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差點暴露

  費爾南多帶著辛克雷從藝術之星拍賣行離開。

  在行動之前，費爾南多有藝術之星拍賣行的整體構造，所以他有著多種備用計劃，但是現在情況已經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因為一區的騷亂，所以大部分的巡邏都已經被吸引了過去，他們只需要繞開少數防守的探員，就可以離開這裡，難度大大降低。

  他們經過了簡單的偽裝，若無其事地裝作匆忙的工作人員，光明正大地從正門離開。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費爾南多一出藝術之星拍賣行的外層結界，從口袋中拿出一朵雲。雲朵是一個符文造物，從外面看，就是一朵普通的雲，實際上可以在高空以極快的速度穿行，但是又不會引人注意。

  他先將辛克雷扔了上去，隨後自己也躍入其中，隨後雲朵迅速升騰而起。

  在雲朵的內部，看不到外層的雲朵，只能看到一圈圈環環相扣的符文骨架，從裡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環境，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腳下渺小的場景，正在他的腳下，緩緩的向後移動。

  唯一的問題是，空間有些狹小，兩個人在雲朵裡面，有一些擁擠。

  偽裝成辛克雷的戴夫正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速度之後，發現這個雲朵的速度堪比小型飛行器，比警用的魔法車輛的速度快得多。

  戴夫心中暗暗思忖著。

  而且他現在在飛行魔法載具內，也沒辦法留下什麼信號，也不知道李道顯他們能不能追上來，如果不能，就只能靠自己隨機應變了。

  戴夫聽了李道顯的安排，潛伏起來隨機應變，在關鍵的時候，他也讀懂了李道顯的暗示，在瞬間完成了偽裝替換。

  可是現在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偽裝人的樣貌，日常行為，習慣，言談舉止，甚至現在偽裝的樣子，都是鑑定師助手的樣子。

  這肯定不是罪犯的原樣，雖然現在還可以維持著身體焦黑的樣子拖延一時，但是具體能夠拖延多久誰也說不準。

  戴夫在狩獵巨構裡面，專門聯繫過潛伏和滲透，像現在這樣沒有準備草草行動的偽裝任務，失敗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就在戴夫思考時，費爾南多開口了：

  「今天真是有點沒想到，這邊監察署的探員能力還不錯，差一點點就抓住我們了。嘖嘖，將毒素布滿整個空間，我都不確定自己是什麼時候感染上的，是滲透過了防護魔法？也有可能是利用風系魔法破壞我護盾的時候……現在回想，也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離藝術之星拍賣行越來越遠的費爾南多逐漸放下心來，現在已經安全了。

  他開始回想這一次的經歷。

  可以說，監察署採取的措施，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只有在整個空間中下毒這一手段他沒有想到，非常的大膽，也非常冒險，而且如果有下次的話，自己第一時間就會發現到異常，不過，效果還不錯。

  如果不是他的奧義魔法正好克制對方，現在恐怕已經危險了。

  「不過，雖然有一些波折，但是好在任務完成了。」

  費爾南多轉過頭，問道：「你怎麼不說話，辛克雷？這麼沉默可不像你。」

  來了。

  戴夫知道，到現在，考驗才正式開始，辛克雷應該就是自己現在偽裝的人的名字，他開口說道：「我在思考，這次的確有些危險，多虧了有你，任務才能順利完成。」

  費爾南多笑著說道：「你這話說的還是蠻中肯的，也不枉我救你一次，你可欠我一條命，下次是不是送我一些『重要』情報？」

  從簡答題，換成了選擇題……

  要怎麼回答？

  同意，還是不同意。

  從這句話中，戴夫得到了一個信息，就是辛克雷可能從事情報相關的工作。

  如果辛克雷是一個親兄弟明算帳的類型，那麼這時候會開玩笑回絕，「償命可以，但是免費的情報不行……」

  如果辛克雷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那麼這時候就會答應下來，大概率還會爽快的說：「我們是朋友。」

  但是一旦自己做出的選擇，和辛克雷的人設不符，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會立刻急轉直下，潛伏就會立刻暴露。

  而且，不得不考慮的是，「辛克雷從事情報工作」這個消息，是自己從對方口中得知的，這也有可能是對方的試探。

  真實的辛克雷可能都是從眼前這個人這裡獲取情報也說不定，這樣一來，無論答「是」還是「否」，都是錯誤答案，當然，這種可能性較小。

  戴夫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任何準備，偽裝潛伏死路一條的原因。

  三選一，如果自己選擇失敗，就只能強行偷襲嘗試抓捕對方了。

  費爾南多看辛克雷久久沒有回答，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他：「喂，不至於吧，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戴夫面對這種情況，也並不慌張，他冷靜的分析，大部分的犯罪組織，內部的關係往往不夠和睦，利益是最大的衝突點，如果辛克雷從事情報工作，這種情報販子，大部分都是只認錢不認人的傢伙，只要價格給到位，甚至就連自己的朋友的情報也一樣可以出售。

  並不是說情報販子的性格都是如此，或許有重情重義的情報販子，但是他們都很難在殘酷的市場中生存下來。

  所以，戴夫願意賭，辛克雷是一個正統的情報販子，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費爾南多救了自己的命，辛克雷也不會提供免費的情報，當然，或許會有一些折扣，這需要通過後續的交談來套話。

  戴夫打定主意，正準備說：「你知道的，那不可能……但是我願意做出一些讓步，給伱一些優惠……」

  就在話到嘴邊，準備說出口的時候，李道顯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這樣說：費爾南多，你想成為我的高級客戶？可以，但是我要聲明，高級客戶的情報，我會從情報帶來的收益中抽成百分之五，這個絕對不能少。」

  戴夫雖然不知道李道顯為什麼能夠給自己傳音，但是顯然，李道顯在暗示自己潛伏的時候，應該就想到了現在的情況，他將準備說出口的話換了，原封不動的說道：

  「費爾南多，你想成為我的高級客戶？可以，但是我要聲明，高級客戶的情報，我會從情報帶來的收益中抽成百分之五，這個絕對不能少。」

  費爾南多不疑有他，見辛克雷同意了之後，笑著說道：「這沒問題，如果你的情報都能夠像這次的這麼準確，那麼百分之五絕對是你應得的。」

  「你打算保持這種燒焦的樣子多久，黑漆漆的，真是讓人看了都不舒服。」

  戴夫的腦海中，一大段信息傳了過來，其中包含了辛克雷詳細的情報，包括外貌信息、性格特點、說話習慣，職業和背景，他正在消化。

  聽到了費爾南多的信息，戴夫也重新調整血肉，變成信息中辛克列的外貌樣子。

  費爾南繼續說道：「這次任務成功，你應該也可以加入翡翠了。在加入之後，就會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了，希望你能夠明白，比如，器官販賣，屍體走私……」

  說到最後，費爾南多眼含深意地看向辛克雷。

  戴夫心中一凜。

  辛克雷本身是黑市的知名商戶，此次積極謀求加入翡翠魔盜團，正是希望找一個靠山，其實這種獨立的巫師，在黑市非常不好混，很容易就會沾染上一些是非。

  從李道顯傳來的資料上，就有辛克雷參與多起黑產鏈條的記錄，他想要尋找靠山，也有一部分是出於這個原因。

  看來，翡翠魔盜團也同樣知道這些事情。

  戴夫開口說道：「當然不會，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情報商人，從來不會涉及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費爾南多也沒有拆穿，而是無所謂的說道：「沒有就最好了，翡翠魔盜團的所有成員，都圍繞在一起，奉行兩條目標，其一就是竊取一切有用的東西強大自身，其二就是削弱強者和弱者的差距，保留弱者向上的通道。我們是弱者，我們也為弱者而戰，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一點。」

  戴夫由衷地說道：「第一個我可以理解，但是第二個目標，與其說偉大，不如說是天真……我們目前做的就是違法的事情，卻給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虛偽。」

  戴夫這麼說，費爾南多也不惱。

  在他剛加入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認為無論如何粉飾，都無法掩蓋翡翠魔盜團是一個犯罪組織的事實。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費爾南多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是否違法，是否犯罪，其實都是巫師協會定義的，各個國家定義的，他們的確違反了法律，但是他們遵循著自己的準則。

  於是費爾南多說出了自己剛加入時，別人告訴他的話：「你可以保留你的看法，但必須要按照規矩行事，違反了監察署的規則，或許你可以活命，但是違反了翡翠魔盜團的規則，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