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楷沒料到她到了這個地步,都不肯卑微地求他。
他想到剛才的大放厥詞,面子有點掛不住,忍著煩躁道:「好,算你求了,我在加豪酒吧,你麻溜點過來。」
說著掛了電話。
接著又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胡吹海吹。
「你們知道嗎,剛才南枝求我那個樣,可真是爽啊。」
「肖楷厲害呀。」
肖楷又喝了幾杯酒,大約半個小時後,他看見了一個人前來的南枝。
南枝還穿著那件灰撲撲的黑色長袖連衣裙,沒戴假髮,即便渾身狼狽,也耀眼得令四周所有風景都黯然失色。
肖楷眯了眯眼,朝她勾了勾手,像是在叫一個寵物:「過來。」
南枝踩著高跟鞋走過去。
肖楷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南枝屈膝坐了下去。
肖楷抬手想來攬她的肩膀,被她不動聲色躲開。
肖楷的臉色就冷了。
「南枝,你還真當自己多吃香呢,我給你甜頭,你就趕緊接著,不然有你好看。」
南枝柔媚一笑,「肖楷,我知道你的心思,可那麼多人看著,我也是要臉的好不好?」
肖楷掃了一眼面前的其他人。
見那些人看向南枝的眼神不太單純,肖楷臉色有些冷。
「都出去。」
其他人馬不停蹄地跑了。
很快,包廂里就只剩下肖楷和南枝兩人。
肖楷再也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南枝。
「你今天是來求我給你一條出路的嗎?」
南枝微微一笑:「當然,肖少給機會嗎?」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肖楷邪笑道,「跪在地上,舔我的鞋,我或許會考慮給你一個機會。」
「好啊。」南枝面上沒有一點難堪,她緩緩蹲下身。
肖楷滿意的地看著她蹲在自己的腳邊,看著她低頭湊近自己的鞋子。
就在他報復的快感剛升起時,倏然一陣劇痛貫穿腳心。
只見南枝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水果刀,刺穿了他的腳。
「啊……」一陣尖叫還沒有叫出,腦袋上又是一陣悶響。
肖楷捂住流血的腦袋慘叫。
南枝拽住他的頭髮,將人揪到面前,另一隻手用砸碎的鋒利酒瓶對著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你撞死江清衍的時候,有想過今天嗎?」
南枝一字一句,狠厲至極:「你有想過我會給他報仇嗎?」
肖楷沒想到南枝竟然會這麼狠:「南枝,你要是敢殺我,你就死定了。」
「我現在一無所有,我怕什麼?」南枝冷笑,將啤酒瓶湊近他,很快他的脖子上就是一道血痕。
肖楷終於知道怕了。
他渾身顫抖,恐懼求饒:「南枝,姐,我錯了,姐,我當時鬼迷心竅了,我真不是故意撞他的……」
南枝手下的力道沒松:「你給了江家什麼好處,為什麼他們不告你?」
肖楷全招了。
當聽到是江父江母收了肖家三十個億時,南枝表情僵硬了一瞬。
原來如此。
原來江清衍的命在江家人眼裡可以用金錢衡量。
「江清衍,沒事的,他們不幫你報仇不要緊,我幫你報仇。」
她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手中力道一緊,眼看著即將刺破肖楷的大動脈時,忽然肩膀被人握住。
她回眸,看見了一雙溫柔至極的眼睛。
接著,她被一個冰冷的懷抱抱住。
「枝枝。」
這一瞬間,她整個愣住。
她靠著那人寬厚的胸膛,想起自己在被困在那個衛生間裡,也是出現這麼一個人,抱緊了自己。
是幻覺嗎?
不是……
他的身體好冷,他是鬼嗎?
她離開他,還來不及確認。
肖楷拔下腳上的水果刀就朝她刺了過來。
肖楷從來沒有這麼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過,憤怒讓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可他的刀還沒有刺到南枝,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捏住,手中的刀滑落。
下一刻,他的手被刀刺穿釘在了沙發上。
那人戴著黑色的口罩,看著他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肖楷,遊戲結束了。」
仿佛死神的宣判一樣,肖楷悚然一驚。
「江清衍,是你……」
那人丟給他一個陰冷的眼神,攬著女孩轉身離去。
「瘋子,你們這兩個瘋子……」肖楷掙扎著,想要拔下手心的刀,可一動一下,他就疼得滿頭大汗。
「來人,來人啊……」
肖楷喊叫著,在看到進來的男人時,他剛要破口大罵。
對方就對他露出了一抹十分滲人的微笑。
「肖少那麼喜歡玩,想要我陪你玩玩嗎?」
離開酒吧後,光線亮了起來,南枝停下腳步。
她垂眸看著牽著自己的大手。
皮質的手套,沒有一絲溫度。
她抬眸往上看,看到那人回眸看過來的視線。
「江清衍?」
「枝枝,是我。」他揭下口罩,靜靜地回望著她,一如從前的每個凝視。
南枝有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她深呼吸了一下,才問出口:「你死了,還是沒有?」
如果沒死,他怎麼可以碰到她?
如果沒死,他怎麼可以在太陽底下?
「枝枝,我沒有死。」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南枝抿了唇,垂眸:「你的腿早就好了吧。」
在她被錢導困在衛生間那次就應該好了。
江清衍本可以騙她,可瞧著她那雙平靜如海的眼睛,他心慌了瞬,還是選擇了坦白:「……一年前就好了。」
「一年前……」南枝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所以這半年多,你一直在騙我?」
在騙原主……
「枝枝,不是的……」江清衍眼裡清晰地閃過慌亂,他伸手,想要去拉南枝,卻被南枝避開。
南枝退後了三步,與他隔開距離。
「江清衍,你救了我兩次,第一次就拿你對我的欺騙來補償,第二次我幫你報了仇,所以從今以後,你我兩不虧欠。」
她涼薄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欲離開。
腰肢卻驀然被一雙大手抱住,那人的下頜抵著她的肩窩,像只大狗狗一樣蹭著她。
「老婆,我錯了,不要走好不好?」
南枝垂眸去掰他的手,怎麼也掰不開。
「老婆……」肩窩上傳來濕潤的觸感,有什麼東西滑落下來,一片滾燙,他的聲音卑微祈求,「求你了。」
南枝眼睫顫了顫。
說不猶豫是假的。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欺騙,那原主得多難過。
她道:「江清衍,別讓我討厭你。」
那人終於緩緩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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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你們不是想看追妻火葬場嘛,這不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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