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劉備親臨五丈原，曹彰催兵武功山（加更求追）
「伯松怎麼拿下的陳倉？」
張飛虎眼圓瞪，惡狠狠的盯著斥候。
斥候只感覺一股寒意自腳底滋生，險些掉落戰馬。
「稟將軍，昨夜四更，輔漢將軍引兵奇襲陳倉城，以雲梯飛鉤強登城樓。」
「及至五更，陳倉城破，擒費曜等魏將二十七人，獲降卒一千六百人。」
斥候短短的幾句，讓張飛有些抓狂。
「費曜這混蛋，俺們攻城的時候，小心謹慎跟烏龜似的。」
「伯松攻城，就疏忽大意。」
馬超仔細詢問了斥候，確定陳倉城是真的被拿下後，遂對張飛道：「益德，既然陳倉被伯松搶了，我們也不能落後。」
「張郃見我軍退走，定然想不到我軍會再折返殺回；趁著將士的精力尚存，一鼓作氣殺回去，定能建功。」
「等掩殺張郃後，再返回陳倉詢問詳情。」
張飛忿忿：「伯松若不給俺個合理的解釋，俺定饒不了他。」
急行軍十日抵達陳倉，又打了十日陳倉，結果陳倉卻被諸葛喬給偷奪了。
任誰都不會有好脾氣，更何況還是脾氣急躁的張飛！
當即。
張飛和馬超整頓了兵馬，折返殺回張郃營寨。
如預料一般，張郃在張飛和馬超退兵後，就下令眾將士回營中休憩，只留下少量兵馬巡守營寨。
驟見張飛和馬超殺回，這群魏兵瞬間慌了神。
張郃更是自睡夢中驚醒，慌裡慌張的穿甲戴胄，爆著粗口：「彼其娘也！張飛這屠豬宰狗的匹夫，竟敢跟我玩這種詭計。」
廝殺一夜，張郃的兵馬都是精疲力盡，張飛和馬超的兵馬也好不了哪裡去。
故而張郃判斷，張飛和馬超只會返回營地養精蓄銳。
不怪張郃不謹慎。
正常而言，都不可能出現張飛和馬超回身劫營的情況。
只是張郃沒料到的是，諸葛喬昨夜偷奪了陳倉城，讓張飛和馬超沒了後顧之憂。
打了張郃後直接退回陳倉城，哪怕睡上一整天都不怕有人來偷襲劫營。
由於張郃事先沒準備，被張飛和馬超這一衝，營寨中的魏兵驚慌失措，人擠人，人踩人，自相踐踏不知多少！
張郃無奈，只能引兵馬且戰且走。
「張郃這廝，竟然將大部分的糧草輜重搬走了。」
「便宜這廝了！」
張飛引兵在營寨中燒殺，發現營寨中的糧草輜重很少，也不敢在營寨中廝殺太久。
半個時辰後，張飛和馬超再次引兵退去。
「竟然被這屠豬宰狗的匹夫擺了一道。」
張郃見張飛和馬超撤走，遂引兵返回，見一地狼藉，張郃忍不住將頭盔往地下猛地一摔，忿忿不已。
就在此時。
聚攏潰兵返回的郝昭，匆匆來到張郃身前，稟道：「將軍，陳倉失守了！」
張郃面色大變：「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郝昭凝重道：「張飛和馬超忽然殺回，我心中驚疑。」
「於是我趁亂截住了一小股漢兵，自這小股漢兵中得知。」
張郃眼神陡然變得冷峻：「難怪張飛和馬超敢引兵殺回，這廝自恃奪了陳倉，有恃無恐了。」
「可有問出是誰奪了陳倉城？」
郝昭搖頭，輕嘆：「那偽漢小校覺察到我在套話後，就不再開口，戰至最後一人也不肯投降。」
漢兵的堅韌，讓郝昭內心也很無奈。
為了套話和生擒，郝昭折損了不少親衛。
「這些兵都是跟著劉備的老卒，不投降也很正常。」張郃對此倒是不在意，吩咐道：「陳倉城內應該有逃出來的兵馬，立即令斥候去攔截，勿必要清楚是誰偷奪了陳倉城！」
郝昭點頭，親自引斥候去打探。
張郃不敢大意，讓將士退後十里結寨。
另一邊。
張飛和馬超引兵返回，諸葛喬引王平、馬忠出城迎接。
見到諸葛喬，張飛心中氣悶，瞪著虎眼喝道：「伯松，你莫非以為，俺和孟起拿不下陳倉城嗎？」
諸葛喬笑道：「車騎將軍多心了，我又豈敢這般想？」
「這第一個登上陳倉城頭的，是車騎將軍的長子張苞。」
張飛的一股子悶氣頓時賭在喉嚨，有些氣急敗壞的往諸葛喬身後瞅，卻見張苞跟個耗子似的躲在諸葛喬身後。
「興國，出來！」張飛喝道。
張苞這才縮著脖子，訕訕走出：「阿父——」
張飛虎眼圓瞪：「軍中無父子，叫俺車騎將軍！」
張苞自知理虧，行禮大喊：「末將張苞，見過車騎將軍。」
張飛怒氣不消：「給俺講清楚，你是怎麼第一個登上陳倉城的？」
張苞看了一眼諸葛喬，硬著頭皮道：「三日前，伯松來見我，問我願不願意拿個先登的功勞。」
「這先登的功勞誰不想要啊，伯松要給，我肯定不會拒絕。」
「伯松就跟我說，倘若車騎將軍和驃騎將軍去劫張郃的營，一定要請命留守本寨，且遣人通報。」
「我留守本寨後，就遣人通報了伯松，伯松遂引兵來與我匯合，告訴我昨夜陳倉防備必然疏忽。」
「果然不出伯松所料，那費曜在城頭見到車騎將軍和驃騎將軍引兵離開，就令將士趁機休憩。」
「我引本寨兵馬跟伯松的無當飛軍趁機強攻，費曜來不及組織防禦，陳倉也就拿下了。」
經過張苞這一陣解釋，張飛和馬超也聽明白了。
張飛和馬超去劫營，兵馬調動是瞞不住費曜。
費曜依靠他的聰明才智判斷出了張飛和馬超的意圖，於是選擇了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卻不曾想。
入隴小道還藏了只黃雀。
這隻黃雀還是個陰險的老六，陰險起來連張飛和馬超都騙。
聰明反被聰明誤，倘若費曜不那麼聰明的判斷出張飛和馬超的意圖，昨夜也不會被諸葛喬奇襲。
然而。
費曜若是不聰明，也擋不住張飛和馬超十日強攻。
諸葛喬這是將守城的費曜、攻城的張飛和馬超，三人的人心全都料算了。
而令張飛又氣又無奈的是，諸葛喬竟然讓張苞奪得了先登頭功！
諸葛喬這意思很明顯：來報信的是你兒子，且頭功都讓你兒子得了，你難道還要來怪我插手陳倉戰事？
「車騎將軍，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呢。」
「我又不會跟你搶功。」
「昨夜廝殺一夜，想必眾將士都疲憊不堪了。」
「我已經在城內準備好了肉湯飯菜，可讓眾將士飽餐一頓。」
「知道車騎將軍和驃騎將軍都好酒，這城內有好酒，我也準備好了。」
諸葛喬笑容如春風，讓張飛的氣也漸漸消了。
「哼！俺要暢飲，酒少了我唯你是問！」張飛冷哼一聲，算是將這事給揭過。
馬超搖頭，對此倒是沒有多大的怨氣。
原本馬超見劫營失敗，就有請諸葛喬來支援的想法，如今諸葛喬拿下了陳倉城，正合馬超心意。
回到城中。
諸葛喬大擺宴席，犒賞三軍。
而在上邽和臨渭，天水郡太守呂乂和廣魏郡太守劉干，也在組織勞工指揮益州來的商船。
時間就是戰機。
拿下了陳倉，就得迅速的將五丈原的糧倉險寨建起來。
大量的商船出現在渭水，幾乎都不用打探太多，張郃就已經猜到了劉備的目的。
「難怪劉備要速下陳倉！」
「這是要走渭水運糧！」
張郃久經善戰，自現有的情報也推測出了劉備的意思。
劉備這是鐵了心要拿下長安啊。
倘若劉備不走渭水運糧，以陳倉道、褒斜道和儻駱道的棧道路途險要，劉備就只能選擇急戰。
若是急戰不能成功，就只能退回漢中。
棧道運糧，不僅時間慢，還得徵用大量的勞工。
哪怕是劉備，也不可能徵用勞工幾個月來運糧。
「伯道，立即將此戰報送往長安。」
張郃不敢怠慢，連陳倉是誰偷奪的都沒心思關注了。
得知陳倉失守、劉備走渭水運糧，不論是曹彰還是司馬懿，都是驚愕變色。
「劉備果然要屯兵五丈原！」司馬懿的眼神變得凝重。
在聽聞劉備要親征，司馬懿就對劉備的作戰意圖有判斷。
若劉備屯兵五丈原，就意味著劉備要穩紮穩打；若劉備引兵郿縣，就意味著劉備準備速戰速決。
司馬懿自然是更希望劉備能引兵郿縣。
只要劉備準備速戰速決，司馬懿就能設法將劉備給拖死，讓劉備因為後期壓力而被迫退兵。
而如今。
劉備選擇了走渭水運糧，這是要準備來一場大戰了。
只是司馬懿很奇怪，劉備是哪裡得來的軍糧？
去年才打了隴右，今年就能再打一場大戰？
益州的世家豪族，難道就會心甘情願的將糧食給劉備嗎？
司馬懿自個兒就是世家豪族。
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沒有哪個世家豪族願意出糧的。
打仗的軍糧，要麼搞屯田，要麼就從普通士民百姓家徵募。
想動世家豪族的糧？
動狠了又會出現陳宮和張邈。
「鎮西將軍，我等得立即出兵郿縣，助夏侯霸擊潰趙雲，然後引兵搶占五丈原。」
「不能讓劉備在五丈原建起糧草險寨，否則我等想要擊退劉備就很難了。」
司馬懿快速的分析了眼前的局勢，凝聲諫言。
曹彰同樣是經歷了不少戰陣的，自然是明白劉備若在五丈原建立糧倉險寨的後果。
如今隴右和陳倉都被劉備搶占，棧道運糧的劣勢已經不復存在了。
曹彰當機立斷：「夏侯楙留五千兵守長安，潘濬引五千兵押運糧草，其餘諸將，皆與我同往郿縣！」
司馬懿欲言又止。
待眾將退去後，司馬懿勸諫道：「鎮西將軍，安西將軍夏侯楙少武略而好家業，讓他來鎮守長安，恐有不妥。」
「奮威將軍潘濬，通曉文武事，去年又識破了馬超誘敵之計，若潘濬留守長安，可保長安萬無一失。」
曹彰冷哼：「監軍，夏侯楙即便再不通武略，他也是我的姊夫，守城而已又不用出城作戰。」
「潘濬此人，私慾太重，去年雖然識破了馬超誘敵之計，卻也借馬超之手除掉了楊秋。」
「楊秋再無本事，那也是先帝所器重的，不是潘濬能擅自處置的。」
「若不是看在他是陛下的近臣，我早就將他法辦了。」
「讓潘濬留守長安城，我睡覺都不安穩！」
司馬懿默然。
潘濬那借刀殺人的手法，瞞得過普通人，可瞞不過曹彰這樣的戰場宿將。
「若不留潘濬，不如我留守長安城。」司馬懿再勸。
曹彰蹙眉：「監軍不在軍中，陛下又豈會放心？若監軍委實擔心，我可再讓朱靈助夏侯楙守城。」
朱靈也是跟著曹操的宿將了。
仔細想了想，司馬懿不再勸。
作為曹操最勇猛的兒子，曹彰最喜歡的就是蠻力碾壓。
剛到郿縣。
曹彰就直接以兵力優勢強行跟趙雲開戰。
我人多我就是牛。
敢跟我一換一嗎？
面對曹彰這蠻牛似的打法，趙雲跟吳班吳懿簡單商議後，就往五丈原且戰且走，一步步的拉長曹彰的戰線。
覺察到趙雲的意圖，司馬懿再次勸諫：「鎮西將軍，趙雲有誘敵跡象，不可大意。」
曹彰冷哼：「我有六萬大軍，趙雲只有一萬兵馬，就算誘敵又能如何？他要步步後撤，我就步步為營，看誰拼得過誰！」
一路推進到了五丈原東側的武功水，趙雲不再撤退，而是在武功水東岸背水列陣。
「背水列陣？」
「真以為誰都跟韓信一樣，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曹彰對趙雲背水列陣嗤之以鼻，催大軍掩殺，誓要將趙雲這支兵馬殲滅。
司馬懿登高而望，看出了趙雲列陣的端倪：「這不是在背水列陣置之死地而後生，更像是趙雲在等援兵，」
「是劉備要來了！」司馬懿的目光多了凌厲，猜到了趙雲背水列陣的原因。
司馬懿並未再去勸曹彰，該提醒的也提醒了。
更何況。
此地也不易設伏，即便劉備來了也不可能擊潰曹彰。
眼下司馬懿更擔心的是，劉備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這意味著，劉備要在五丈原建糧倉險寨，曹彰已經無法阻止了。
「不愧是能跟先帝一較高低的當世豪傑，這用兵的手段，不是鎮西將軍能相提並論的。」
雖然于禁的到來，助曹彰整頓了新練之兵且又增加了將士的奮戰之心；但這只是軍心上的穩定，並不能彌補曹彰跟劉備之間的差距。
如司馬懿預料。
在曹彰揮軍強攻趙雲軍中的期間，一隻兵馬自武功水南部沿江北上。
為首一將，正是黃權！
而在黃權之後，張南、陳式、趙融等將也相繼抵達，最後抵達的就是劉備和陳到統率的白毦兵。
自幽州到冀州，自冀州到青州，自青州到徐州，自徐州到豫州，自豫州到荊州，自荊州到益州。
劉備的足跡幾乎踏遍了大漢的州。
而這關中之地，劉備還是第一次踏足！
「昔日高祖出秦川，鼎定漢家基業。」
「今日朕亦出秦川，興復漢家基業。」
看向武功水以東的山河，劉備心中感慨萬千。
見到曹彰的旗號，劉備不由冷笑，帝目中有蔑視：「曹操的黃須兒，竟也能統兵？」
「若曹操尚在，伱這黃須兒還能當一員衝鋒陷陣的猛犬，如今曹操已去，你這黃須兒，也只是一頭爪牙未利的幼犬罷了。」
「傳朕令，渡河！」
劉備同樣不跟曹彰玩什麼詭計，兩萬生力軍的加入，直接強渡武功水，與趙雲合兵一處。
別看劉備兵少，這三萬都是久經善戰的勁卒。
曹彰雖然有六萬大軍，但一半都是新練之兵，軍力上並不占優勢。
劉備的到來，又讓趙雲吳班吳懿麾下將士的士氣變得異常的亢奮。
親征，對士氣的提升，是很強的！
眼見漢兵的兵勢越來越猛，曹彰不得不下令鳴金收兵。
打趙雲這一萬兵，曹彰是有自信吃下的；可面對劉備新加入的兩萬兵，曹彰還沒狂妄到能將劉備也吃掉。
劉備也未下令追敵。
來此地不是為了跟曹彰爭一時勝敗的，核心依舊在於五丈原的糧倉險寨。
「陛下！」
趙雲、吳班和吳懿，紛紛向前行禮。
劉備逐一安撫，詢問道：「子龍，你與魏兵對峙多日，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趙雲凝聲道：「曹彰的兵馬，有不少的新練之兵。」
劉備冷笑：「曹丕妄用孟達，以至於損兵折將，也活該有此惡果。」
頓了頓。
趙雲又道：「另外，我在戰場上碰到了鮮于輔，曹丕似乎調了不少老將來關中。」
聽到鮮于輔的名字，劉備微微愣神，腦中浮現一個人影。
劉備昔日在許都的時候，曾跟同為幽州人的鮮于輔有些許交情。
想到鮮于輔，劉備就想到了鮮于輔的好友田豫，那個在劉備最初掌兵時主動託身於劉備的幽州豪傑。
只可惜。
劉備時運不濟而田豫又不忍丟下老母，最終兩人只能分道揚鑣。
鮮于輔昔日在投曹操和還是投袁紹時躊躇不定，亦是田豫勸鮮于輔投曹操輔佐朝廷。
這人老了就容易念舊，劉備亦是如此。
「國讓可在軍中？」劉備輕聲詢問。
趙雲搖頭：「鮮于輔說，田豫如今持節，為護烏丸校尉，牽招、解俊同為護鮮卑校尉。」
又是個昔日刎頸故舊。
「國讓和子經不在曹彰軍中，朕也放心了。」劉備輕嘆。
倘若田豫和牽招也在曹彰軍中，劉備是會很糾結的。
「傳令軍中，若遇上鮮于輔，能避則避。」
鮮于輔肯告訴趙雲田豫和牽招的近況，多多少少也是顧念了些許跟劉備的交情。
只不過如今各為其主，很多事也是無可奈何。
劉備讓趙雲吳班吳懿依舊在武功水東岸屯兵，隨後引兵西進五丈原，遣人打探陳倉的戰況。
探子未走多遠就返回：「陛下，驃騎將軍已經在五丈原建倉立寨。」
劉備微微驚訝：「孟起都已經在建倉立寨了？什麼時候拿下的陳倉城？」
探子搖頭：「驃騎將軍並未告知。」
劉備遂與法正引親衛先行前往見馬超。
見到劉備到來，馬超恭敬的在寨門口迎侯。
「孟起，益德在何處？」劉備未見到張飛，有些奇怪。
馬超稟道：「益德在陳倉城外跟張郃對峙，暫時抽不得空來五丈原。」
「那張郃在陳倉外也是謹守營寨，我見營寨難破，就先來五丈原建倉立寨了。」
馬超將如何破陳倉諸事簡要的稟報劉備。
聽聞諸葛喬在陳倉城外當黃雀偷奪了陳倉城，劉備不由捋髯大笑：「朕許了伯松不受軍令之權，伯松反手就給了朕一個大禮。」
「節省了十日的時間，朕也就多了十日的時間去跟黃須小兒爭勝。」
大軍出征，每日糧草的消耗是很多的，節省十日的時間等於節省了十日的糧草。
十日糧草能做什麼？
司馬懿八日急行軍，十六日破城擒孟達。
若是少了十日糧草，司馬懿都只能對孟達乾瞪眼。
「伯松去了何處？」劉備又問。
馬超搖頭：「奪了陳倉後不久，伯松就返回了冀縣。只是讓馮習和張翼負責押韻糧草。」
劉備微微訝異：「伯松會老老實實的回冀縣？」
覺得張飛和馬超打陳倉太慢，諸葛喬就將張飛馬超和陳倉費曜一起誑騙，然後偷奪了陳倉城。
劉備不認為諸葛喬會老老實實的返回冀縣。
法正卻是猜到了諸葛喬的去向：「若我料得不差，伯松應該去打安定郡了。」
「張郃引重兵來救陳倉，如今又在陳倉外跟張飛對峙，伯松必然不會放棄搶奪安定郡的機會。」
劉備笑道：「伯松用兵看似沉穩，實際上最喜出奇。」
「若能搶得安定郡，走涇水南下，可以一路直接抵達長安城！」
「張郃若是聽聞安定郡有失，必然不敢再待在陳倉。」
「如此一來，渭水的糧道就安全了。」
劉備和法正猜得很準。
諸葛喬是不可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冀縣的。
在將陳倉防務交給張飛後，諸葛喬就引無當飛軍五部走略陽北上，去打安定郡了。
為了避免意外。
諸葛喬又留了姜維在冀縣都督軍務。
黃忠則是帶著十餘老卒跟著諸葛喬同往安定郡。
劉備許了諸葛喬不受軍令之權，如何行動皆由諸葛喬自行決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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