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齜牙不是善意的笑，而是一種隨意的恐嚇。

  何雨欣見了，想了想，倒是拿了一顆神果出來。

  這東西桑銘陽喜歡吃，系統賣的高價水果里沒有，她到是有不知道怎麼夾帶進空間裡的種子（系統獎勵的種子，土以及大量的肥料），但她本身就不是那種會種地的人。

  畢竟在她看來，這種神果本身也沒多好吃。

  神果一拿出來，別說小人魚了，就連修勾的尾巴也都不搖了，直勾勾的盯著何雨欣，像是在不可思議何雨欣會這麼做。

  何雨欣半點沒猶豫，直接把神果丟給了那隻小人魚。

  小人魚原本還要死不活的，『眼見』神果丟過來，它幾乎伸長了爪子去夠。

  修勾這個時候沒有再發聲，而是後退了半步之後坐下。

  雖然它覺得金大腿這麼做太過浪費了些，但效果卻是極好的。

  小人魚不認識神果，但創造了這種果樹的山神是一名真正仁愛的神明。

  就算他後來隕落了，祂的造物變成了這幅奇怪的樣子，但神果的本質並沒有變。

  它能滋養身體，安撫靈魂，驅逐疾病，以及祈福。

  它對健康的人和靈魂是無用的，只是味道甘甜口感極佳的果子，但對於不幸的人而言，它便是神明的恩賜。

  小人魚沒見過神果，但它感受到了山神的憐憫。

  它幾乎是本能的，在接住果子後便咬了上去，第一口下肚後它便不受控制的嗚咽起來，並且親手扣掉了『眼珠子』，並且一邊珍惜的咀嚼著口中的神果，一邊不停薅自己身上的『毛毛』。

  在何雨欣眼中小人魚宛如瘋了一般，最後它把自己變成了一隻沒有毛的小人魚，眼睛倒是重新長了出來，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它像是很痛苦的樣子，血淚從臉上滑過，最後滴落到了海帶上，化成了一顆顆紅到發黑的珍珠。

  這種紅到發黑的珍珠好似有某種魔力，讓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被其吸引，勾動其想要擁有的欲望。

  但不管是修勾還是何雨欣，在見到這珍珠後都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在這個瞬間，何雨欣和修勾的感受達成了統一。

  那珍珠其內蘊含著墮神的力量，是導致人魚畸變的原因。

  它們本是神明的眷屬，是這片海洋中的原住民，世世代代供奉他們的神明。

  但長長久久庇佑他們的神明死去了，屍體因不甘魔化，徒留死前執念。

  那已經不是它們世世代代所供奉的神明了，它們純粹的信仰得來了眷顧，但這眷顧有毒。

  那一滴滴滴的血淚便是凝聚的有毒眷顧，其本身已經失去了神性，完完全全的成了魔。

  小人魚不懂那些，它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為何海上會出現那等陰邪之物，為何他們的神明不在回應他們的祈求。

  但它用新長出來的漆黑眼眸看著海帶上的珍珠，依舊忍不住潸然淚下，晶瑩潔白的珍珠撲簌簌，擠擠挨挨的貼在黑紅詭異的珍珠旁。

  何雨欣看那賴皮小人魚吧嗒吧嗒的掉眼淚，雖然它依舊丑的讓人不忍直視，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再次付出了一顆神果。

  神果被丟了過去，小人魚有所感應，連忙去接那神果，深怕這神果會掉到地上碎了一般。

  看它不哭了，何雨欣這才把心口悶著的這口氣鬆了松。

  「現在，你能聽懂我的話不？」

  當然依舊聽不懂。

  畢竟神果不是萬能果，不可能吃了後就能語言精通了。

  但聽不懂歸聽不懂，小人魚捧著神果，很是虔誠的對何雨欣行了一禮。

  這一禮是表示感謝，感謝何雨欣給與的神果，讓它再次感受到了神明的氣息。

  雖然，小人魚並不會知道，它感受到的神的氣息並不是它們所供奉祭拜的神，但它依舊感覺到了心靈上的莫大滿足。

  何雨欣不是很懂小人魚的行為，尤其小人魚行完禮後轉身撲騰著回海里去了。

  修勾用狗狗眼看何雨欣，像是在詢問現在怎麼辦。

  何雨欣撇撇嘴，也砸了一顆神果給修勾。

  修勾尾巴搖的像是風火輪似的，一口咬住砸過來的神果，美滋滋的連皮帶肉一起吃了下去。

  雖然金大腿脾氣不好了些，警惕心太強了些，對危機也過于敏感了些……但金大腿依舊是一條好大腿啊。

  美滋滋舔著嘴巴的修勾心裡如此想著，見何雨欣好似不打算再搭理自己了，它就趴在了海帶上，狗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何雨欣瞧。

  只要何雨欣轉過來和它視線對上，它就歡快的搖尾巴，若是桑銘陽看見這樣的修勾，說不準就要吐槽一句，它越來越狗腿子了！

  何雨欣縮在太陽山下乘涼，可能是被抓過一次的心理陰影作祟，她也沒了餵魚的念頭了，坐在船上像是在發呆。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聽到破水聲。

  視線轉過去，那隻丑的別具一格的賴皮人魚又扒著海帶爬了上來。

  人魚上來就沒過來，而是轉身在海里撈了撈。

  海里應該還有人魚做接應，它撈上來了個大袋子！

  那袋子有些像是魚鰾，半透明的，個頭很大，能毫不費勁裝下兩個何雨欣的那種大。

  陽光照射下來，透過半透明的袋子材質能看清裡面裝的滿滿的金幣！

  修勾刷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眼睛睜的大大的，尾巴也不搖晃了，盯著那大袋子眼珠子都不轉了。

  何雨欣也有些詫異，她是沒想到這群小人魚居然會有金幣，同時也有了些玩味感。

  所以，這個副本的故事背景到底是什麼？這些長得特別丑的小人魚又是什麼？

  醜醜的小人魚拖著金幣袋子奔著何雨欣這邊滑動過來了，可能它也清楚何雨欣不待見它們，所以沒真的靠近，而是滑到距離船邊上有兩米的位置就停住了，隨後把金幣袋子推給了何雨欣。

  這便是交易行為了。

  何雨欣的嘴角像是抽搐似的勾了勾，隨後又摸出了個神果，再次拋給小人魚。

  小人魚慌忙接住，盯著何雨欣看了好一會兒後又費勁巴拉的滑走了。

  等小人魚再次下海，何雨欣用鋼筋把那袋子金幣往後推了推。

  「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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