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直到旅途的終點

  你只是一個邪……舊日支配者而已，我可是正走在不朽之路上，而且我有我家鄰居同在，我只是對高維存在表示尊敬而已，別以為我真怕了你了。

  林奇意志堅定，不卑不亢，進退有節，寸步不讓。

  當然，是在送走腫脹之女之後。

  嗯，送走之前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這玩意喜怒無常，根本不能用常理忖度。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跟一個神經病接觸，任何正常人都會緊張，即便他是精神科醫生。

  林奇會這麼想，是因為對方已經用實際行動，為林奇詮釋了什麼叫神經病。

  在意識到出問題的一刻，林奇都已經徹底絕望，打消原本的冒充計劃了，結果突然意識到，這隻邪神特麼居然很高興。

  冒充別人的信徒，借著別人的氣息狐假虎威，最關鍵的是還主動聯繫別人展示給對方看，就像唯恐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蠢事一樣，這種如同當面挑釁的行為，腫脹之女居然相當滿意。

  林奇之前確實已經看出，這個邪神喜歡看熱鬧找樂子，但他真沒想到居然誇張到這種地步。

  這玩意一上來居然對他開發出團扇的新玩法大加稱讚，而且親自傳授如何裝她的追隨者腫脹少女裝的更像，甚至親自承諾，絕不向對方透露林奇的真實身份。

  你食不食油餅？

  而且不僅如此，腫脹之女居然興奮的隨手就朝林奇的意識里塞了一道禁忌知識作為獎勵，那是一條死亡權能下的能力。

  不是，邪神女士，這種禁忌知識隨便塞給凡人真的是獎勵嗎，真不會把凡人逼瘋嗎？難怪邪神對正常生物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他們高興和不高興的結果很可能都只是隨手把人弄死。

  還好，這個能力的獲取除了衝擊的林奇一陣頭痛之外，沒什麼嚴重後果，當然，效果相應的也普普通通。

  【權能，死亡，能力，感知死亡。】

  感知五米範圍二十四小時內智慧生物的死亡，時間越近越清楚，效果大概和命案現場屍體周圍的粉筆線類似。

  實用性的小能力，算是意外之喜，問題是這種態度讓林奇真切理解了邪神的詭異，只覺得揪心不已。

  他倒是不擔心腫脹之女違背承諾，據鄰居說這些邪神輕易不會違背諾言，必要的時候也只會扭曲承諾而已，因此他這次不會因為忘記掛斷電話而暴露身份。但這種無法琢磨的態度實在讓林奇無法理解，很擔心她會突然做出什麼無法理解的行為。

  算了，那就見招拆招吧，至少現在暫時沒問題。

  林奇點起菸斗，眺望著窗外的查爾斯廣場。

  金屬和齒輪，蒸汽和煤炭，磚石和水泥，讓這座城市變得沉重僵硬，冰冷的猶如一台機器，不過初夏的綠意，還是從冷冰冰的縫隙里執著的透出，為城市點綴著所剩不多的生機。

  時間已到下午，剛剛林奇和娜塔莉警官帶著小瑪莎一起，被守望者的專車秘密送回了維拉大街221號，隨後三個女人便在一樓嘀嘀咕咕的嬉鬧起來，而林奇則獨自在二樓整理思緒，一如一個月前自己剛剛搬來的那天。

  但心情和狀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啊。

  當時剛剛穿越，面對陌生的世界，又只有一個月的生命，每一刻都在掙扎求存。

  現在雖然只過了一個月，但一切已經走上正軌，林奇也變成了二級歧魂者，在不朽之路上蹣跚而行。

  雖然同樣危機重重，但心情已逐漸平靜。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總覺得已經越來越適應林奇·利維夫這個偵探的身份了，這樣也好，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個世界，謝謝你了，露娜女士。』

  【呵……】輕輕的笑聲意味深長。

  『你不用這樣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目的，露娜女士，而且可能對我影響很大，所以你的態度一直很特別。呵，我應該不算太傻，能看得出來，但是說真的，我不在乎。』

  【嗯？即便和你真實的期待不符也不在乎？原因呢？是因為我帶你走上了甦醒之旅？】

  『那倒不是，我不會因為這種恩情改變初衷，大不了把欠你的還給你。我不在乎是因為你真的把所有的決定權都交給了我，並沒有用你的意願控制我。也許有引導，也許有潛移默化，但這都是很正常的，只要每一個選擇都是由我自己做出決定，那麼當旅途走到終點的時候，我所看到的就是屬於我的風景，至於它是否符合我應有的期待，在那時已經不重要了，我當然不在乎。』

  【如果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鄰居，那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陪你見證那些屬於你的風景。】

  『直到旅途的終點？』

  【呵，是的，直到終點。】

  聽著腦海里柔柔的笑聲，雖然還是白天，但林奇還是感受到溫柔的月光正輕輕照在自己的靈魂上，這讓窗邊的林奇嘴角也慢慢翹起，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為什麼自己一個人笑的這麼詭異？陰險的像個邪教徒，而且是徹底瘋掉的那種。」

  聽到背後的聲音，林奇一回頭，就看到娜塔莉警官端著個盤子走了上來，盤子裡盛著剛剛烤好的鬆餅，一聞就是放了蜂蜜的。

  「哦，我只是想到有個人欠了我七個條件了，我正在考慮第一個條件……嗚嗚嗚。」

  有進步，至少沒有被踩被踢，只是嘴裡被塞進一張鬆餅堵住了怪話。

  警官女士施暴之後，只是向林奇虛踢了一腳，便把鬆餅放到了茶几上，熟練地朝沙發上一靠，虛弱的喘息了一陣，才朝林奇揚了揚下巴：「麥琪帶著瑪莎去買菜了，我上來看看你。你在看有沒有剛才盯梢的獵狗？」

  「嗯。」

  「你在擔心他們對這裡動手直接搶寶石？應該不會。」

  林奇離開窗邊坐到娜塔莉警官對面，搶過一張甜膩膩的鬆餅啃著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在這裡啊，他們當著我動手就是對守望者宣戰了，雖然不能直接介入，但這種忙我還是能幫得上的。我現在狀態還沒恢復，和你並肩作戰效果不會太好，但至少我在這裡，你暫時不用擔心家裡的安全。」

  娜塔莉警官捧著鬆餅，像只小松鼠一樣小口小口的啃著，含糊不清的說道：

  「不過你剛才提到的想法我還是覺得太過冒險，林奇，你提升的速度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但走進神秘世界的時間畢竟只有一個月，時間還是太短了。你願意為守護秩序貢獻一份力我很高興，但冒這麼大的險……」

  「比你平時做的事更危險？」林奇嘆了口氣，「我和這事的關聯已經越來越深，不可能再撇清了，就算我想退出，甚至去投誠威廉王子，那幾方勢力也不可能放過我。而且我也不是盲目的冒險，現在已經有一定把握了，我在想加一道保險措施，也許真能順利完成。」

  「叮鈴叮鈴。」

  一陣鈴聲從公寓大門口傳來，讓林奇和娜塔莉警官有點驚訝。

  「麥琪太太沒帶鑰匙？應該不會吧。你體力還沒恢復，我去吧。」

  林奇按住打算起身的娜塔莉警官，自己徑直跑去門口拉開了大門。

  優雅雍容手握摺扇的貴族小姐正站在門口，對著林奇露出溫婉的微笑。

  「林奇先生，下午好。」

  ？？？

  林奇下意識的看看背後，又看看面前的貴族小姐，突然感到脖頸一陣痙攣。

  明明剛剛初夏，為什麼風突然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