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祝福與使命
「薇薇安變成了一個吸血鬼？」巴恩斯瞪大雙眼，看著依靠岩洞內壁站立的銀髮麗人，不敢相信的表情讓他的額頭出現三道抬頭紋。
薇薇安沒有隱藏自己，她的雙臂在胸前交叉，血紅的眼睛轉向巴恩斯，筆直地盯著他，表情淡漠。
船長打了個哆嗦，他腦海中想起了自己昨晚對約翰說的話，上下牙齒敲響一聲，縮著頭轉向邪術師。
「我發誓之前絕對不知道她是吸血鬼！」
「我相信你，」約翰走過去拍了拍巴恩斯的肩膀，微笑著說，「你無意識給我惹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可不像是什麼安慰人的話。」
「他根本就沒有安慰你。」薇薇安不耐煩地在胳膊上敲打手指，她的眼睛看向洞穴外，外面在變亮。吸血鬼不能接受陽光照射，她只希望幾人出發到下一個暫居點期間不會遇到太陽。
巴恩斯瞧了眼薇薇安，又回頭看向約翰，在嘴邊豎起一隻手做遮擋狀。
「她之後會一直這樣嗎？」
約翰聳聳肩。
「也許你該接受一個真實的薇薇安，而不是那個笑容和藝術圍繞的女遊俠。」
巴恩斯吐槽道。
「不，她之前就差點把武器貼到我的鼻子上。」船長覺得薇薇安並沒有改變本質，她還是她。
「那很好，我想你一定能成為那個最快接受她的人。」
在巴恩斯和約翰開玩笑的時候，雷文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薇薇安周圍，他在戒備曾經的隊友，而他隱晦的關注並沒有逃出薇薇安的感知。
「你大可不必這麼戒備我，我才是需要警戒的那一個。」
薇薇安摩擦著指甲，她鋒利的指甲在岩石上劃出淺痕。她沒有說謊，吸血鬼的身體並沒有讓薇薇安的戰鬥力強化太多，現在的她仍然感覺不是雷文的對手，在持久戰方面。
戰士在聽到薇薇安的聲音放鬆了肌肉。
「我警惕的不是你，而是血族的啃咬。吸血尖牙會人轉變成吸血鬼衍體，而血族的吸血衝動是很嚴重的癮症，通常忍不住。」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對你們不感興趣，我已經找到了穩定的血袋。」
薇薇安和雷文沒有進行視線的游移，但他們都知道了薇薇安說的是誰。雷文徹底放鬆，甚至朝薇薇安露出一個保守的微笑。
「但願你的武器還如以往一樣鋒利。」
「你會看到的，我比她更危險致命。」
雷文注意到了回答中的特別稱謂，但他沒有說什麼。奴隸戰士正努力尋找著他的女主人，奴隸印記的感應在這個世界出現了一點小問題。雷文所感受到的痛苦已經變得非常微弱，他無法憑此判別方向，就像是他的女主人隱藏在了周遭的空氣里，無所不在。
奪心魔一定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他們將她藏了起來。
戰士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跟隨隊伍走一步看一步。雷文相信自己會找到答案的，只要時機不算太晚。
「說到這裡，約翰，你還記不記得，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巴恩斯揉搓雙手，船長最初答應他們的只是帶領啟明星小隊穿過混亂海域。對於追蹤奪心魔，經歷過一次的巴恩斯不想繼續面對這麼危險的敵人。
「你想在這個時候逃走嗎？懦夫！」著急的是地獄守衛阿靈頓，他用威武的身軀堵住洞口，朝心生退意的船長露出尖牙。魔鬼是被船長騙上船的，阿靈頓被誤導和危險的深紅邪術師簽訂契約，他之所以還會安心蹲守在這裡是看出了邪術師和船長之間的夥伴關係。
有船長從中調和，邪術師和地獄守衛能產生安全的熟人效應。如果巴恩斯這個調和點從中拔除，阿靈頓不敢想像這個瘋子魔神的信徒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他的力量太危險了。而約翰的思想肯定和他一樣，不了解魔鬼的力量勢必遭來忌憚，而這通常都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約翰也贊同地獄守衛的看法。
「巴恩斯，的確，你答應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但是，我們現在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共同行動才是保全自己的最佳手段。還是說，你又預感到了什麼大麻煩？」
巴恩斯無法形容自己的真實想法，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此急切要離開隊伍的原因，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自己行動，這極不正常。
「好吧，我會留下觀望，但沒有施法能力的我，你們知道的，我盡力少給你們添麻煩。」
約翰幾人裝作自己相信了巴恩斯。
他們開始整理行裝，薇薇安在清理背包時注意到了約翰的身影。薇薇安將飄散的長髮系成了單馬尾，以此來表示自己與女遊俠薇薇安的區別，她的動作幹練簡潔，對約翰也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
「我沒那麼快饑渴，一天一次也不需要現在開始。」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吸血的時間問題。」約翰懷疑自己在薇薇安眼中已經變成了一袋行走的食品，只是這袋食品有些燙嘴。「共同的信念是維持團結的根本。」
「我已經和其他人討論過了，他們在這個世界繼續行動的目標並沒有變動。但是你呢，另一個你曾說自己肩負使命，我們是她契合的夥伴。現在呢，薇薇安，你的目標是否改變。」
吸血鬼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這對你有影響嗎？你完全能夠命令我進行戰鬥。」
「武器也需要保養，個人意願比他人逼迫更加高效。我更希望我們還是朋友，而不是支配與順從的關係。」
薇薇安咬緊了嘴唇，她血紅的眼眸神色暗淡，一股無所適從的茫然將這個強硬的女人抽乾。
「我不知道，我已經找不到了。」
「我信奉的神給了我一個祝福，使我對情感的感知增強數倍，有能力和閒心去發掘世界中的美好，擺脫吸血鬼的身份。」
「這個祝福即是使命的報酬，祂指引了我一個方向，告訴我，方向的終點能將我從冰冷的軀殼中解脫。」
「那個薇薇安比我感受到的更多，她所傳遞給我的感觸，霧裡看花，就像觀察水晶球里的一個陌生人。」
「我理解不了她，那份熱情從我的身軀中逃脫之後，那些奇特感觸也從我的頭腦中消失，我還是成為了原本的我。」
「一個畏光的吸血鬼。」
「所以，還是下命令吧，約翰。」
「命令會讓我感覺好受點。」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