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長得知慕熠臣親自前來，他笑臉相迎，把他迎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慕熠臣跟阮行長聊了一會兒閒話，忽然，他轉變了一個話題。

  「阮行長有阮小姐的照片嗎？那日在歷城，我看見阮小姐跟歷城督軍賀九時站在一起。」

  阮行長驚了又驚，他的女兒他自認為很了解，他很疼愛她，但又很放任她，她喜歡做什麼他都沒有管過。

  他並沒有看出慕熠臣的心思，他硬著頭皮解釋道：「督軍，你可能看錯了，織夏根本不認識歷城督軍。」

  慕熠臣跟賀九時達成共識，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在外人眼裡，他們依舊是不對頭的死敵。

  慕熠臣背靠在椅子上，他悠閒散漫的樣子讓阮行長忍不住擦汗。

  慕熠臣勾唇，笑道：「我自認為自己的記性不錯，今日前來，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情，我問阮行長要一張阮小姐的照片看看，這點不算過分吧。」

  阮行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從抽屜中拿出了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是前幾天剛剛拍的，還沒有送到阮織夏手裡。

  阮行長戰戰兢兢地把照片推到了慕熠臣眼前，慕熠臣接過，一張一張的看著。

  忽然，慕熠臣勾起薄唇，抬頭道：「阮行長，我有些口渴了。」

  阮行長一聽，他想都沒想就離開了自己的位置，連忙去給慕熠臣泡茶，他拿出自己珍藏許久的茶葉，泡了一壺茶。

  泡茶的時候，阮行長不好意思道：「抱歉督軍，是我招待不周。」

  慕熠臣並沒有計較，他剛才只不過想要支開阮行長而已。

  「我突然前來，沒有跟阮行長打任何招呼，這是我的失誤。」

  慕熠臣挑選了一張阮織夏笑得很燦爛的照片，他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阮行長，把那張照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阮行長拿著茶壺走了過來，他給慕熠臣沏了一杯茶水。

  慕熠臣微微一笑，他神情自如道：「麻煩阮行長了。」

  阮行長笑了笑，坐回原先的位置：「一點都不麻煩。」

  慕熠臣沖阮行長示意，他抿了一小口茶：「阮小姐的照片我都看完了，那人確實不是阮小姐，只是跟阮小姐長得相似罷了。」

  阮行長數都沒數照片，直接放進了抽屜裡面。

  他說：「督軍，不是小女就好，我就知道織夏……」

  慕熠臣打斷他的話：「我有軍務在身，不打擾阮行長了。」

  慕熠臣走後，阮行長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跟督軍獨自相處，真的有些可怕。

  萬一他哪裡說錯了話，督軍豈不是惦記上他了，等那個時候，就很難辦了。

  慕熠臣回到車上，他開車來到辦公大樓，剛到辦公室，就把蘇城喊了進來。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蘇城，他神情嚴肅，周身的氣勢絲毫沒有收斂：「把這張照片立刻寄給賀九時。」

  蘇城低頭，她瞄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身穿淡藍色連衣裙的女人，她站在花海中，燦爛地笑著。

  蘇城沒有多問，他服從命令：「是，我這就去辦。」

  慕熠臣：「去樓下順便把張副官給我喊來，我有事找他。」

  蘇城眸光一眯，他點了一下頭。

  很快，張副官來到了慕熠臣辦公室，他站姿標準，疑惑地問：「督軍，你找我什麼事？」

  慕熠臣笑了一聲，他反問一句：「找你什麼事你難道不清楚嗎？」

  「照片洗好了嗎？」

  張副官哎呦一聲，他頭疼地捂著自己的額頭，發愁道：「督軍讓我一夜就洗好這些照片，這不打算要我的命嗎？」

  「等明日報紙上就會報導，雲州城督軍得力幹將張副官因為熬夜洗照片，猝死身亡在家中。」

  慕熠臣低笑了一聲：「張副官，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

  張副官點頭，一本正經道：「督軍，我說的都是事實。」

  張副官覺得自己說得一點都不誇張，天天熬夜一定會猝死，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慕熠臣轉念一想，確實不能讓張副官這樣繼續下去，如果一直這樣，張副官恐怕會覺得每一天都很累。

  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張副官，照片的事情你抽時間清洗就行，不用熬夜，一周之內洗出這些照片，你覺得可以嗎？」

  怎麼能不可以，一夜變成一個周，簡直不能太行。

  他可以玩著洗著，這樣一點都不耽誤他做其他事情。

  張副官「嗯」了一聲：「督軍，保證完成任務。」

  慕熠臣有時候特別體貼下屬，他明著跟張副官說：「今天中午你多休息一個小時，下午下班早一個小時下班，最近也累著你了，好好休息。」

  「這幾天我讓蘇城做事，你閒著忙完工作就好好休息一下。」

  張副官：「……」

  督軍怎麼這麼好，看來他必須要給顧老闆再去送禮了，送點禮，顧老闆還能念著他的好，時不時的就可以在督軍身邊給他美言幾句。

  張副官覺得自己的計劃可以，他連忙道：「好，督軍，我去忙別的事情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慕熠臣估摸著蘇城已經寄完照片回來，他打電話直接喊了蘇城進來。

  蘇城走進辦公室，徑直坐在了慕熠臣對面的椅子上。

  他笑著說：「督軍找我何事？」

  「我托人去西城定製了婚紗和旗袍，你有時間跑一趟，問問進度。」

  蘇城挑眉，婚紗？督軍要跟顧老闆結婚了嗎？他確定現在是結婚的時候嗎？

  蘇城斂下眸子，只能應道：「是，督軍，我這就去辦。」

  「還有一點，最近一段時間的軍務，不要去麻煩張副官了，給聞潛和秦京周安排點活，讓他們幹起來。」

  蘇城：「……」

  督軍這是要遠離張副官嗎？他完全猜不透督軍心中所想。

  蘇城嗯了一聲，然後退出了辦公室，他有點想安慰一下張副官。

  ……

  很快，蘇城返回到了慕熠臣的辦公室，他氣急敗壞地將自己的軍帽扔到了桌子上。

  慕熠臣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不解地看他。

  蘇城深吸了一口氣：「督軍，他們太過分了，簡直不配當你的下屬。」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猜猜發生了什麼事把蘇城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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