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地笑了：「我剛才確實跟督軍打小報告了，求顧老闆放過我的小命，如果讓督軍看見你離我這麼近，督軍一定不會放過我。」

  顧時遙心想，她跟張副官只是說幾句話而已，就算日後被慕熠臣知道，慕熠臣也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慕熠臣遠在榕城，他看不見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顧時遙說話的同時，她向張副官所在的位置走了兩步。

  「我又不是吃人的妖精，張副官，你離我這麼遠，難道擔心我會吃了你嗎？」

  張副官不敢離顧時遙太近，他實話實說：「顧老闆，督軍一旦吃起醋來，簡直是要命的存在。」

  顧時遙淺笑，她想逗一逗張副官，讓他意識到她的重要性。

  「張副官，你這麼怕督軍，還敢跟督軍打我的小報告，難道你不擔心我哪天在督軍枕邊吹一陣妖風，你頭頂上的軍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張副官眯了眯眸子，他無奈地攤了攤手：「顧老闆，別這樣啊，我之前還給你送過禮，難道你都忘了嗎？」

  顧時遙輕捻了一下手指，她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之前的禮都用了，現在必須要重新開始了。」

  張副官：「？？？」顧時遙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難纏了？

  顧時遙放下手，沒了任何舉動。

  張副官見此，顧時遙一直不動，他有點急了，他嘴上催促道：「顧老闆，咱們趕緊下樓吧，督軍還在樓下等著你接電話。」

  顧時遙慢吞吞地往樓下走，她一邊走著，一邊仿佛無意識道：「好久沒吃糖炒栗子了。」

  「顧老闆，我現在就給你去買。」

  顧時遙長嘆了一口氣，她摸了摸下巴，繼續道：「好像還有點想念桂花糕的味道。」

  張副官生怕顧時遙停住腳步，他連忙道：「顧老闆，你想吃什麼，給我列一張清單，我都給你買來。」

  顧時遙彎眉笑了，她把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側眸道：「暫時就這麼兩樣，張副官，等督軍回來，記得去找督軍給你報銷。」

  張副官哪敢讓督軍給他報銷，如果他去找督軍，那麼督軍豈不是又要罵他了。

  沒有督軍的指示，他可不敢擅自去給顧老闆買好吃的零嘴，因為這是督軍的活，搶了督軍的活，他還有命活嗎？

  顧時遙來到樓下，她接起了電話，輕聲喊道：「慕熠臣。」

  慕熠臣聽見顧時遙的聲音，他懶怠地笑了：「這麼久才接起我的電話，遙遙，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顧時遙舌頭抵住腮幫繞了一圈，她鼓了鼓自己的腮幫子，故意生氣道：「我還沒有消氣，督軍，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慕熠臣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他直接低頭認錯：「遙遙，是我的錯，我只是不想你跟著我一起冒險而已。」

  「行了，這句話徐景之已經跟我說過了。」

  慕熠臣把電話往自己的位置拿了拿，他嗓音低沉，無形中卻帶著一股令人拒絕不了的魅力。

  「遙遙，聽張副官說，你打開了我書房的保險柜。」

  提及保險柜這三個字，顧時遙瞬間來了氣，想起慕熠臣欺瞞她，隱瞞那些照片和結婚證的事情，她氣得差點摔了手中的電話。

  「慕熠臣，你真不是個東西。」

  張副官折返回來的時候，他聽見顧時遙說這句話，原先他還想問問顧老闆還想吃什麼，看來現在不用了。

  現在闖進去問就是撞在顧老闆的槍口上，張副官很會審時度勢，他悄悄地又離開了。

  慕熠臣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想聽聽他又怎麼惹毛了顧時遙。

  顧時遙沒聽見慕熠臣說話，她緊接著道：「照片洗出來也不跟我說，領了結婚證也不跟我說，慕熠臣，我是不是不問，你就不打算跟我說了？」

  慕熠臣渾身一驚，他沒想到顧時遙會質問他這件事。

  他挑了挑眉梢，為自己開脫：「遙遙，怪我，最近太忙了，我忘記跟你說了。」

  「是嗎？」

  顧時遙尾音上挑，她說話的語氣陰惻惻的：「我怎麼聽張副官說你早就洗好了照片，說沒時間，我看你是滿嘴胡言。」

  慕熠臣眼底的眸光閃了一下，一向沉著冷靜的他，此時說話的時候難得帶著一點緊張：「遙遙，我沒有騙你，或許是張副官記錯了。」

  顧時遙腦思路十分清晰，有些事情她記得異常的清楚：「慕熠臣，張副官的記性一直都很好，我記得你曾經誇過他。」

  慕熠臣攥著電話的力度加重，他心裡早已把張副官罵了底朝天，張副官的嘴，這麼管不住嗎？

  慕熠臣不知道的是，張副官什麼都沒有跟顧時遙說，這一切只是顧時遙的猜想。

  她剛才這麼一敲打，便讓慕熠臣現了原形。

  慕熠臣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他又繞回原先的話題：「遙遙，咱們不提照片的事情，好嗎？你想開保險柜，完全可以直接問我要密碼。」

  「這件事說來也怪你，」顧時遙停頓了一下，她語氣埋怨道：「督軍，如果不是你今早丟下我就去了榕城，我也不會閒著沒事去開你的保險柜。」

  「書房的保險柜有點難開，不過還是被我打開了，下次你可以換個更高級一點的。」

  慕熠臣低低地笑了，他的遙遙妥妥地是在跟他炫耀，她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慕熠臣心想，這番話他只敢想想而已，斷然不敢當著顧時遙的面說出來。

  他很會誇人：「遙遙，你太厲害了，張副官都打不開的保險柜，卻被你給打開了。」

  顧時遙微微揚起唇角，她沾沾自喜道：「小意思，你保險柜上的那點麵粉我給你重新添上了，不用謝我。」

  慕熠臣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笑了起來：「遙遙，你觀察得細微入至，這一點，你比賀九時強。」

  「賀九時也開過這個保險柜嗎？」

  慕熠臣勾了勾唇角，他開口帶著笑意：「沒有，他想開我辦公室的保險柜，可是時間太短，他沒來得及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