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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1983狩獵興安嶺 - 第106章 徐老蔫噶親家 夜會貂蟬(盟主加更1字體大小: A+
     
      第106章 徐老蔫噶親家 夜會貂蟬(盟主加更10)

      日期往前翻三五天,農曆十月二十。

      這日清早,上班前的時候,徐春林指使徐龍去老孟家,找孟瘸子約晚間來家裡喝酒。

      孟瘸子聽聞後相當高興,原本他設想的是等這段時間將手裡的活幹完,再歘空去找徐春林喝酒嘮嗑。

      沒成想老徐家先拿出態度了,這怎能不令孟瘸子又驚又喜?

      哪怕孟瘸子沒將手裡活幹完,他也得點頭應約,畢竟這是老徐家主動邀請,咋著都不能傷了倆家臉面。

      活再重要,能有老閨女終身大事重要?

      孰輕孰重孟瘸子是懂的,所以他和劉芬芳商量一通,去老徐家喝酒沒毛病,但卻不能空著手,便將孟瘸子徒弟八月節送的兩瓶龍江春拎著去了。

      臨走前,劉芬芳接連囑咐:「先嘮正事!你別喝點貓尿再給閨女事耽誤了!」

      孟瘸子揮手,「誒呀,不能!」

      再看向老閨女,「閨女,你就等著爹回來,那徐二寧必定是你囊中之物。」

      劉芬芳磨牙切齒的推搡著他,「沙楞走得了,說特麼啥呢?沒喝上酒就嘮酒話啊。」

      孟紫煙緊張兮兮的搓著手,輕點頭:「嗯……爸呀,伱多誇誇我二哥嗷,他這陣子挺穩當。」

      孟瘸子被劉芬芳推到外屋地,聽話回頭,拿手點著:「瞅瞅,咱這閨女多外向。還沒等咋地呢,這就先護上了,等真要結婚,咱倆還能有好?」

      「快別說這喪良心話,你穿的鞋衣裳,啥不是閨女給做的?麻溜走得了。」

      送走孟瘸子,劉芬芳回來抓著閨女胳膊,「紫煙吶,咱可不能這麼上杆子,知道不?上杆子不是買賣啊!」

      坐炕沿的孟銀河聞言,問:「媽,你要賣我姐啊?」

      「滾犢子!我說的是這麼個意思,哪有事哪嘎到,煩人!」

      ……

      五點半多鍾。

      孟瘸子拎著兩瓶酒進徐家院裡,徐龍、劉麗珍、徐春林就迎了出來。

      將孟瘸子迎進東屋,就讓他趕緊上炕暖和暖和,瞅見他拿來兩瓶酒埋怨兩句。

      待他坐進炕里,徐春林往他懷裡塞包迎春煙,緊忙擠咕眼睛示意他別出聲。

      老爺們都懂這眼神啥意思,孟瘸子也沒拒絕,就將迎春煙揣進兜了。

      這時候,徐龍將炕桌放下,與劉麗珍一同端菜端飯,而徐鳳也很懂事的幫忙撿碗拿筷子、酒盅。

      徐鳳知道今個她爸要和孟叔嘮她二哥的終身大事,所以就沒嘰嘰喳喳的磨人。

      菜是楊淑華、韓鳳嬌等人,下午特意過來幫忙給做的,做好後就一直坐在鍋里溫著呢。

      此刻將菜端到桌上還挺熱乎,也沒有那種悶得呼的味。

      而楊淑華、韓鳳嬌等人幫著忙活完,就去老王家吃飯了。

      因為這是徐寧和孟家自個的事,他們在場有點不咋好,得他們自個單嘮。

      菜是紅燒熊肉、酸菜燉豬骨肉、蘿蔔燉狍子肉、麻辣燉兔肉、炸花生米和炒黃豆拼盤、白菜心拌粉條。

      孟瘸子瞅這些菜心裡頭挺高興,說明老徐家對這事挺重視。

      「誒媽呀,這菜整的挺硬啊,大哥大嫂別拿我當外人啊,瞅瞅給我整得差點坐不住了。」

      劉麗珍笑盈盈道:「坐不住啥啊,往後常來家裡坐,再說這頓飯造完,興許咱兩家能親上加親呢。」

      「哈哈哈,可不是咋地!大嫂,那我可不外道了啊。」

      徐春林坐他旁邊,裝作生氣模樣噓呵道:「那你還外道啥啊,趕緊伸筷子啊,等著我餵你呢?」

      孟瘸子一點頭,指著地柜上放著的兩瓶酒,對徐龍說:「大龍啊,給拿兩瓶酒拿來,咱今個全給它造嘍!」

      「孟叔,這啥酒啊?」徐龍轉身取過來,順嘴一問。

      「龍江春,咱阿城那頭產的,聽說是啥醬香型,反正味挺好。」

      徐春林笑說:「誒媽呀,這玩應沒喝過啊,那今個可有口福了。」

      「必須地,大哥,咱先整一口啊?」

      「整一口!」

      徐春林接過酒瓶瞅一眼,擰開瓶蓋就往酒盅里倒。

      然後倆人碰酒盅,一口悶了。

      「嘶哈…我艹,這玩應挺有勁吶!」

      其實龍江春就53度,但徐春林喝完酒得給個反饋。

      隨即兩人邊吃菜邊嘮點閒嗑,徐鳳吃完後,劉麗珍就領著她去西屋了。

      這時候,徐春林和孟瘸子已經悶下半瓶龍江春,造的臉蛋子通紅。

      徐龍沒有喝酒,他主要是伺候局,因為讓劉麗珍伺候不太像樣,孟瘸子也不能同意。

      「老孟,你說哈,我家二寧最近表現咋樣?」

      徐龍劃火柴給孟瘸子點根煙,他吐出煙霧,便轉過身:「該咋是咋地,最近表現挺好!我是真沒想到他徐二寧能改,大哥,這話倒不是說二寧咋地……」

      「誒呀,這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因為連我和你嫂子都不敢相信吶!你說這陣子二寧往家裡整多少牲口了?我瞅著都心裡犯嘀咕,你說這人咋說變就變呢。」

      「改了還不好啊?瞅瞅二寧那俊模樣,咱慶安這撇子誰能趕上他啊?」

      「誒,也就這麼張臉隨我……」

      「哈哈哈,是是。」

      「那你笑啥啊?我告訴你嗷,他這一改不要緊,整得我是抓心撓肝啊。像往常我有點憋屈事,削他一頓心裡就好受了,這回他改好了,我還咋削他吧?」

      「誒媽呀,哈哈,合著二寧是你出氣筒啊?」

      「那可不咋地?這往後再成家,我更沒機會削他了。老孟,我聽前陣子銀河過來給他送副手悶子?」

      「嗯吶,我閨女背著我和她媽讓銀河送來的,二寧不收下了麼,還給我去送扇豬呢!」

      徐春林聽他接到正題,便笑說:「這手悶子屬於定情信物唄?」

      「哈哈…那二寧回送扇豬,也是他倆定情信物唄?」

      「那哪能啊,二寧這不是有事出門了麼,等他回來指定得準備點好東西啊,送那扇豬是溜須你跟我弟妹的。」

      所謂郎有情妾有意,雙方家裡人知道後都沒阻止的心,所以嘮的挺順暢。

      孟瘸子咧嘴大笑:「大哥,你這意思是他倆先處處?」

      「處處?我想讓他倆現在就成家!但是咋地呢,這徐二寧剛改好半拉多月,我這心裡有點不准成啊,萬一往後狗改不了吃屎,那不是耽誤我大侄女麼。」

      徐春林叼根煙道:「我尋思再觀察觀察,別看他是我兒子,但他打小就挺操蛋呢。今個找你單嘮,沒找人給保媒就是因為這事!兄弟,你覺著呢?」

      孟瘸子聽這話有道理,「恩,說實話,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倆家這麼多年關係,知根知底,你跟我嫂子肯定沒毛病,但這二寧……我有時候瞅著都恨鐵不成鋼啊。」

      「可不咋地!那就讓他倆自個先處處,完後倆人處好了,到時候我找個媒人,過年秋天再找個日子訂婚,後年春夏辦事,咋樣?」

      孟瘸子咧嘴舉酒盅笑道:「沒毛病!就這麼整。」

      「來,兄弟,咱倆走一個。」

      「嗯吶!」

      倆家的爹就這麼將倆孩子的事給定下了。

      徐春林瞅正事嘮完,便讓徐龍去換大杯,這小破酒盅沒多點玩應,喝點酒跟擠哈喇子似的。

      瞅見徐龍拿來大杯,孟瘸子眼睛一亮,直呼:「這玩應好!」

      平常孟瘸子擱家撈不著酒喝,因他手裡活不老少,有時候根本忙不過來,回家只能小酌兩口,卻不敢喝大酒,若第二天起來頭昏腦脹的容易耽誤事。

      接著孟瘸子和徐春林推杯換盞,連悶兩大杯酒。

      眼瞅著兩瓶龍江春要見底,徐春林就讓徐龍去拿大曲,這大曲是林場場長郭興民頭些天送的,一盒正好十袋,一袋半斤左右沉。

      此刻,徐春林和孟瘸子已經睡眼惺忪,只感覺眼巴前的東西發飄,但腦袋是清醒的。

      「誒,當初我媳婦懷銀河的時候,我做了一場夢。我越想這夢越覺得不對勁,給我印象整的挺深刻,所以我就去找咱屯子裡以前那個老書記石大爺,他讀過幾年私塾啊。」

      「我就跟他說,說我夢著自個在天上飄著,瞅見一條銀色的河,還有一縷紫色的煙霧……」

      「這石大爺聽我說完,當場就吟了首詩,說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誒媽呀,咱這沒啥文化,一聽這事跟我夢見的場景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回去仔細想想,不如給艷紅改個名吧,紫煙兩歲前都叫孟艷紅,後來我給改成紫煙了,等銀河出生一瞅是個小子,那就叫銀河吧……」

      徐春林知道這事,但每次和孟瘸子喝酒他都得叨咕一遍,因為這是他半輩子以來最有文化的一次。

      「兄弟,紫煙這名好!你瞅瞅咱屯子誰家孩子那名不是娟、珍、嬌、紅啥的,紫煙這名有文化……好!」

      「哈哈哈,那必須地,聽著就跟詩里鑽出來似的。」

      這頓酒兩人喝了將近五個小時,除了兩瓶龍江春,還有四袋大曲,加一塊就是四斤多酒啊。

      直到晚間十點半喝完,徐春林和孟瘸子下地時,眼睛發直,腿腳打晃,腦袋瓜里嗡嗡作響。

      劉麗珍本想讓徐龍送孟瘸子回去,奈何徐春林吵吵把火地喊:「高興!盡興!你們誰都別跟著,今個我必須將兄弟平安送到家!你們都回去吧……」

      氣的劉麗珍牙根痒痒,這徐春林平常喝完酒就睡覺了,根本沒有耍酒瘋的時候,不知道今個是咋地了,直接上來這作妖勁了。

      孟瘸子雖然腿腳打晃,但腦袋還算清醒,就讓徐春林躺下睡覺,但徐春林根本不聽。

      「我說啥是啥!我必須送,你是我兄弟,我能讓你自個回家麼?走!」

      就這麼地,徐春林和孟瘸子相互攙扶往老孟家走,徐龍擱後頭跟著,而劉麗珍則留在家收拾殘羹剩飯。

      外面月牙懸掛半空,散發著幽幽月光,將雪白大地照的鋥亮。

      通往老孟家的街上,徐春林連聲大笑,「兄弟,今個盡沒盡興?」

      剛出來聞著新鮮空氣,孟瘸子就感覺全身發熱,點頭:「盡興!」

      「哈哈,那就好,我就怕招待不周啊。」

      徐寧扯脖子大笑,笑聲傳出多老遠。

      此刻將近十一點鐘,慶安屯子裡家家戶戶都閉燈睡覺了,他吆喝這兩聲,直接將附近的幾戶人家給吵醒了。

      「爸呀,小點聲吧。」

      「你滾犢子!我高興!你特麼還管上老子了呢。」

      徐龍縮了縮脖。

      徐春林瞪著牛眼,更來勁了。

      他摟著孟瘸子肩膀,一步一搖晃。

      「兄弟,樂意聽點小曲不?大哥給你露兩嗓子!」

      見了新鮮空氣,孟瘸子只感覺胸腹有一股悶勁往外涌,迷迷糊糊中根本沒聽著徐春林說啥,只一點頭算作回應。

      徐春林見證咧嘴一笑,便開始唱了起來。

      「一更啊里呀,月牙沒出來呀啊,貂蟬美女呀啊走下樓來啊……」

      徐春林嗷啷一嗓子,就將附近人家直接豁楞了起來,隨即屋內亮起燈光。

      同時,他摟著的孟瘸子,原地猛地一彎腰。

      嘔!

      頓時吐出兩股酒後殘羹。

      徐龍見狀一愣,緊忙上前攙扶,而徐春林則以為孟瘸子要原地入茅房呢,就沒有理會,繼續唱著他的小曲。

      「雙膝跪在地土塵埃呀啊……」

      嘔!嘔!

      孟瘸子連續乾嘔,將晚間吃的那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臨到最後沒玩應吐了,便只能幹噦。

      「爸呀,快別唱啦!我孟叔都吐了!」

      徐春林好似沒聽著,再次扯嗓子繼續哀嚎。

      這時,旁邊拉院裡走出人,「這誰啊?咋大晚上唱歌呢,不讓旁人睡覺啊?」

      徐龍轉頭一瞅,竟然是杜滿志。

      「大哥,快來幫幫忙……誒媽呀,我孟叔嗷嗷吐,我爸嗷嗷唱,快來啊。」

      杜滿志一愣,緊忙將披著的以上穿好。

      「誒媽呀,咋喝成這樣呢?」

      「今個他倆嘮我小弟和弟妹的事來著。」

      杜滿志奔過來便扶著徐春林,「誰?你弟妹?」

      「我孟叔家閨女孟紫煙啊,誒呀,快幫我扶著點,待會再跟你說。」

      徐春林站在原地閉眼睛衝著天空嚎,「二更啊里呀啊月牙出在正東啊啊啊…」

      「徐叔,快別唱啦!再給狼招來……誒媽呀!」

      由於徐龍剛才讓杜滿志扶著點孟瘸子,所以杜滿志就鬆開徐春林,轉而去扶孟瘸子。

      就在倆人將要給孟瘸子掫起來的時候,徐春林整個人朝前撲去,直接砸在了梆老硬的冰地上。

      噗通!

      徐龍腦袋一懵,心想這不完犢子了麼。

      「爸呀!爸!」

      杜滿志也有點傻了,這咋唱唱歌就躺下了呢?這也不是睡覺地兒啊!

      兩人連扶著孟瘸子,再喊徐春林,卻見他沒啥動靜。

      徐龍急紅了臉,就讓杜滿志幫忙扶著孟瘸子,他蹲下查看徐春林。

      將徐春林翻過來之後,徐龍當即懵比,因徐春林的臉上全是鮮血。

      「爸呀!大哥,快幫我喊點人……」

      「誒我艹,我,我這就去,你稍等會!」

      杜滿志將孟瘸子放下,讓他坐在地上,便緊忙朝著家裡跑。

      待喊出杜守財以後,他又去喊周圍幾戶人家,這些人家早就聽見聲了,便穿衣服跑了出來。

      等瞅見徐春林的模樣後,大驚:「誒我艹,這得趕緊送老張家啊,讓張銀山給看看吶!」

      隨即杜守財緊忙分派兩波人,分別送孟瘸子回家,再送徐春林去老張家看傷。

      數十人折騰一通,待張銀山抹去徐春林臉上的血跡時,只見他腦門破個指甲蓋大小的口子,血早就止住了,張銀山給抹點藥就完事了。

      「那,那我爸咋淌這老些血呢?」

      「剛喝完酒麼,血流速大,正常事。」

      杜守財笑說:「不愧是大夫哈,懂得就是多。」

      「誒媽呀,我就一赤腳醫生,跟街里醫院大夫可沒法比。」張銀山咧嘴一笑。

      這天晚上,屯子裡一多半的人都被豁楞醒了,且沒得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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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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