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樹的影，人的名！

  日本的國土面積不大，比華夏的雲省還要小一些，而且全國75%的土地屬於不適合經濟活動、工業化、種糧食的山地與丘陵，但人口卻有2億，而且人口密度達到了華夏的5倍。

  這是一個很嚇人的數字，意味著——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日本政府明顯也知道這個問題，也在想方設法的創造就業崗位，其中之一的例子就是音樂行業。

  日本的音樂行業，有66%的銷售額來自於實體唱片，但這個現象並不是因為市場規律而自然出現的。

  商人不可能主動去走實體唱片這條明顯風險更大，成本更高的道路，之所以現在日本音樂行業還是以唱片為主，不僅僅是因為很多日本人的確喜歡聽實體唱片，同時也是因為賣實體唱片，能創造更多的上下游崗位，這裡面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做調控，但這依舊不夠。

  日本有2億人，平均下來人口密度都達到了華夏的5倍，而這其中，更是有四千萬人擠在東京都市圈！

  就業壓力非常大。

  階梯教室，NICO的高橋次長剛發表完講座，還擱那喝茶，不少大膽的學生就屁顛屁顛，或借著【遊戲簽名】，或借著【學弟學妹】的身份跑去套近乎，而高橋次長也沒擺出什麼大架子。

  這很正常，今天是東藝大【取手藝祭】的最後一天，而且因為今年這個祭奠的開展日期比往年更晚，距離大四學生畢業和大三學生進入大四實習階段已經很近了，所以今天這個講座，與其說是校園祭，不如說更像是NICO舉辦的一場微型校招。

  台上那邊聊得不亦樂乎，而在後門處，在冬川澈的注視下，洶湧的人潮之中，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可愛小腦袋順著樓梯快步逆流而上。

  「臭大叔！趕緊給小葵停下啊！！！」

  「哈哈，拜託，可是你說的【只要今天來接小葵，今天可以讓大叔隨便玩噢】。」

  「呀！不准說！那那是說去車上之後啊！這嘶——這裡可是階梯教室啊！！！」

  「嗯？這是求人的態度？」

  火急火燎衝到冬川澈面前，感受著還在震動的紅寶石，又看著周遭好奇矚目過來的同學，和泉向日葵滿臉潮紅又是羞澀又是緊張，雙腿微微發顫，而當看到冬川澈眼神中的調侃後，她臉色變得更紅了。

  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周遭同學，確定沒有人距離太近後，她這才紅著小臉，手指緊張玩著罩臀衛衣的下擺，羞澀的小聲道：「求求你啦，主人。」

  「這還差不多。」

  雙馬尾的清純小蘿莉，又是在人來人往的教室。

  聽著這軟糯糯的求饒聲，圍著肥肥圍巾，只露出鼻子以上部分的冬川澈，眼神變得更加興奮。不過，當看到女孩已經開始打擺子，快並成X的修長雙腿，他還是笑著關掉了奧特指示燈。

  「呼——哼！色大叔！」

  奇怪的動感消失，和泉向日葵整個人放鬆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過，冬川澈發現，她那已經有些迷離的眼神中不僅有【做賊成功後】的放鬆，還有一丟丟【還沒偷到寶藏就撤離】的小失落。

  果然，外表越清純的女人，骨子裡口味就越重啊。

  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冬川澈身體微微前傾，俯視著笑道：「噢？原來小葵不喜歡啊，那我以後不按了。」

  「你！」

  感受到了冬川澈眼神中的調侃，和泉向日葵氣到咬起小虎牙，剛準備硬氣來一句【才不需要色大叔的幫助】，但在這時，剛剛那奇異的刺激感湧上心頭。

  和自己來，完全是不同的感覺啊，而且等會兒就要去車上了。

  一念及此，和泉向日葵俏臉變得更紅了，只感覺興奮的心跳聲在耳根上跳舞，但

  臭大叔這個眼神也太賤了啊！

  內心很渴望，但又非常不爽冬川澈這好像貓捉小老鼠一般的眼神，和泉向日葵羞紅著臉，傲嬌的一甩小腦袋：「臭大叔就是臭大叔，小葵不要理你了！要請小葵喝巷子裡的波霸奶茶才能好！」

  該說不說，她的外貌本就清純可愛，今天還是穿著可可愛愛的黑色罩臀衛衣，一雙修長的大腿被灰色打底褲包裹，再加上這羞紅著小臉的傲嬌表情，著實殺傷力很大。

  旁邊幾個男同學都看迷糊了。不過，都已經朝夕相處了一年，她超高顏值的殺傷力，對於冬川澈來說沒啥太大作用。

  「行啦，等會兒出去給你買。」看到和泉向日葵可愛的小臉上露出【這才對嘛】的表情，冬川澈笑著搖搖頭，然後看了一眼遠處正在找高橋先生搭話的兩個學姐，「你用不用去給你的學姐們打個招呼？還是直接去拿行李？」

  「唔，還差點忘了，我的寢室鑰匙還在牧瀨學姐那裡。大叔等我一下噢。」

  說著，和泉向日葵又像一個小陀螺一樣，扭頭火急火燎順著樓梯跑向演講台。

  「這丫頭，性子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看著對方可愛的背影，冬川澈笑著搖搖頭，拉攏了一下圍巾，隨便找了旁邊的一個座位坐下，而在這時，一個驚訝中帶著些許驚喜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請問，您是NTsoft的冬川先生嗎？」

  「嗯？」

  側頭看去，只見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側。看得出來，他似乎剛從後門進來，動作姿勢都還是下樓梯的樣子，不過當看到他冬川澈後，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收回了腳步，有些驚喜的看著他。

  不認識這個人，但冬川澈還是禮貌的點點頭，「我是冬川，請問您是？」

  「真是冬川先生！真是太棒了！您好您好，鄙人是杉木遊戲公司的部長——小田孝三。這是我的名片。」胖胖的中年男人小田孝三臉上滿是堆笑。

  杉木的部長？

  還是掌機部門的？

  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又看著手上的名片，冬川澈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

  SATE、巨銀、NICO是現在最大的三家主機廠商，但早期的遊戲行業，格局並不是這樣。

  當時最火的三家遊戲公司，就是SATE、NICO以及杉木。

  三家公司在當時，不管是遊戲質量，還是公司影響力，又或者是人才儲備都是不分伯仲，只不過後來因為公司決策問題，接連好幾款大作暴死的杉木元氣大傷。

  這個傷有多重，或者說，之前的杉木有多猛。

  簡單一些形容，NTsoft能成為日本一線遊戲大廠，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當時趁機挖走了不少杉木的頂級遊戲製作人。

  不過，畢竟是底蘊深厚的大廠，這麼些年過去，杉木也緩過了氣，在這幾年出了好幾款經典作品。但，吐掉了時代紅利的杉木，肯定是無法再與SATE和NICO並肩了。

  現在的杉木，體量才剛剛趕上NTsoft，而且已經徹底放棄家用主機領域，目前只關注PC與掌機領域，但在掌機領域也是被NICO死死壓制。

  掌機領域

  部長

  這傢伙從哪打聽到我今天要來東藝大的？

  看著面前笑意盎然的小田孝三，冬川澈眼神嚴肅起來，大腦飛速運轉！

  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偶遇！

  且不說，杉木雖然現在不是遊戲行業的巨頭，但一線大廠絕對排的上號，而這種企業的部長級人物，就算要參與校園招新的工作，肯定也是在正式的校招大會，而不是在這種校園祭上。

  而且，這個階梯教室里正在講話的人可是NICO的高橋次長！

  杉木最大的兩個對頭，一個是當年下血本挖他們遊戲製作人的NTsoft，一個就是在掌機領域瘋狂壓制他們的NICO！

  這種情況下杉木的部長怎麼可能【散步】散到這間階梯教室？

  「兩個可能，一個是他想給NICO上眼藥水！現在遊戲行業的人都知道我要單飛，而遊戲發售離不開遊戲平台。他可能覺得我會站在NICO那一邊，這個時候他在明面上接觸我，會讓NICO產生警惕心理，從而重新評估我的價值。這麼做的好處是既能噁心NICO，讓他們付出更多的代價，又能平白無故賣我一個善緣，為以後的合作可能鋪路。

  這個可能性有，不過杉木這些年雖然一直在被NICO打壓，但不管是從研發資金的投入力度，還是對遊戲製作人的拉攏力度，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有再登山巔的雄心壯志。所以說他這次特地前來，目的應該不止於此，更多應該是在向我表態！他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他們並不懼怕與NICO競爭。

  看來，魚兒上鉤了啊。」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里思緒萬千，但當想到這裡後，看著眼前胖乎乎的小田孝三，冬川澈眼神中閃過一抹笑意。

  是的，上鉤了！

  雖然沒想到杉木的人會今天跑到東藝大來自己，也沒想到竟然初次見面就是部長出馬，但從只狼線下試玩會爆火，確定從NTsoft單飛出去就能立即做遊戲的那一刻起，他冬川澈就在布局遊戲平台了！

  不過，與在聯繫主機平台時，主動接觸巨銀不同，面對掌機平台，他採用的是按兵不動！

  其實嚴格來說，不管是談戀愛還是做生意，講究的都是一個供需關係。

  巨銀雖然也缺遊戲與SATE去爭市場，但巨銀畢竟是市值三萬億的超級巨無霸，手裡握著大量經典IP和頂級工作室，而且在上一款主機的競爭中，SBOX也沒有被PH拉開太大差距。

  這種情況下，只要大環境不變，他冬川澈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註定不可能從巨銀那邊拿到太多好處，而去PH那邊只會更少，但掌機平台這一塊不同！

  杉木雖然現在恢復了一些元氣，而且主攻掌機平台，但在掌機平台上依舊是被SATE的PP系列，以及NICO的WS系列擠壓的非常難受！

  自己不急著讓新遊戲上掌機平台，但杉木的掌機平台急缺優秀遊戲！

  而且該說不說，他冬川澈前面做的四款遊戲，都是體量不大，配置要求也不高，非常適合移植到掌機平台的遊戲，只是NTsoft的掌機合作方是NICO。

  這一年，雖然不是他冬川澈的本意，但杉木依舊是被他登錄NICO平台的四款遊戲壓制的喘不過氣，而現在對方過來找自己，很明顯，也是知不道從哪聽到自己要來東藝大，正好東藝大今天又有NICO的招新講座，誤會之下就有些坐不住了。

  有些烏龍，但杉木的人坐不住了，這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一念及此，冬川澈站起身伸出右手，笑道：「原來是杉木的小田先生，久仰大名，真沒想到會在高橋次長的講座上碰到您。這可真是太巧了啊。」

  果然是個思維敏銳的男人啊。

  一個高橋次長，一個話語的停頓，小田孝三就明白冬川澈已經明白自己今天過來的意思了。

  他眼神中閃過強烈的欣賞情緒，握手笑道：「哈哈，的確是非常巧，鄙人也是東藝大畢業，這次也是被邀請過來參加晚上的一些活動。剛剛在經過後門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您的身影，這才前來拜會。希望沒有打擾到冬川先生。」

  一大堆理由，不過雙方都知道這些是場面話。

  閒扯幾句後，小田孝三側頭看向還在演講台上與學弟學妹們聊天的高橋次長，看著橫幅上的NICO字樣，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強烈的不爽，然後又轉頭看向冬川澈，小聲笑道：「聽說，冬川先生的新作只狼，明年上半年就要發售了。嘖嘖，一年多的時間就能做出一部3A大作，冬川先生的能力屬實是讓鄙人佩服啊。」

  冬川澈笑著搖搖頭：「哪裡哪裡，做出來是一回事，能大賣才是關鍵。」

  「這個，應該是冬川先生最不擔心的事情吧。哈哈，要說當今遊戲界最能把握玩家需求的人，當冬川先生莫屬了。」說到這裡，小田孝三苦笑道：「誒，這一年，我們杉木也是被冬川先生壓制好慘。就是不知道，冬川先生能否透露一下，您，或者說NTsoft最近還有製作小成本作品的意願嗎，到時候我們杉木也好調整一下遊戲檔期，避免無畏的分流。」

  態度擺的非常低，但很明顯，這是話裡有話。

  對方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離開NTsoft，想確定自己還做不做更適合掌機平台的小體量作品！

  看著小田孝三笑意盈盈的胖臉，冬川澈笑道：「行了，小田部長。您今天來的意思，我很清楚。而想必來之前您老早就把我冬川澈給研究透了，也應該清楚，我這人屬於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這麼說吧，我不介意與杉木合作，就算可能會得罪NICO我也不在意，但」

  說到這裡，冬川澈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第一，我要知道伱們即將發售的新一代掌機的機能，當然，這個可以簽保密協議。第二，平台抽成，我只給你們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看著冬川澈銳利的雙眸，小田孝三愣了一下。

  饒是早就知道冬川澈是個專業能力極強，同時野心極大的強勢男人，但百分之十的平台抽成，還是讓他徹底麻了！

  要知道PC平台的抽成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掌機平台的抽成，很多時候更是能超過一半，而冬川澈只給百分之十的平台抽成！

  這個抽成，去掉各種運營成本，他們杉木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很明顯，這一點冬川澈是知道的，而他在知道這一切的情況下還敢開出百分之十的分成要求。

  「難道他對他的下一部作品依舊信心滿滿？！」

  樹的影，人的名！

  鑑於冬川澈過往彪悍的戰績，面對如此誇張，甚至是蠻橫的要求，小田孝三猶豫了，而在這時，整個階梯教室突然沸騰起來了。

  在小田孝三眉頭皺起的注視下，一直在演講台上的高橋次長，在整個教室所有人的注視下，快步走來。

  「高橋先生要去幹什麼？」

  「不知誒？那個是小田先生嗎？我之前去看了他的講座的誒，他怎麼也在這裡？」

  「小田先生？」

  「就是杉木公司的部長啊！妥妥的大人物！嘖嘖嘖，真沒想到盡然能在這裡同時遇見小田先生和高橋先生，我的趕緊去混個臉熟。」

  「混臉熟沒用啦，人家公司領導，每天聽得馬屁夠多了。誒，什麼情況？那個男人是誰啊？高橋先生竟然主動對他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