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線索
「李維。」
「瑪爾達加西亞。」
另外兩個人簡單做了自我介紹，沒過多久，咖啡也被端了過來。
「請先冷靜一下，布朗先生。」菲爾德開口道。
「我們會找到真兇的，這是我們的工作，但現在請順著我們的問題來回答，好嗎？」
布朗先生神態平復了一些，這才慢慢地坐到和李維他們相對的沙發上。
「啊，是的……你說的對，冷靜。」
布朗先生緩緩坐下來，他長長緩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請開始吧。」
菲爾德側著頭和一旁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們開始記錄，接著轉回來，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提起，但你的兒子，亨利的遺體是在哪被發現的？」
亨利的行蹤其實已經被記錄在案宗上了，但菲爾德決定再問一遍。
「華迪街，離這兒不遠，那是一條說不上熱鬧，但也不荒涼的街道。」布朗先生用雙手抹了一把臉，沉聲說，「那是三天前，我還記得亨利的屍體的樣子。」
「他的身上有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尤其是頭部，那個殘忍的兇手挖開了他的腦袋，拿走了他的大腦。」
「腦？」菲爾德猶豫了一下，開口問，「兇手把亨利的顱骨砸碎了？」
「不，是挖開。」布朗先生就像在回憶著什麼恐怖的東西，「在我的兒子的後腦上多了一個圓形的洞口，從這個洞口可以看到他的頭裡，那裡面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只有一個令人恐懼的血色黑洞。」
「亨利那一天除了華迪街還去了哪裡？」
等待布朗先生緩了一會兒後，菲爾德接著問。
「他是上午八點離開家的，接著去了學校——亨利是塞拉中學的學生，他在那裡待到下午四點放學，然後去了一趟圖書館，接著……沿著華迪街回家。」
華迪街是從塞拉中學到這裡的必經之路，李維他們來這裡時就路過了這條街道，恐怕亨利怎麼也想不到，這會是他最後一次走過這條熟悉的路。
菲爾德的眼神卻變得凝重，李維發現了她的變化，這不難理解。
亨利的行蹤並不存疑，全都是一個學生日常會去的地方，這或許說明了他是一個好學生，可對於辦案來說，卻是一件麻煩事。
「他有沒有去過什麼無人的地方，比如野外、舊公園或工業區？」
「不，他從不會去這些地方，也不會瞞著我去結交小混混做朋友。」布朗先生很確定地搖搖頭，「而且我僱傭的私家偵探的調查也確定了他只去過那些地方」
「亨利的遺體現在在哪裡？」菲爾德思考著問道。
「在警局的停屍房，但警局的法醫也沒能找出有效的線索，據我所知他們一直在千方百計的拖延。」布朗先生嘆氣道。
菲爾德點點頭，警局當然在拖延。
這個案子屬於巫師界的，而且還是Delta級事件，地方警方針對巫師的辦案組保密等級也只有4，無權做更深入的調查。
「我們想問的就只有這些了，感謝您的配合，布朗先生。」等待瑪爾達做好記錄後，菲爾德開口告辭。
男人愣了一下，趕緊道：「不再多問了嗎？我還有很多可能的線索。」
「已經足夠了，如果之後有了進展，或者新的問題，我們還會再來找你的。」
「那至少請帶上這個。」布朗先生激動道，他將那迭文件裝進了紙袋裡，用雙手交給了菲爾德。
後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開口道。
「請放心吧。」
布朗先生鬆了口氣似的，低聲道：「我請求你們，將兇手繩之以法，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菲爾德轉頭看向瑪爾達：「做完記錄了嗎？」
「做好了，維斯汀小姐。」瑪爾達點點頭。
「好……」菲爾德站起身，剛要開口告辭，卻突然像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停下了。
「還有一件事，我們曾調查過你，你似乎和合眾鋼鐵的哈里森先生起了很大的矛盾？」
「你認為這是他雇兇殺人的概率有多大？」
布朗先生低下頭，沉沉思考了一會兒。
「我們的確起了爭執，但我想，這是他所為的可能性不大。」
「他是個商人，而我再清楚不過商人在乎的是利潤。」
「他雇兇殺人的事情如果被發現，會對他造成極大的損失。如果他真的想要扳倒我，他可以有無數種辦法，而不需要這麼做。」
「不過如果真的是他幹的的話……」布朗先生咬咬牙，「還請伱們一定要告訴我。」
菲爾德和李維認可地點點頭。
「我們會的。」菲爾德輕輕躬身，「告辭了。」
……
幾個人跟隨著女傭馬琳娜，沿著樓梯走下樓。
他們並沒有看見布朗太太，李維本來還想找她問問，看看她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不過既然對方身體不適，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這麼想著，他們離開布朗家，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這個你拿著。」菲爾德把資料袋遞給李維，後者接過來，順手放進空間。
「布朗先生是個盡責的父親，只可惜，他與屠夫伊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裡指的自然是普通人與巫師的世界的差別，如果不知道後者的存在，那做再多的調查也很可能是無用功。
就像上世紀漢普頓推理小說有一條鐵律，不准以賽里斯人作為故事的最終反派。
因為他們可能會輕功或縮骨功這種無法推理的能力。
「他一定很痛苦。」瑪爾達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遭受了那麼多打擊。」
「可惜，我們只能幫他排解很小的一部分，他這樣的普通人不能看到屠夫伊利這樣的怪物。」菲爾德搖搖頭。
「我們接著去哪裡。」李維問，「到華迪街看看？」
菲爾德表示了贊同：「可以，那裡是案發現場，而且離得不遠，我們可以走過去。」
「當然……現在那裡應該剩不下什麼了。」
屍體早就移走了，案發現場的證據採集也已經完成。
一般而言，這種兇殺案的現場還會受到長時間的保留，但這次不同。
由於洛杉磯市內的緊張氣氛，警方不敢讓警員駐守在一條這麼遠的路上。
畢竟已經有三名警員在外出時遇襲了。
所以現場在草草採集完證據後，就又被打掃乾淨，現在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了。
「但我們至少還能看看那裡的布局，或者一些被遺漏的東西。」菲爾德說著。
順著一張地圖，幾個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這時一道聲音傳進了李維的耳朵里。
「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布朗先生和哈里森的關係？」
聲音中夾雜著清脆的風鈴聲，李維明白對方用了不可聞風鈴，畢竟現在行人已經逐漸多了起來。
這個小道具造價相對較低，攜帶方便，效果並不但很實用，因此李維給了組員們一人一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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