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陸錚就是賊
棍傷,紫紅的淤痕,長長地橫在陸錚的背上。
大將軍沒有心慈手軟。
崔禮禮看著都有些肉疼。
倒了些藥酒在掌心,合掌搓了搓,將藥酒搓得熱熱的,上手去揉那棍傷。
「你說了什麼,將大將軍氣成這樣?」
陸錚是習武之人,對這種傷早就習以為常,本來沒覺得有多疼。不過是想投她所好,又怕她誤入那鰥夫的歧途,才故意裝得嚴重。
可後背傷口畢竟破了皮,崔禮禮手上的藥酒一上,火辣辣的,殺得是真疼了。
他真情實感地「嘶」了一聲,咬著牙道:「你這是在伺機報復吧?」
背後的人此時心無雜念,揉得很用心:「報復你什麼?」
咬耳朵的事,這麼快就忘了?還是沒往心裡去?
陸二公子有些失望。
「你跟大將軍說了?」
「說了。」
後背的動作一停:「他怎麼說?」
「他早就料到了。」陸錚手支撐在膝蓋上,緩緩說著,「苦寒北地,又是平原,眼下又少糧草軍餉,就算贏,也是慘勝。」
「既然知道了癥結,總有法子解決。」崔禮禮又搓熱了雙手,按在他傷口上,「你看我前世嫁給沈延,這一世不管如何,折騰到現在,至少還有個自由身。」
掌心的熾熱一點點蔓延進他的身體,纏繞在心頭。
「現在只有一條路。」
「什麼法子?」
他轉過身看她。
她也看他。
「底耶散。」二人異口同聲。
崔禮禮有些擔憂:「只是現在銀台司在查,刑部也在查,不知道繡使是不是也得了聖人的密令暗查此事。」
「以我對聖人的了解,他不會大張旗鼓地讓繡使集體出動調查此事。」如今銀台司在明,刑部半明半暗。那繡使一定是聖人藏在暗處的刀。
「你只有一個月。」崔禮禮提醒他。前世是二月出征。
「我知道。」他的眼眸在燭火輝映下亮若星辰,「好在扈如心還在被禁足,你別急,等我這邊忙完,再徐徐圖之。」
「知道了。」崔禮禮沒有說她那個小小的計劃。
「王管事那邊,你只裝作不知。我自有安排,若有事,我會讓松間和臨竹來尋你。」
「嗯。」
「這個月我會很忙,可沒功夫來尋你了。」
「哦。」
似乎沒有不舍之意啊。
陸錚又有些不滿。
當真是個沒心肝的。既然見得少,他總要留點重要的念想。否則,她這支杏花,時時刻刻都有可能開到別人家牆頭上去!
他站起身來張開雙臂,示意她替他將衣裳穿起來。
崔禮禮自然樂此不疲。對著這胸膛,讓她替他穿一百次衣裳也是願意的。
肩又寬,腰還收得這麼窄。
磨人啊
她極其不舍地將他裡衣的衣襟拉到一起,手指「不小心」地劃到了他心口的皮膚。
還沒來得及體會那觸感,手就被捉住了。
帶著薄繭的指腹,又輕又緩地在她掌心畫了一圈又一圈。
陸錚低下頭,沉聲蠱惑她:「想摸?」
不但想摸,還想將他榨成藥渣!
她內心在吶喊。
像一隻飢餓已久看見肥羊的小狼崽,舔舐了一下唇瓣,點點頭。
「不可以!」逗她實在是好玩。陸錚忍住笑,板起臉,將衣裳一件一件嚴嚴實實地裹好,再緊緊地系好腰帶,生怕漏了一絲風一般。
「我走了。」他走到窗邊,準備怎麼來怎麼去。
崔禮禮「哦」了一聲。
「不送送我?」他回頭看她。
某人沒空送他。
某人心中正在罵老天爺不長眼:
熬了十幾年,好不容易重生了,人都送到面前了,怎麼不給點甜頭嘗嘗?
再說了,這種事不都是男人事了拂衣去,女人哭著喊著要留下功與名嗎?
怎麼到陸錚這兒,他就有一百個不願意呢?
她都說了不嫁人,又不用他負責,幹嘛護他的肉,護得像個什麼寶貝似地。
之前看不見也就算了,如今什麼都看到了,還不讓碰,跟守寡有什麼區別?
「對了,」看她一臉幽怨地出神,陸錚彎腰湊到她面前:「我怎麼記得剛才你見我時,摸了一下耳垂?是哪邊耳垂來著?」
「是這個?」手指探了過來,指尖點了點她的左耳,又點了點右耳,「還是這個?」
崔禮禮身子微微一顫,趕忙垂眸不去看他,只怕一看他,他就收手了。
左邊耳垂都咬過了,是不是右邊也要來一下才對稱?
她不著痕跡地側頭,露出漂亮的耳垂來,靜靜地期待著他故技重施,心中盤算著怎麼趁他不備,好占點便宜。
誰知陸二公子是個倔強的。
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偏不如她的意,翻身就跳出了窗戶。
就這麼走了?
崔禮禮探出窗去四下看看,黑漆漆,真是人影都沒了,走得也太快了。
算了。
元陽說他「從來都是惹了就跑的」。
當真沒說錯。她撇撇嘴,也不知道他用這法子惹了多少人,枉她還替他治好了高慧兒。
她垂下頭默默收拾起藥酒瓶子。
屋裡沒有風,燭光卻搖曳著,將她的影子拉得亂七八糟。
忽地,那燭火一跳,滅了。
黑暗之中,她來不及回頭,有人從身後緊緊摟住了她。
味道很熟悉,是藥酒里的麝香味。
她的後背密密實實地貼著那堅實又寬闊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想著轉過身去,男人偏不如她意,扳著她的腰不許她轉身。
「我可是採花賊,」大手爬上她的脖子,在她耳邊低聲戲謔地道:「小娘子,你別動也別喊,若叫出一點聲音,我可就真走了。」
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好好好,她不動不出聲,可快點采吧!
她用力點頭。
「這麼乖啊……」
他低沉地笑了。
滾燙的手指開始細細描摹。
唇順著他的手,細細密密地從耳後開始,落下一串一串的印記。
衣襟被牽扯開。
玲瓏的鎖骨急促又胡亂地起伏著。
她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燙。
抑制不住地想要呼出聲音,又只能咬住唇瓣。
手指緊緊摳著桌沿,任由他用力地在肩窩上咬下一口牙印。
黑暗將觸覺無限放大。
糟了,好像玩過頭了。
她也察覺到了。
他尷尬地握著她雙肩往前一推,啞著嗓音:「不逗你了,不許回頭,這次我真走了。」
說完,也不容她回話,飛一般,跳出窗去。
崔禮禮腿一軟,沒站住,跌坐在地上,袖子不小心將那藥酒瓶子帶落,砰地一聲,砸了滿地麝香之氣。
聽見動靜的春華和拾葉跑了過來,一推門,見屋裡漆黑一片。
「姑娘?」春華摸索著過來。
崔禮禮將衣襟一攏,平復了好一陣起伏的呼吸,才道:「我不小心將瓶子弄碎了。」
拾葉點亮燭火,狐疑地看著那扇開著的窗:「可是有賊來?」
陸錚就是賊!
「沒、沒有,」崔禮禮心虛地低下頭,「收拾一下,回家去吧。」
卻說那「採花賊」翻出窗,滿心懊惱,什麼叫玩火自焚?竟差點把自己交代在那兒!
讓冷冷的夜風吹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剛回到大將軍府門口,臨竹牽著馬迎上來:「公子,桃花渡那邊來信說,韋不琛尋了你好幾次,看樣子有要緊事。」
正好,他也有事找他。
「他人呢?」
「還在桃花渡。」
這一章油門踩大了點。。。改了好幾次。提前發布。
下一章,複雜一些,要下午2-3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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