剛剛那樣的揮霍，也只是用去了四成罷了。
剩下的六成，還隨著他不斷的呼吸，而逐步恢復著。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虬筋板肋缺一不可了，原因很簡單，沒有這兩項對體魄的強化和加持，就是有這樣的巨力，他自己的身體就先承受不住。
就單單他之前的那一躍，要是換做以前，腿骨和大筋怕是就要先斷裂了！
呂虎咧嘴一笑，「打死你，綽綽有餘！」
話音未落，腳步在地面蹬出一個大坑，人就化為一道筆直的黑影就朝著老者撞去。
「狂妄！」
老者怒罵一聲，把全部的真氣護持在自己身軀之上，手中的長劍閃出一朵劍花，就朝呂虎刺去。
夜色之中轟鳴陣陣，連綿不斷的金屬碰撞聲中，刀光和劍影交織在一起。
呂虎手中的斷刀，已經無從談及什麼刀法了，只是簡單的巨力揮砍！
而對面的老者，想要用精妙的劍招逼迫呂虎防禦，從而緩解這巨力侵襲的壓力。
但奈何呂虎身上穿有內甲，真氣已經全部護持在身上，裴遠這內甲是出門之時，他父親給他保命用的，絕不是什麼普通貨色，單憑劍鋒之利，還破不開內甲。
在他第一次刺出的三劍沒能建功之後，他就一直被呂虎壓著打。
五次的碰撞之下，巨大的反震之力逐漸震破了他的虎口，乃至於整條手臂都變得鮮血淋漓。
但他已然顧不得那麼多了。
身上的真氣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消耗著，一旦真氣耗盡，他瞬間就會被呂虎這蠻力，震碎內臟，直接斬殺！
砰！
劇烈的金鐵交鳴聲好似響作一聲，悶雷也似在老者的耳畔炸開。
擋，擋住了！
他隨即就是手腕一抖，三道劍影分別刺向呂虎雙眼和心臟。
呂虎身軀迅速後仰，用斷刀擋住自己的面門。
鐺！鐺！
兩聲清脆之音發出。
這三劍都是實招。
看到呂虎的做法正中自己下懷，老者心中泛起一絲暴戾的笑。
他還殘留的全部真氣已經被送到劍身之上。
劍身紅光大冒，刺向呂虎的心臟。
嗤！
但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定格了。
就看到呂虎的手竟然把真氣遍布的劍身給抓住。
「不可能！」
加持了真氣的劍身，呂虎的手掌，應該直接就被斬斷才是，怎麼可能抓的住？
在老者目眥欲裂中，他看到呂虎的手掌之上，有淡淡的黑氣一閃而逝。
煞氣！
呂虎此前把積攢的煞氣消耗之後，在城中殺的人，都是一些小嘍囉。
凝出的煞氣少的可憐。
也就只能維持他把劍身抓住一瞬而已。
但這一瞬，對於呂虎來說，就已經足夠。
斷刀拉出半月刀光，一刀橫掠。
鮮血狂噴！
他本可以此時一腳踹在這無頭屍體上，讓血液不噴濺到自己身體上。
但他並沒有選擇這樣做。
而是仰面，沐浴在血液之中，陶醉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氣，把那充斥著血腥味的空氣盡數吸到自己身體深處。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站在死斗台上。
仿佛只有這種熟悉的味道，才是戰鬥的休止符。
也只有這敵人的血液，才能將自己內心的火焰熄滅。
或許是血液進入了呂虎雙眼的緣故，在他享受完這愉悅的瞬間之後，雙眼已經變得充血通紅。
他舔了舔已經被血液沾染的猩紅的嘴唇，看著張顯祖逃跑的方向，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
「今晚，終於舒服了，跑，你跑的掉嗎？」
話音一落，他一個箭步，就朝著前方的黑暗沖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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