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商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常小花便是那位『捐獻者』才是最合理的。

  至於他們說的常小花是個活人沒死這件事，何雨欣保持懷疑態度。

  以及另有其他猜想。

  首先，何雨欣要確定，常小花是不是真的『沒死』。

  因此她問趙戈和李雲超。

  「你們換的是什麼？心臟以及什麼？」

  倆人一僵，下意識想否認，但何雨欣這語氣實在是太篤定也太正常了，不蘊含任何相似鄙夷厭惡等情緒，好似他們以非法手段移植器官並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所以倆人倆人僵了僵，最後李雲超有些僵硬的開了口。

  「腎……」

  「幾個。」

  「兩……兩個。」

  兩個腎，都給換了啊。

  你們見過那個給你們移植的人嗎？

  倆人下意識搖頭，過了一會兒後李雲超先說。

  「我小時候患上了尿毒症，需要換腎，我是我家唯一的孩子……」李雲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後才說。

  「我沒見過對方，這兩顆腎是我家花錢買的，一顆二十萬。」

  二十萬一顆腎，這可真是……

  若常小花不是鬼，何雨欣真有點手痒痒。

  何雨欣的平靜不是冷血，她只是習慣於在遇見問題的時候冷靜對待了。

  激動和過分昂揚的情緒不能解決問題，冷靜可以。

  何雨欣現在要解決問題，因此她很冷靜。

  她語氣依舊很隨意。

  「私人醫院？」

  李雲超點點頭。

  「那其他的病人呢，你們見過面嗎？」

  李雲超眼珠子轉動看了眼趙戈，趙戈擦擦頭上冷汗，最後點頭了。

  他們一起做的手術，手術前需要住一段時間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手術後同樣也要在醫院恢復一段時間。

  所以若說不認識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些人小的時候就見過了。

  何雨欣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

  「一共幾個人？」

  什麼？

  「做移植的一共幾個人？」

  三人都仔細回想了一下，趙戈不是很確定的說。

  「應，應該有七個。」

  心肝脾肺腎眼角膜和骨髓。

  還真是什麼都賣掉了啊。

  正在何雨欣如此想時姑娘開口了。

  「是八個。」何雨欣看向那姑娘，那姑娘也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的看著何雨欣，認真的說。

  「是九個。還有兩個在特護病房。」小姑娘知道的還挺多。

  「他們都是誰，移植的是什麼？」

  姑娘抿抿嘴。

  「是骨髓移植，那是一個小女孩，做的骨髓移植。」頓了頓，小姑娘又說。

  「我聽我妹妹說的，我妹妹來看我的時候亂跑知道的那個小女孩。」

  「還有一個呢？」

  「那位原本要移植心臟……」

  趙戈突然大聲打斷。

  「你在說什麼，我……」

  趙戈的反駁戛然而止，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移植的是心臟。

  姑娘看了一眼趙戈，然後悄悄說了句。

  「你是後加進來的，當初手術都要開始了卻被叫停往後推了兩天，你就是那個時候加進來做心臟移植的。」

  姑娘知道的真多。

  姑娘眼看所有人都看著她，她本著破罐子破摔的原則直接把事兒都說了。

  「這些是我爸媽和叔叔爭吵的時候說的，原本要移植心臟的是秦家的小公主，但是在做移植手術前夕她淹死在了水池裡，一直陪護的秦家人和護工都沒發現。」

  手術前死的，還死在了水池裡，守在外面的人一個都沒發現。

  何雨欣幾乎可以肯定，這位秦家小公主就是常小花弄死的。

  這麼判斷有些武斷，但何雨欣判斷不需要證據，她只要知道發生這件事後的既得利益者是誰就好了。

  看起來秦家女兒死了，心臟便宜了趙戈。

  實際的邏輯應該是，常小花不想死，因此弄死了秦家小公主想要避免『捐獻』。

  所以秦家小公主死亡，既得利益者應該是『捐獻者』，只是很可惜，常小花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不可以輕易結束。

  手術已經安排好了，這裡面牽扯到的人和家庭眾多，這個時候說不做了那是不可能的。

  何雨欣這個時候好奇另一個移植骨髓的小女孩。

  「移植骨髓的是誰？」

  姑娘眨眨眼，像是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她到猶豫上了。

  何雨欣很清楚，她想拿這個秘密從她這裡換來一個保證。

  但何雨欣的劇情開啟度圈在這幾個人身上，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保證她才不會瞎說。

  但這個信息對何雨欣來說同樣很重要。

  畢竟這同樣關係到她的劇情探索度。

  所以何雨欣想了想，她把手伸進了衣服兜兜里，從裡面拿出了一根甩棍。

  「這是道觀里開過光的，能殺鬼。」

  何雨欣當著姑娘的面按下甩棍開關，甩棍彈出，先不說威力如何，這種樣式的武器光看著就很帥。

  姑娘看看那甩棍後又看看何雨欣，她伸手，像是接受了何雨欣的條件，何雨欣也很自然的把甩棍交到了她的手中。

  但這姑娘雙手拿著甩棍，卻『翻臉』了。

  她沒馬上回答何雨欣的問題，而是問她。

  「你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你是不是和那個鬼是一夥的，你沒做過移植手術。」

  姑娘的意思很簡單，她想讓何雨欣『驗明正身』。

  這種行為無可厚非，畢竟何雨欣的身份真的深究起來，其實和他們並不同。

  立場身份都不同，她還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這位需要確認何雨欣的立場。

  只是她拿到甩棍後才和何雨欣發難，這就讓何雨欣有點看不上了。

  「現在，告訴我，誰做了骨髓移植。」

  何雨欣做出強逼的樣子，卻不想那姑娘居然先一步動手。

  倆人靠的太近，何雨欣想躲都沒躲開，只來得及提手，鋼筋反握貼在胳膊外側，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金屬的碰撞聲極其清脆。

  突然的變故讓人始料未及，然而更讓人始料未及的還在後頭。

  何雨欣硬生生接下了這一下，但姑娘的攻擊沒有停下，何雨欣只能後退兩步避開鋒芒。

  何雨欣被逼退，姑娘直接上前一步，不過這次並不是攻擊，而是抬腳把掉在地上的砍刀踢向了趙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