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二彈

  「大富靠惡！古人真知灼見，誠不欺我。」

  槍擊事件後隔了一天，羅博在得知瑪麗安，利用這次事件，賺了一筆後，忍不住這般感嘆。

  具體就包括了利益勾兌和妥協。

  就在今天，佛波勒派了專人，將原始錄像拿走。

  事件就此打住，以後他嚷嚷，佛波勒也不會承認。

  這就是交易內容的一部分。

  當然，想要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是有的。

  直白些說，就是社會需要安定，而國家又無法提供足夠的超凡保護，從而防患於未然，甚至事後也沒辦法破案，更別說繩之以法。

  畢竟從古至今，也只有一個但丁，才做到了去地獄討帳，這還是傳說。

  所以，對於廣大公眾而言，某些方面的無知，有時候是一種幸福。

  因為東方文化中，就有『難得糊塗』的人生哲理，羅博很輕鬆的就認可了『無知是福』的說法。

  他覺得，他穿越前生活的那個時代，之所以很多人都吼吼著不幸福，活的累，原因之一，就是信息獲取容易，知道的太多，比較太多。

  若能不知，即便是有所察覺，也只是皇帝的金扁擔級別的臆想，而不是親眼見證富貴的種種窮奢極欲，心裡也就沒那麼刺撓了。

  羅博跟佛波勒之間的恩怨，因為一場交易平息了。

  但事情不算完。

  佛波勒為了擺平布萊恩·格林，付出了權限職能方面的代價，這代價本來是能換不少錢的。

  用老佛爺的話說：誰讓我一時不快樂，我就讓他一世難快樂。

  佛波勒也不是泥捏的，成立了專案組，處理這事。

  有趣的是，知名驅魔人朱蒂·沃倫，和她的好搭檔山姆·亞摩斯，居然也被邀請入組。

  只能說，有時候世界很小。

  羅博也不曉得佛波勒是不是故意的，但他還是覺得這事儘量往好處想吧。

  朱蒂和山姆加入，就相當於有了眼線，隱形的監督。

  可能佛波勒也是希望羅博間接見證，他們並非敷衍了事，而是真的想把這案子辦好。

  畢竟這屬於對佛波勒的嚴重挑釁，若是處理不當，佛波勒的威信下降，那損失將更加巨大，屆時想要挽回，也勢必耗費更大。

  於是，行動圍繞一隻蒼蠅開始。

  就是被弗蘭克抓住並囚禁在特殊罐子裡的那隻。

  羅琳確定那是一頭魔鬼。

  但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卻是力有不逮。

  佛波勒號稱有手段和器物，能令其顯形，且問出名諱。

  在這種背景下，羅博問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事已不可為，魔鬼不嘗試著自殺，從而回到地獄？」

  得到的答案是，魔鬼不能自殺，否則會真的死。

  「有點意思……」他說的自然不是這個現象有意思，而是這個規矩定的有意思，又或者說，定這規矩的存在有意思。

  很可惜，佛波勒對格林家族的善意，也緊止於有朱蒂這麼個大嘴巴時不時傳回些消息，想要看魔鬼如何顯形、受審，是做不到的，朱蒂和山姆也進行了相關宣誓，只能說結果，而不能說過程。

  當然，也還是有些其他有價值信息的。

  比如，朱蒂表示，她在佛波勒那裡見識了更加先進和精巧的電磁束縛器系列，主要用來拘押魔鬼，刑訊另有手段，因為魔鬼對痛苦的理解，與常人迥異。

  就像地球的電影｛猛詭追魂｝系列中的『釘子頭』所言：

  疼痛是一種刺激，而刺激運用得當，會感到快樂。

  這也就是SM為什麼以受虐助興的原理。

  合起來理解，痛、快，就這麼誕生了。

  槍擊事件一天後，交易達成，『蒼蠅』交出。

  又隔了一天，傍晚，突然報警裝置發出刺耳聲響。

  羅博立刻丟下碗筷，一馬當先沖向大樓梯。

  就是玄關正對面，通往二樓、半途左右分叉的那個大樓梯。

  這樓梯的背後，是通往地下室的門，當羅博衝過去打開門時，弗蘭克和馬特也架著艾德緊隨而至。

  另外，家裡的廚子和侍者，因為有事先告誡和相關演練，也及時趕過來了，一行人坐滑梯+走樓梯，迅速進入地下室避難。

  不鏽鋼滑梯是羅博專門教人加裝的，就是為了照顧腿腳不利索的快速避難用。

  一行人幾乎是剛下到地下室的底部，伴隨著碰撞聲、爆炸的轟鳴，一系列地動山搖就發生了，頂板簌簌落灰，照明系統也迅速切換成了應急照明。

  羅博嘆口氣：「希望不是客機。」

  原來，他早就預測到這等『高空墜物』的打擊可能，因此淘來一台雷達。

  這東西其實比預想中便宜很多，關鍵是獲取渠道。

  羅博很確定這處住所所在空域，沒有任何空中航線。

  那麼，一旦有空中預警，哪怕有可能是私人誤闖，也要寧肯信其有，進行避難。

  結果還真被他料中了。

  不是客機，而是陸航的運輸機。

  這也算是出其不意、反向思維、一不做二不休、變本加厲，就是要太歲頭上動土。

  燈塔國的軍方，在本土時安逸慣了，人浮於事、漏洞多多，更容易下手。

  當然，將在外，撈錢同樣怵目驚心，600萬九隻羊，1萬一個的馬桶圈，700刀的咖啡杯，2800刀的USB轉換接口，調查小組全員空難喪生……

  平復了一下情緒，羅博對弗蘭克道：「執行B計劃。」

  弗蘭克點點頭，去操辦了。

  不久，摩爾斯電碼發出。

  是的，羅博連電話通訊都信不過。

  畢竟地球斯諾登的爆料的稜鏡門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為了取信於敵，羅博平時裝作沒有這方面的防備。

  而實際上，真正關鍵的信息傳遞，都是通過更加原始的手段。

  比如夾雜在各類訊號中的摩爾斯電碼，沒有對應的密碼本，即便發現也無法知曉內容。

  於是乎，墜機事故發生後不久，就有兩輛車先於消防車和警車、救護車之前，迅速到場，遮遮掩掩的接走三人。

  而羅博實際上壓根就沒有離開。

  花錢買命。

  能買弗蘭克、馬特，就能買更多。

  這個餌小組，價格更便宜，需要面對的危險卻一點不低。

  弗蘭克是該小組的負責人。

  人員都是老兵，回歸正常生活後，卻發現不適應，又或者將退伍生活搞的一團糟的那種。

  有不少這類人，會利用過去的人情關係什麼的，再次入伍。

  反正燈塔國是僱傭制，二次入伍、三次入伍也不是什麼罕事。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等機會。

  比較諷刺是，那些專業技能過硬的，卻往往因為缺乏競爭智慧，而顯得命運多舛。

  在部隊時，至少因為涉及性命，專業能力強的，還會獲得一些優待，就是羅博曾說的那句話：你有用的程度，決定了別人對你的態度。

  可回到後方，專業技能沒有了用武之地，就沒人肯慣著了。

  弗蘭克其實也是這種人中的一員，但他的問題時臭脾氣改不了，過於講原則，而不是情商不行，又或有什麼劣習。

  而他召集的餌小隊組成員，與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不是『愛的戰士』，而只是生活中失敗者。

  混的最差的被理財偏光了退伍金，成了流浪漢。

  這樣的人，理論上是不符合需求的。

  心志不過關，多半有心理創傷，或思想偏激，易被利用。

  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用法，有時候，適當的給敵人留點機會，甚至讓其產生接近成功的認知，也是一種策略。

  所以，僱傭這批人時，就連具體的流程都不同。

  其中就包括重新給予體面。

  向其親友證明，其價值不菲，有人願意高薪聘請，豪車迎接，撒錢還帳，又或數目可觀的安家費。

  其實這也花不了幾個錢。因為這種人的借貸能力就不太行，而有錢不等於冤大頭，幫還債也必然是本金，甜頭當事人自己在過往還利時就已經給了。

  幫其重拾體面後，才是畫餅許諾。

  羅博很清楚，無論是自己吃飯，還是用人，都不能餵的太飽，七分正好。

  便是在這樣的連環手段下，餌小組也開始恢復式訓練，並對新的器械進行適應訓練。

  而現在，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45分鐘車程，三號安全屋。

  房間亮起燈不到五分鐘，一輛SUV不緊不慢的從路上駛過。

  弗蘭克身旁，同樣通過暗藏的攝影設備看到這一幕的黑人傭兵威爾遜道：「比我預想的要更愚蠢一點。他們顯然不知道，此地看似不偏，但這條路天一黑下來，就不會有車經過。」

  弗蘭克沒有接話，而是通過操作，截屏後，將圖像訊息發了出去。

  不久之後，接到回訊，失竊車輛，已報失。

  但另一組有好消息，車已經完成盯梢，確實進了鎮，一男一女，男的租了汽車旅館，女的直奔酒吧。

  弗蘭克道：「這是在尋找獵物，可能要炮製死士。注意那男的，應該也會出來捕獵，用更暴力直接的手段。在必經之地設立狙擊點，最好能對兩人同時展開捕獵，若無法做到，先針對女性。」

  威爾遜不解：「為什麼是那女的？」

  弗蘭克指著傳回的照片中的男人，道：「身材高大、面貌陰沉，他的外在決定了採取獨狼或獵豹式的捕獵更有成效。

  一次針對一個，即便他被驚動，且有花招，我們也不過是對付兩個人。

  但這個女的，我擔心她有詭異的變妝能力，一旦驚動，從酒吧中走出的任何一個都可能是她。」

  很明顯，弗蘭克這段時間的進修沒有白搭。

  而結合專業能力，使得他至少在意識狀態上，已經超過了不少掛著獵魔人名頭的傢伙。

  最終，確實沒能如願以償的同時捕獲。

  男的先完成捕獵，回了汽車旅館。

  女的騙了凱子回旅館的路上，弗蘭克決定展開行動，將女人用特製的加強版獵象麻醉槍防範，那個凱子也沒能逃過一劫。

  這是羅博賦予的『有錯殺，無放過』權力，很對弗蘭克脾胃。

  用他的話說，就像回到了紅區。

  敵之仇寇，我之英雄。十條外人的命，都抵不過一條自己人的命。

  羅博可不是那些在歲月靜好中燒了腦的傻白甜，當他臉都不要而要錢的時候，就開始在黑化的道路上狂奔了。

  無辜者？我會注意的，前提是有那個條件。

  否則，不好意思，我為他們的不幸感到難過，請節哀。

  這其實就像生不逢時的高分黑色電影｛洛城機密｝中分局老大史密斯對三主角之一的埃德蒙·艾斯利的三問：

  對一個你明知有罪的人，伱願意用栽贓的方式，以確保法院判他有罪麼？

  你願意拷打一名你知道有罪的嫌疑犯，來取得供詞嗎？

  你願意從背後射殺一名慣犯，以免律師為他脫罪嗎？

  這三問，基本也就是全片最重要的台詞了。

  表面上，洛城警察是正義執法者的形象，還有媒體為他們進行各種正面的輿論宣傳，包括好萊塢電影。

  但實際上，他們會利用各種不正當的手段，去維護他們自以為的正義形象。

  而剛一開始，三主角之一的艾斯利認為，警察必須要遵守程序正義。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而到了最後，這三條，艾斯利都犯了個遍。最後正是他的背後一槍，幹掉了提問者史密斯。

  當時的艾斯利仍舊覺得自己走在追求正義的路上，但他需要更大的權力，因為分局長背後的大老虎是市長……

  而羅博對於正義是個什麼態度，已無需多說。因此他的表現，就更像是有錢之後的無法無天。

  弗蘭克他們，也不過是貫徹他意志和理念的工具。當然，這些兵人也確實更適應快意恩仇的簡單邏輯，也習慣了漠視生命。反正又不是自己在乎的人的命。

  那個男人，貌似的確是跟女的有某些神秘聯繫。

  女人被捕獵後不久，便詭祟的離開旅店，沒有開車，而是步行奔逃，穿過一片樹林，在一條大路旁的隱秘處，突然一頭栽倒。

  不久之後，之前被男人捕獵的當地人，從房間裡出來，開車離開。

  數分鐘後，繞到距離隱秘處不遠的大路旁，下車直奔隱秘處。

  『噗噗！』槍聲響起，當地人撲倒。

  『噗噗！』繼續補槍，男人寂然不動。

  原來，男人在知曉同伴出狀況後，玩了個花招，先完成了換魂，然後以操控的手段，駕馭原本的軀殼逃逸。

  如果這個時候被捕獵，他就能退回到當地人的軀殼中。

  如果不被捕獵，就等於將原本的軀殼安全運了出去。

  他還是比較看中原本的軀殼的，那是法驅，承載了很多東西，而臨時捕獵的，只是傀儡，當本體用那可就虧大了。

  可惜弗蘭克既然敢來三號安全屋，就代表著這裡布置的相當周密。一般點的伎倆，絕對在其布局的容錯範圍之內。

  而且有類似遠紅外夜市這類昂貴的設備助陣，這對男女的花招，也就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事後羅博點評，這要是在人多的地方，那就厲害了，上趟廁所的功夫就能換軀，然後再換，再換，可玩的花樣不要太多。

  確實，這二位在圈子裡也算是鼎鼎大名，這次真就沒能將優勢發揮出來，當然，栽的不算冤，羅博這邊的準備更充分。

  讓羅博鬱悶的是，羅琳對付這類撒旦信徒的手段很有限。

  其實就算是驅魔，她也是三板斧。

  接觸的案件類型，也大都簡單，就是魔鬼害人，最多再加點人禍。

  人也都是普通人居多。並不能高效的利用苦主的身份、權位乃至金錢掀起風雨。

  那麼有沒有造成大危害的呢？

  自然是有的。

  傳說教廷的黑暗時代，就是魔鬼掌握教廷權柄而開啟的，比如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種種暴行……

  當然，這個說法在很多人看來，有教廷在給祖上洗地的嫌疑。

  但羅博越來越覺得，魔鬼占據權勢人物，在世間掀起腥風血雨，概率還是蠻高的，尤其是古代，信息傳遞不暢，可視作天然的孤立分割，被魔鬼得逞，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至於教廷被污，就像這次的反派表現，魔鬼利用人類的慣性思維，偶爾玩下燈下黑，能成功也不奇怪。

  這麼一分析，羅博也只能感嘆此行業水很深，咬人的狗不叫。

  像沃倫夫婦這種，多半是教廷推出來的擋箭牌。

  因為靈異現象確實有，且有著顯著增多的趨勢。

  當然，也說不定不是靈異現象增多，而是信息產業越來越發達，過去可以輕易捂蓋子的事，現在成本越來越高。於是暴露的多，也就顯得多了。

  正是考慮到這種情況，於是推出了爭議系列，就是要這種不確定性。不去確鑿的說有、或沒有。

  這是出於統治的需要。

  現代人類文明，是建立在科技道的基礎上的。

  為此，一度將唯心的那套打成歪理邪說。現在又說有，會顛覆三觀，讓人無所適從，也會從認知劇變開始，引發一系列的動盪和變革，這是統治者不願意看到的。

  穩定壓倒一切，反之，敵對目標，獵物，那就顏色革命搞起來，先廢其大腦，使該國度成為傻缺巨人，然後再慫恿其左右互搏啥的。

  而宗教，也必須為共有利益服務。幫助統治者穩定人心，給予慰藉和希望，讓人們安心做牛馬韭菜。

  總之，像沃倫夫婦之流，確實處理的是詭事，而基本不經手人禍。

  其應對的驅魔事件等級，也普遍偏低，詭修女瓦拉克，基本就是其所接觸的靈異等級天花板了。

  瓦拉克原本是要教廷的專人去搞定的。

  教廷自有一套預測系統，知曉誰是克敵的關鍵人物。所以倒也未必是上最強大的，而是用最適宜的。

  瓦拉克最終被大量葡萄酒所化的聖血轟回地獄，力量被嚴重削弱，無法像當初那般進教堂燒神父，因此才淪為沃倫夫婦的驅魔目標。

  否則，就按照當初的模式，觸發高能警報，又或死一堆人後，驚動相關機構，派能人來降妖伏魔。

  而一旦如此，就不會讓沃倫夫婦通過媒體對大眾胡咧咧了，而是要簽保密協議。一如朱蒂和山姆他們現在所經歷的，都不能外傳，佛波勒也不會對公眾承認有靈異分支部門。

  羅琳那高階邪魔沒辦法，結果就只能是轉交佛波勒。

  羅博自然有些不甘心，便拿那男性邪魔測試設備。

  那男性邪魔始終保持著冷酷和麻木，仿佛被針對的不是他。

  而且，他還嘗試用言語轟開羅博的心防。

  奈何羅博特意含了潛入呼吸器，拒絕與之進行任何交流。

  再將能試的用具試過之後，羅博拿出了人造聖物，朗基努斯之槍……

  羅博在地球時，看過基努主演的｛地獄神探｝。

  個把月前，在思忖人造怎樣的聖物後，便選擇了這柄槍頭。

  具體部分照搬電影設定，朗基努斯之槍的槍頭被萬字旗包裹，貌似是當年德三樹倒猢猻散後，由逃逸者藏於南美的。

  反正作為失敗者，德三早就被黑出翔，尤其是猶太人資本占比極高的好萊塢｛地獄男爵｝、｛漫威系列｝德三妥妥的反派待遇。也不差現實中再背一回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