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對峙

  獨眼雷手持一柄金色彎刃，纏繞著嘶嘶作響的雷電，朝司賓的脖頸抹去。

  咣！

  一旁的馬老瘸突然抬腿，擋住了襲來的金色彎刃。他的足刃上纏繞著點點寒氣。那顯然也是一件護符

  【永久護符：老將的義足】

  【稀有度：白銀】

  【失去右腳的老將，望著空曠的戰場，目光極盡當年勇，心頭卻是流年恨。】

  獨眼雷眼色一凝，迅速向上拉開距離，倒立在天花板上，想要避開那股寒氣。可寒氣仿佛有追蹤功能似的，竟在空中盤旋一陣後，扶搖之上，卷向獨眼雷。

  這是馬老瘸的獨特招式，他腿上散發出的寒氣是【指定】能力的，一旦鎖定，會一直追擊，直至命中。被命中的人，會被寒氣所侵擾，動作速度都會大打折扣，降低一級。

  獨眼雷見狀，並不慌張，他拿起手中金黃的彎刃插進自己的胸口，緊接著，從傷口處出現一個藍白色的漩渦，將他吸入了進去。而那本來追著他的寒氣也因失去了目標，逐漸消散。

  （這是傳送走了？）

  「小心，義父他消失了！」馬老瘸給司賓提醒。

  果真，下一秒，獨眼雷就突然出現在馬老瘸的身後，原本的黑色大衣不知何時換成了一件黃色透明的長袍，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老瘸小心！」司賓心裡一急，剛想轉動手中的自由時代，就看到馬老瘸先他一步做出反應，手上攥著一張卡牌瞬間消散，化作寒芒，集中在他的義肢上。

  反擊霜刃！（8）

  老瘸抬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帶著刺骨的寒氣，分裂成數十道寒刃，從四面八方朝手握彎刃的獨眼雷包裹而去。

  司賓能看出來，那也是一個擁有【指定】能力的法術。但奇怪的是，獨眼雷卻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

  老瘸在放出這一招的瞬間，才意識到了不妙，想要反應時卻已然來不及。他的霜刃完全打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飛向空中，而獨眼雷的彎刃纏繞著雷電。已然刺入了他的胳膊。

  「啊！」

  老瘸感到手臂上傳來麻痹的感覺，身體被衝擊力震飛，重重撞在牆上。

  那彎刃不是尋常刀刃，也是一個稀有度極高的護符，老瘸只被砍了一刀便短暫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司賓眼神一凜，他迅速將船舵順時針轉動。

  把老瘸打飛的獨眼雷剛站穩跟腳，忽覺周圍的空間被剝離而出，獨眼裡閃過一抹驚恐，反應過來時，數十道霜刃已然出現在他眼前，而他的身體正浮在空中。

  「嗯！」

  獨眼雷被霜刃擊中，發出一聲悶哼，吐出大口炙熱的鮮血，在寒氣中形成一片血霧，而後他全身被冰霜覆蓋，沉重地倒飛出去，稀里嘩啦撞散一堆修船的零件。

  司賓想乘勝追擊，卻不料剛踏出一步，就感覺鼻孔有股甜腥的氣息傳來，旋即大腦開始劇痛。

  啊！

  他抱頭倒在地上，通過喊叫來緩解疼痛。

  「那個護符！」獨眼雷眼睛死死盯著司賓懷裡的船舵，他踟躕著，似是在回憶什麼。

  只見獨眼雷捂著眼罩，悶哼一聲，急忙從口袋中拿出另一張卡牌，使用後變成一個彎月形的玻璃瓶，裡面裝著淡藍色的液體。

  他一口飲下，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龐頓時恢復了些許血色。

  「你們配合的很好，但可惜，是我贏了。」他站起身，對司賓說道，「本以為你和這些海賊會不一樣，沒想到……你做錯了決定！放棄了重新做人的機會。」

  「我做的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這是我的自由！不用你來指指點點！」

  「你這話讓我有點耳熟……對了，好像是那個小鬼說過的。她總是嚷嚷著自由，做什麼事都是自己的自由。殺人，掠奪，背叛……

  「所以我說，自由，是你們這些傢伙無法掌控也不配擁有的東西。邪惡即是醜陋，要被唾棄。正義才是至高，應被推崇。無明智者與其不配。

  「如今你們是這片大海勢力最龐大的海賊，放任下去，必然荼毒四海八荒。所以我將在這裡，親手剝奪你們的自由！」

  （你們？）

  獨眼雷手中亮出一對彎刃，化成雷電朝司賓閃來。

  司賓早有準備，他忍著疼痛用力將自由時代逆時針轉動。然而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

  ……

  門外的走廊上，是無盡的黑暗。

  一雙燃火的眼睛突兀地出現在黑暗中，蘊含著凶厲之氣，宛如煉獄的惡魔。本來昏昏欲睡，躺在地上的劍鯊喬瞬間驚醒，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凶眼武？！」

  等那雙眼睛逐漸進入他的可視範圍，他才發現那居然是一顆頭顱，而且正是凶眼武的頭顱。

  那頭顱上的頭髮筆直豎起，像是被什麼抓住了一樣。

  「惡魔！海上惡魔！」劍鯊喬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呵！」一個極其輕蔑的少女聲，帶著不屑啐了口，然後那頭顱被丟在了一旁，好像還被狠狠地踩了幾下，臉上眼珠早已被挖出，下頜與上顎悚然錯位，面目猙獰可怖，「這樣殺了你還是不夠解恨啊！等我和父親做個了斷，再來考慮怎麼處理你！」

  那個聲音推開艙門。

  ……

  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司賓驚恐萬分，他在上船前，囑咐過結巴，讓他把他的絲線和自己的自由時代相連。只要自己逆時針轉動船舵，就由他代替自己操控自由時代，來翻轉空間，把人傳送過來。

  這樣可以避開凶眼武那火焰的削弱效果。

  結巴告訴他，由於他看不到具體的空間位置，因此做不到精細的操作，只能憑藉絲線給他的感覺，把那一整片區域都轉過來。

  所以他提醒司賓不到關鍵時候不要隨便使用。

  （老李他費用不夠了嗎？不應該啊，當時分配給了他很多費用才對啊……）

  （難道他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司賓想到，結巴還要操控整艘船隊的船隻，躲避海軍炮火，費用一時間回不上來也是正常的……

  正當司賓感到萬念俱灰之時，他感到身上的削弱感正在逐漸消散。獨眼雷已經來到了他身邊，將他提起來。

  「你失敗了！試煉者！接受懲罰，永遠留在這裡吧！哈哈哈！」

  （他知道我是試煉者？！）

  笑聲還未落地，一陣巨響便沖了進來。

  砰！

  緊鎖的門被踢飛進來，熱風從門框裡急促湧入，吹起獨眼雷的黃色長袍襯衣衣領。

  隨後，有規律的腳步聲逐漸傳來，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