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鈞之水
莫鳶將他兄妹二人趕了出去。
「她道心已碎，能維持現在的修為已是基礎打的不錯，只是再進卻難了……」蕭瀾自然知道莫鳶在氣什麼，「你進步這樣神速，自然會讓她對比自身處境。」
雖然他們兄妹二人現況也沒有好到哪去。
蕭清聽後不由得唏噓，等到遠離後山，她才把自己在幻境裡遇見的事情告訴蕭瀾，蕭瀾聽後恍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世間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只可惜天命無常，這樣的人也沒能飛升。」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修真界被攻破被異族占領，誰敢說異族不能研究出飛升上界的法子呢？要是它們真的飛升上界，那才叫天下大亂呢。」
蕭清撓撓頭：「哥你要不要也試試天玄劍宗的功法，萬一你也能進入幻境呢？那位寅三前輩倒是個好人，我再對他說一下，教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說不定他能同意呢！」
「它快要出關了，恐怕到時候我也沒什麼修煉的時間，不過我先在這拜託你去替我引薦引薦了。」
蕭瀾笑著回答她。
他們兩人回到家中，先知會了秀娘一聲，便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
蕭清自是再進入夢境之中。
或許是早察覺到她的到來，秘境內再次變了模樣，不再是險峻的高山與飛著霜雪的山路，蕭清看著面前的黑白兩色無邊無際，只一座小亭立在湖水中央，寅三站在亭中，與蕭清遙遙相望。
蕭清先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後低頭看向腳邊湖水，驚訝發現自己站立的這一小塊空地亦被湖水包圍。
進退兩難之際，寅三的聲音自遠處傳來：「還不快過來，莫非你怕水？」
聽他這樣說，蕭清便知曉這恐怕又是他給自己的考驗，這水肯定不簡單。蕭清沒有貿然下水，而是蹲下身將手伸入水中攪了攪。
果然，手剛一接觸水面，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水裡傳來，蕭清被這拽的一趴，險些跌入水中。
「此水名為萬鈞，沉重無比，你可想好怎麼過了。」
「這有什麼難的，我不碰水不就好了。」
蕭清足尖輕點，輕身躍起，只是還未有所動作，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洶湧起來，似乎是想把她攔下，看上去，若是她執意要飛，這湖水恐怕不介意來個「湖嘯」將她打下來。
蕭清自然不賭這浪頭能打多高。
她落回地面，蹲下身，用一層薄薄的靈力包裹在胳膊上，再次試探著伸向水面，這次倒沒有出現那種突然拖拽的感覺，只是這水一接觸靈力就好似變成了餓了百年的流浪漢，竟然一點點吸收蠶食她附著在胳膊上的靈力。
不過速度很慢，蕭清抬頭目測了一下那小亭與自己的距離，不算遠。
用靈氣將身體包裹住，蕭清抬腳踏在水面上，盪起一層層波紋，有了靈力的阻隔，蕭清如履平地，只是越走水裡傳來的吸力越大，靈力被啃食的速度也越快。
蕭清自然也是是越走越快，最後幾乎到了跑步的速度，不過，不論她如何加速，她距離寅三所在的小亭依舊是她之前目測的距離，不遠也不近，不能靠近分毫。
她就知道！寅三怎麼可能會設下這樣簡單的關卡。
往回看，原本的地面也被湖水淹沒，蕭清沒了退路，只能向前。
寅三雖不會害她，說不定她落水後還會救她上來，但她不想落入這奇怪的水裡吃這個苦頭，也不想被寅三救。
她總要有獨立面對困難的能力。
想到這，蕭清閉了閉眼，她體內的靈力躁動起來，淺淺的金光附著在她身體表面，再次睜眼，她大喝一聲，將靈力全部匯聚在腿上，就連那水面都被她踩陷下去一小塊。幾乎是那麼一瞬間，蕭清騰空而起，數十道巨浪接踵而至，滔天浪頭朝她拍下，想要將她擊落。
「等的就是你！」
蕭清沒有慌張，她反手一握，一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上面散發著淡金色的靈氣，劍刃與水浪接觸時光芒大盛，熾熱氣息沖天，形成一股又一股的升騰的白霧，蕭清飛身衝破霧氣，揮手再斬——
金色劍芒下，水浪皆被斬開，散開的湖水如落石般狠狠砸回湖裡，激起一層層漣漪。
而蕭清則順著還未平負的水浪，將靈劍墊在腳下，充當衝浪板借著水勢往亭旁衝去。
寅三見此，將手放下，不再控制亭與蕭清之間的距離。
她做的這樣出色，再出手阻攔已無意義。
沒一會兒蕭清便抵達亭里，雙臂環胸，頗為得意的看著他。
「怎麼樣，我剛剛那幾劍表現的不錯吧。」
「嗯——不錯不錯。」寅三很是捧場的點頭，「簡直是天生的劍修啊！」
天生的劍修被讚美沖昏了頭，向寅三發起挑戰。
數十秒後，天生的劍修知道了萬鈞水的味道。
嗯，苦的，還帶著鐵鏽味，口感有點像非牛頓流體，嘔！
再次從水裡爬出來，蕭清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每次從水裡爬出來都要耗費她大量靈力，現在的她幾乎凝聚不了靈力劍了。
她看向寅三，身上比了個停的手勢，想要休息休息恢復一下體力，寅三瞧她這樣狼狽，也沒有逼她，只是緩緩走到水面上，一根樹枝出現在他手中。
寅三本是虛體，他行走在水面上，幾乎和這水融為一體。
蕭清看向他，心念微動，蕭清知道這是寅三要教給自己的，她搭在護欄上的手指微緊，眼睛一眨不眨，想要把他施展出來的劍招全部印刻在腦海里，化為己用。
寅三的動作乾淨利落，幾乎沒有多餘的把式，出手皆為殺招。
湖水咆哮著想要將他吞沒，但始終不能靠近他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寅三收起樹枝，看向站在亭內，不知何時已經起來，並且有模有樣揮舞靈劍，試圖一比一復刻自己剛才演練給她的招式的蕭清。
「錯了，手再往上，別低頭。」
「劍尖朝上……算了，你先豎劈三千下，再掄劈三千下，先把基礎的招式做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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