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偷襲者
媒體警方軍方教會聯合執法。
異界土著哪裡見識過這種玩法，都覺得新鮮的不行，別說那些記者扛著沉重的照相機在甲板上躥下跳了，連跟隨的碼頭駐軍以及隨後趕來支援的秩序之廳警方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個突然站出來的私家偵探，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厲害，能把東西當場找出來嗎？
所有人心裡都充滿了懷疑，目光緊緊跟隨著他，就見他在船艙和甲板上下往返了幾趟，隨後背著手站在甲板上。
「作為緋紅之月的歧魂者，我對神聖回憶有特殊感應。」林奇對陪在身邊時刻保護的瑞克低聲說道，「可以確定了，東西就在這艘船里。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嗯？」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感應比較模糊，好像被遮擋或者在室內，但現在進了船艙，感應還是很模糊，不過我可以確定，東西就在下方，應該就是艙底。」
「底層一般都是貨倉，正適合藏東西。」
「好，那我們第一步就直奔艙底。」林奇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轉向傑弗遜，提高音量道，「傑弗遜先生既然自認是合法商人，應該沒有意見吧。」
咔嚓咔嚓，濃濃的火藥味再次換來了鎂光燈閃爍。
聽聽吧，帝國間諜，叛國陰謀，捍衛者和背叛者的對抗，看不見硝煙的戰爭，隨便任何一條，都能讓人看的捨不得放下報紙，湊在一起，絕對能搞個轟動的大新聞啊。所以說什麼貴族當權者打壓媒體人士，這種小事都滾去一邊吧，我們就等著捕捉大新聞了。
一時間，記者們已經腦補出了一系列故事，一個個眼睛都亮了，只盼著更熱鬧一點。
而傑弗遜則冷笑一聲，傲慢的抬起頭，跟在教士們身後：「記住，是臨檢抽查，我等著你們當場道歉。」
「呵呵，當然。」林奇微笑著伸出手，指引向下到船艙的階梯，「各位記者朋友們請一起來，大家一定要詳細的記錄今天發生的一切，不然將來報導出了偏差，你們是要負責任的。」
隨著漸漸下行到海平面以下，碼頭上嘈雜的聲音已經遠去，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陰暗，全靠著微弱的煤油燈光照亮船艙。
底層是幾個大型船艙，艙里堆滿了成箱的貨物，這些貨物被牢固的固定在地板上，一堆一堆的，把底層堆得像迷宮一樣。
「這就是你們要看的底倉，請各位長官隨意檢查。」
傑弗遜雙手張開指向整個貨倉，一副坦蕩的樣子，冷笑著說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搜的出來什麼，你們也別想著隨便找一點東西就指認你們所謂的禮品，船上大部分東西我們都可以追溯出來歷，你們儘管試試，你們指認的東西是不是剛好來歷不明，呵呵呵，我很期待你們這麼作，到時候你們的罪行便又會多加一項。」
而此時林奇已經聽不進去傑弗遜的任何狡辯了，他正閉著眼睛，靜靜的感知著四周傳回的信息，意識深處，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就在身邊徘徊。
那仿佛是一段追尋許久的回憶，或者像是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就在他身邊縈繞，輕輕的呼喚著他。
然而不知道傑弗遜用了什麼辦法，這股感覺始終朦朦朧朧，就像隔著一層濃霧，無論如何都無法看的真切，這種心癢難耐卻求而不得的反差讓他感覺異常痛苦，只覺得身體都在陣陣抽搐。
「搜啊，怎麼停下來了？」傑弗遜冷笑著催促道，「不敢就滾下我的船，然後……」
林奇猛地睜開眼睛，冷冷的瞪了傑弗遜一眼，幾分鐘的時間，終於從朦朧的感應中隱約找到了位置。
「還要更下層才對，這裡已經是底倉了嗎？」
「是。」
瑞克皺著眉點點頭，而周圍的記者顯然也意識到有熱鬧可看，鎂光燈閃爍的頻率直線上升。不過只遲疑了幾秒，瑞克騎士的眼睛就一亮，提高音量說道：
「對了，還有一層防水倉。」
「嗯？」林奇對傑弗遜挑了挑眉毛。
「防水倉都是空倉，從來不打開的。你們是輸瘋了吧，連那裡也要檢查，怎麼不說把船都拆了檢查。」
傑弗遜雙手抱胸，一臉的憤怒，連聲音都加大了不少。
林奇看著他下意識的動作，嘴角翹了翹，輕聲道：「從來不打開不是打不開，你想阻止我們進去嗎？傑弗遜先生。」
「好，隨便你們看。」
傑弗遜恨恨的冷哼一聲，示意身邊的水手打開通往下層的防水門，這些水手現在也一臉茫然，只能忐忑的遵照命令，打開了防水門。
門一開，一股污濁氣息就撲面而來，還伴隨著濃濃的魚腥味，裡面一片漆黑，隨著空氣流通，裡面傳出嗚嗚的風聲，像是藏著什麼詭異的存在一樣。
瑞克揮揮手，立刻有兩個黑袍騎士舉著煤油提燈走了下去，片刻之後，下面才傳回一聲呼喚：「安全。」
「各位請跟上。」
見瑞克已經先一步下去，林奇才對記者們點點頭，放心的跟了下去。
防水層比正常船艙矮的多，以林奇的身高，在裡面只能彎腰低頭，根本無法站直。這是船底觸礁漏水時船隻最後的防線，被厚厚的木料分成十幾個封閉的艙室。
這層反而更加簡單，就這麼十幾個艙室，從結構就能看出沒有任何夾層，而所有艙室都是空的，站在門口就能一目了然。
照相機太大搬不下來，但記者們都跟下來了，一看這個情況立刻上前幾步，唯恐遺漏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沒有啊。是不是他們真弄錯了？」
「我就覺得傑弗遜社長不可能是間諜啊，更不可能叛國。」
「別急別急，我覺得這個偵探看著就很專業，不像會做沒把握的事的人，再觀望一下。」
「噓……」
記者們在竊竊私語，而傑弗遜在燈光下露出猙獰的笑容，得意的看著林奇和瑞克，「各位長官，防水倉已經打開了，請儘管檢查，千萬不要客氣，呵呵呵。」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您。」
林奇認真的朝傑弗遜點點頭，氣得傑弗遜直咬牙，而他則示意兩個暗夜騎士幫他打著燈，徑直越過傑弗遜朝更深處走去。
所有艙室都空無一物，但林奇乾脆閉上了眼睛，用敏銳的靈感，去感應紅月的呼喚。
還是那種隔著幾層屏障的朦朧感，雖然不明原因，但林奇繞了幾圈之後，在一個艙室的門口站定。雖然模糊，但強烈的親切感就從這個房間裡傳出，一如穿越前浸泡在緋紅的月光中時那種溫暖與寧靜。
絕對就是這裡。
林奇猛地睜開眼，看到的卻還是黑暗冰冷的船艙，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林奇霍然回頭，就看到傑弗遜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對方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笑容：「請繼續，哈哈哈，我可以給你們充足的時間檢查這個艙室，各位同行，想辦法把照相機搬下來吧，這麼難得的珍貴場景，不留下幾張照片就太可惜了。」
「怎麼？」見林奇在傑弗遜的嘲笑下沉默不語，瑞克靠過來輕聲詢問。
「我可以明確的感覺到，東西就在這裡。」林奇甚至伸出手杖，朝感應最明顯的位置揮了揮，卻什麼也沒碰到，這才低聲耳語道，「絕不是錯覺，但什麼都沒有。我懷疑有人用能力或者奇物迷惑了我們的眼睛。」
「你說有人製造了幻覺？很難，幻覺是要對人生效的，但我並沒有受到攻擊的感覺。而且幻覺不會影響你的觸碰，你也試過了，這裡什麼也沒有。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稍等一下。」
瑞克說著伸手在兩隻眼睛上一抹。
【權能，隱匿，能力，看破。】
「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實力不足，但我暫時沒發現幻象的存在，你確定沒有誤判嗎？」
「哈哈哈，兩位先生剛才不是很有把握嗎，怎麼現在都沒有動作了？」
不可能誤判，這股熟悉和親切的感覺太明顯了，鄰居的回憶一定在這裡，但是我為什麼會看不見？等等，對呀，我也有類似的能力，要不是他提醒我都沒想起來。
如果真是有人用能力把目標隱藏起來，而又不是對人製造了幻覺的話，就只能是用神秘的力量對環境動了手腳，那他一定會在環境中留下神秘污穢的細微變化。
「幫我看著點。」
林奇聲音壓得更低，隨後摘下了手套，用手掌皮膚直接接觸了艙室的牆壁。
【權能，隱匿，能力，神秘直感。】
能力啟動，對污穢的感應從手掌直接傳入靈魂深處，慢慢的，林奇感應到，除了紅月回憶的方向之外，另有一團神秘污穢的軌跡一直向上延伸，正盤踞在天花板上。
頭頂也藏著東西，背後搞鬼的傢伙，這下看你往哪裡躲。
林奇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得意的傑弗遜，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突然閃電般拔槍，對著感應到的方向就是連續三槍。
砰砰砰。
不行，不能指著貴的隨便說，趕快打個補丁，嗯嗯。
萬一指的那東西人家有發票呢，那不就當眾出醜了嗎？到時候再說啥也沒人信了對不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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