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副作用
肆意釋放的靈能壓迫在空氣中銷聲匿跡，籠罩冒險者頭頂的陰霾被抹去，站在幾人面前的，是一個漂浮於空中，身形出現輕微扭曲四根觸鬚捆綁自己的奪心魔扎坦諾斯。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靈能，因為他用那強大的靈能束縛著自己，將自己的精神作繭自縛。
「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這就是結束了？」
奪心魔的視線中，邪術師腦袋坍縮成的靈能黑洞，一刻不停地攫取著周圍的靈能，他的聲音跨過了所有障礙，平靜而空洞。
這個怪物靠了過來，行動的過程中不斷講話語速驚人。
「這是我解除心智壁壘的副作用，我的心靈對外界不再設立防線，所有產生的思想都會變成話語脫口而出，一個比較麻煩的狀態。不過如果能幹掉你，一切都不是問題，也許現在的狀態還能和巴恩斯在嘴碎方面一決雌雄。」
「嘿！」巴恩斯在一邊不滿地喊了一聲，但還沒等他接著說，邪術師的語言轟炸已經降臨。
「我知道你在，巴恩斯。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也許你可以選擇迴避一下，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難堪尷尬。如果你可以閉緊耳朵，也許你就不會聽到可能泄露出來的心中的秘密。等等，約翰·坎普你個蠢貨，不要去想那些不想被人知曉的秘密。瑪麗安娜是自己初戀什麼的……完了，幹掉在場所有人吧。可是，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也許可以用隱晦的策略一個個抹除，不讓剩下的人懷疑到我身上……」
邪術師的心靈陷入短暫的靜默。
「我希望你們能夠裝聾作啞，請不要擔心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有自己的原則，不會進行那些可怕的背叛行為。也可以以這種說法讓巴恩斯他們麻痹大意，增加刺殺的成功率。」
邪術師的心靈陷入短暫的靜默。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思想陰暗總是以最惡毒的想法揣測周圍的人，但我是一個有原則的成年人，我已經過了隨心所欲的年紀。雖然我半年前才因為諾拉的假死暴怒，摧毀了一支埃弗薩軍隊讓深紅之神再次降臨世界製造第二個腐紅之災。」
邪術師的同伴們沉默了。
巴恩斯流出冷汗，嘴上扯出一個笑容，對表情越發猙獰的邪術師提出建議。
「我們還是先解決奪心魔的問題，你說怎麼樣？約翰。」
「好主意，巴恩斯，你轉換話題的手法終於讓我不再將思考重心放在迫害夥伴上。感激你的幫助，我決定消除一次想要獻祭你的想法。順帶一提，目前我想獻祭你的想法累計出現了三十七次。別擔心，這只是一個玩笑，你只夠獻祭一次的，所以這個想法本身不成立。」
約翰的同伴知道了隊伍里的邪術師腦子的確轉得很快。
邪術師真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奪心魔身上。
「扎坦諾斯，我想我和隊友的親密互動已經給了你足夠的考慮時間，你們的智力不低於正常人類，應該能夠做出一些聰明的選擇。投降，把你手上的屬於瑪麗安娜的東西和被控制的薇薇安交給我。這樣說不定我還會給予你優待……」
「才怪。扎坦諾斯，你是一個出色的對手，我會把你獻祭給深紅之神，讓你的才能變成深紅的一部分。我真是受夠了口無遮攔的狀態，我會在幹掉這個奪心魔之後立刻封閉心靈之門。」
「也許你現在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準備好了靈能的全力攻擊。但你可以嘗試，靈能是一種語言，所產生的心靈傷害也算是一種暴力溝通。扎坦諾斯，你應該做好產生進攻這個念頭的瞬間，精神就與我同化的心理準備。」
邪術師伸出手掌，觸碰奪心魔包裹自身的靈能屏障。
約翰的觸碰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當他的手掌穿透靈能，打算直接觸摸奪心魔的肉體，以實際接觸吞噬奪心魔的心智時。靈能風暴如約翰所預料的一樣，爆發了。
狂暴的靈能衝擊只是造成了邪術師的輕微恍惚，靈能入侵了他的心靈，邪術師感覺到自己的腦力飛快上漲，他很快就支配了這種力量，感覺到了扎坦諾斯最初以靈能統治所有心靈的滿足感。
但他沒有抓住紮坦諾斯。
這股靈能的源頭，是那個黑卵。
奪心魔主動斷開了和黑卵的連結，以黑卵釋放的靈能風暴將自己的靈能和正在同化靈能的邪術師隔開。在這短暫的一秒鐘里，扎坦諾斯硬抗虛弱感，釋放了最後一個法術。
傳送。
奪心魔的身影開始虛化，他的周圍打開小型的時空隧道，最近的物體被選取，即將跟隨他的身體一同轉移。
包括黑卵和薇薇安平躺的獻祭桌。
約翰依舊在吸收黑卵釋放的強大靈能，這股強大的能量讓邪術師短時間失去控制，他沒有時間阻攔奪心魔的轉移，陷入短暫的僵直。
「加拉哈德！」約翰大吼示意脫罪騎士支援，他不假思索地做出選擇，「去救薇薇安！」
約翰·坎普本人則對奪心魔手中的黑卵伸出手。
時空裂隙的閉合在儀式祭壇中心掛起微風。
扎坦諾斯逃走了，約翰站立在原地，前伸的手掌中空無一物。他轉過頭，看向加拉哈德懷中昏睡的女吸血鬼，邪術師鬆了口氣。
「至少保住了一個。」
「不要產生的多餘的想法，約翰。這是本能，不摻雜多餘的含義，加拉哈德的脫罪很明顯更加可靠，選擇薇薇安只是對高成功率的選擇。夥伴當然比一件道具更加重要，沒有別的意思，這並不表示你對薇薇安的感情勝過了瑪麗安娜。」
「沒錯，一定是吸收摩根的魅惑幻霧的影響。」
「自己對薇薇安增長的好感度是不正常的。」
邪術師抬起頭，看見同伴們都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加拉哈德鄭重地將女吸血鬼放在約翰面前，和雷文等人默契地後退到長廊入口。
巴恩斯的兩指併攏，在嘴唇上從左往右橫移，做出閉口的動作。
「我們什麼都沒聽見。」他欲蓋彌彰地說。
約翰看著面前昏迷的薇薇安，十指插進自己的頭髮里，身體前躬。
一定是靈能吸收太多的問題，約翰感覺自己從頭到腳身體冰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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