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真的是無辜的
在李維的抗議和控訴下，他最終還是被扔上汽車，扭送到了聖芙蘭西斯北灘警察局。
審訊室里一盞白色吊燈掛在李維和斯諾登警長頭上，給二人來了個死亡打光。
李維緊張地看著警長先生，他是一個看起來像復聯四中肥宅雷神的人物，身高有一米八五，留著金色絡腮鬍，把警服穿得像小了一號。
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敲門聲響起。
斯諾登警長聲音低沉道：「進來。」
門被打開，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員走進來，他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開口道：
「警長，我們清查了一遍他的家，發現了這些東西。」
「包括4菲元72菲分的零錢，一塊舊手錶，一個沒有了煤油的打火機（煤油在合成雄雞血時消耗了），紐卡爾州發布的身份護照、駕駛證——這證明了他是聯邦的合法居民，一份房屋租住合同，還有20份應聘的簡歷。」
「此外沒有發現其它的財物，也沒有發現銀行存摺。」
讀完後，警員與警長的眼光一併看向李維，神色也不由染上了同情，柔和了幾分。
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渾身只剩下4菲元，連打火機沒油都加不起，努力尋找著工作，卻屢屢被拒。
太勵志了！
「所以，看起來他不可能是袋鼠大盜的同夥，一個累計偷盜金額超過12萬菲元的傢伙的朋友不可能連一身新衣服都沒有。」
斯諾登警長下了結論。
李維滿意頷首：
「我都強調了我只是個被無辜捲入這場事件的路人。」
咦，她偷了多少來著？
「不過你跟袋鼠大盜待在一起那麼久，肯定能知道些什麼！」斯諾登警長無情道。
「比昂森，給我審！」
門外一位比斯諾登警長還要壯碩的男子擠開年輕警員探頭進來，投下一片陰影，警察制服在他身上宛如嬰兒背心。
「等等，你們沒有逮捕證，不能無故扣押一個合法公民……」
李維頭皮發麻，大驚失色，剛才他被這夥計壓在地上帶個手銬，起來後就感覺像被老師傅做了個全身推拿，鬼知道被這傢伙審一審會發生什麼。
「桀桀桀，你供了就不是無故了。」斯諾登神情囂張，咧嘴笑道，「順便告訴你，比昂森是一位泛性別戀愛者……好了不多說了，警察首重服從，比昂森，衝鋒！」
棕熊一樣的大漢露出夾雜著三分欲望三分欣賞的眼光緩緩逼近，李維渾身發涼，遙想自己即將渾身大漢的場景，他毅然決定正義地盡一位合法公民對抗無恥犯罪者的神聖責任。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李維急忙喊道。
斯諾登警長抱著胸，滿意地點點頭：「你看，這不就好了？我知道賽里斯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以李先生的聰明，不會不知道現在如實招供是最有利的選擇。」
「好好，你們想聽什麼？」李維看著比昂森訕訕退下，心中大舒了一口氣，心說果然的一位愛你的大漢要比萍水相逢的拉菲美少女更有威懾力。
對不起了，瑪爾達小姐！
「他都告訴了你什麼？」斯諾登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一旁的年輕警員拿起筆準備記錄。
「嗯……首先他或者說她應該是女性，我看到了她的臉，而且她當時臉上沒做偽裝。」
李維開口糾正了斯諾登警長的一個小錯誤……如果瑪爾達不是偽娘的話。
話音剛落，審訊室內外沉寂了片刻，緊接著便聽取「哦吼」聲一片。
「很有價值的信息！」年輕警員沉沉點頭。
「終於有了一點突破了！」比昂森激動道。
「沒錯，趕緊記下來！」斯諾登警長下令。
李維震驚了，你們金山市警察辦案效率這麼低的嗎！對面都搶了12萬菲元了，你們連對方的性別都沒搞清楚？
這可不是2023年！
斯諾登警長尷尬一笑，開口道：「沒關係，你繼續，繼續。」
李維再次回想了一會兒，道：「好吧，我當時看到的她沒有做遮掩，她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身高一米六多一些，留著齊耳短髮。」
「她告訴我，是托耳特克人，9歲的時候扒在輪船上偷渡到了合眾國，她的父母都在偷渡時死了……」
「等等，她是托耳特克人，這是她親口說的？」斯諾登忽然眼睛一亮，激動站起，雙手抓住李維肩膀。
「嗯，沒錯。」李維一驚。
「她她她還說了什麼？」斯諾登激動地舌頭都打結了。
「還有……她叫瑪爾達。」
李維害怕地躲避著斯諾登橫飛的唾沫。
「托耳特克的瑪爾達……」斯諾登向後癱在了椅子上，面帶迷離，恍若膏巢。
「托耳特克的瑪爾達！」
年輕警員和比昂森情不自禁，相擁而泣。
「告訴比格，讓他不用再審荷來塢的演員名單了。」斯諾登警長感動道，「我們有信兒了！」
李維更震驚了，這是聖芙蘭西斯警察局呀，還是聖伊莉莎白療養院？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斯諾登警長一把鼻涕一把淚。
「袋鼠大盜這傢伙，那是長得是雌雄莫辨還兵荒馬亂，跟他娘變形怪似的……」
……
「袋鼠大盜的第一次出現是在兩年前，第八大街的便民銀行。」
「根據目擊者陳述，劫匪是一個留著髒辮，皮膚黝黑，瘦瘦高高的南大陸黑人男青年。」
「他沒有遮掩臉部，穿著運動外套，反背著背包，拿著一把黑色的柯爾特m911手槍。他迅速控制了銀行職員，並命令他們在包里裝錢。3分鐘後，他果斷地離開了銀行，總共帶走了一萬六千八百菲元的鈔票，而我們來的時候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
年輕警員把檔案袋摔在灰色桌子上。
「我們按照這傢伙反背背包的習慣稱呼他為『袋鼠大盜』，當時大家都以為很快就能破案，但我們沒想到啊沒想到……」
「三天後，他第二次出現時，就變成了一個裹著白頭巾、留著大鬍子的辛地人，操著一口咖喱味的Inglish搶了格旗銀行。」
「當他下一次出現時，又變成了一個安拉伯人……然後是留著辮子的賽里斯人、戴著牛角頭盔的維京人、有濃密白鬍子的聖誕老人……」年輕警員咬牙切齒道，「甚至有一個被搶劫的神父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看到了聖父耶和華！」
「沒錯，就這樣，他兩年間一共搶了六十多家銀行。今日搶幾千，明日搶幾萬，然後我們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袋鼠大盜又至矣……」
斯諾登警長點了一根香菸，眼神中是濃濃的疲憊。
「要不是我們分析過他的體型和習慣後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我還以為是國際聯盟終於窮得成立了國際搶劫署了。」
「現在這傢伙是遠近聞名的加州三害之一，聖芙蘭西斯頭號搶劫犯，一個人的KPI頂了本市一半的道上兄弟，州政府給壓力下來了，要我們勢必捉拿此賊，以正視聽！」
「而你！」斯諾登警長大手一指，正對李維。
「你就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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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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