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X偵探的話，九二徑直走了過來，隨手捻起粉塵對著月光查看，然後搖搖兜帽。

  「你說不一樣？」邊牧抖抖耳朵，它放了一點到二哈舌尖上，旁邊的腦袋連呸兩聲，「能量散逸太快，沒辦法確定，現在嘗起來跟吃土一樣。」

  它拿出僅剩的晶核放在爪心，然後閉上眼睛感受，不久後睜開眼睛再晃晃腦袋。

  「我們可以直接吸收詭石里的源力，但是沒辦法吸收它的，像是不同體系的力量。」

  「可是在它散掉的一瞬間，我明明感覺到了類似源力的波動。」

  夏其妙偏向於相信它，不過如果人類和喪屍腦子裡的晶核都跟源力有關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著這場席捲整個阿爾卡尼亞的異變極有可能跟詭物有關。

  「按原計劃走，繼續去中心城，中間遇到喪屍就刷晶核，遇到人類就刷信仰。」

  趙天雲自從三號神走後，就讓手下密切關注她的相關消息。

  「她不是要去大陸中心嗎，怎麼拐到南城A市去了？」

  「什麼，C市也有她的身影，她降臨後幫那裡的基地剿滅喪屍潮？」

  「昨天不是還說在C市嗎，今天怎麼又到F市了，還越走越南了？」

  「『聖雨』？什麼東西？一場能幫被淋到的人消除病痛的雨……這才過幾天她怎麼又到H市去了。」

  托她的福，曙光基地的聲望這一個多月來水漲船高，幾乎要成為信徒朝拜的「聖地」，給她增加不少甜蜜的煩惱。

  曙光基地最缺的不是糧食，因為植物系異能者一抓一把，加上研究員的種子實驗，一段時間內不用擔心糧食問題。

  她最缺的是人，能守護基地、清理喪屍、狩獵異獸的人。

  現在湧來一批受到三號神影響並甘願為基地奉獻的人，雖然剛開始因為管理混亂造成不少問題，但是經過她這段時間的安排和調整，新的勞動力已經有條不紊地投入基地運作之中了。

  趙天雲看著地圖上意義不明的曲折路線，正中央被她占上旗子。

  在她親眼看到她消失之後，她就派出精英小隊向中心地區出發，而她的小隊已經在那待機許多天了，還沒看到三號神的身影。

  誰也沒想到她會繞路，好在最新消息是她目前在H市，不管怎麼說，總算是離中心近了不少。

  趙天雲看著地圖上被連起來的路線，不明白她繞了一圈的意義何在，擴大信仰範圍？尋找她的朋友阿爾卡尼亞？

  總不可能迷路了吧？

  不可能……吧。

  夏其妙將地圖攤開在地上，將自己開車路過的每個基地都在圖上都做了標記。

  她的背後，停著一輛飽經風霜的車，它的車身是黑色的，外殼上坑坑窪窪。

  那輛裝甲車挺好的，唯一的問題是耗油，加油站早就不正常運營了，裡面的油桶能卸的全被卸跑了，輪不著她撿漏。

  所以，她才在商店裡買了一輛據說是高科技時代的新能源防彈車，當作替代品。

  「主人，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嗚。」X偵探縮成小小一團，緊緊靠著她。

  它不僅暈船，還暈車。

  每日都是跟著車跑個半天，實在跑不動了再上車，然後六眼一翻暈過去睡個昏天地暗。

  夏其妙將小塊的詭石餵給它們，屬二哈吃得最香，吃完感覺它又打起精神，要不是還有兩個腦袋拖著它，它都能來段才藝表演。

  「最遲後天能到。」

  「您不要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嗎？」邊牧的聲音懨懨的，它伸長腦袋去看前面的地圖，每一個基地名稱後都被標了個數字。

  「目前的資料已經夠用了。」

  趙天雲給夏其妙的，是一份全大陸地圖，上面的路密密麻麻的，還只標出了重要道路。

  這個地方沒有衛星導航，她只能憑藉這種傳統地圖開車，遇上完全不通的或者被損毀的道路，她稍微拐個彎繞個路，就會開到和目標完全不同的地方。

  既然都到人類的地盤了，那不給自己搞點好處那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夏其妙又用起偽裝成神的那一套，發展三號神信仰的同時，探清這些基地的情報。

  他們對於末日的信息知之甚少，大部分的人只想接下來怎麼才能活下去，即使這樣她也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這些基地的總人口數量，加起來不超過一百萬。」

  一百萬聽起來好像很多，但其實這是個很小的數字，她用這些天的情報證實了趙天雲的一句話，這個大路上不可能有一億的人活著。

  那麼聚會裡說的一億的「人」，就很耐人尋味了。

  夏其妙抬手，撫摸上耳飾，自從那天夜晚諾厄非爾斯跟她說，第二天會通報樓主信徒人數之後，這個耳飾就再也沒有響過。

  邊牧注意到她的動作和微蹙的眉：「是收到壞消息了，還是依舊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

  都快兩個月了，X偵探嘆一聲氣：「您也別太擔心了，如果33號那邊淘汰出局，我們應該會收到提示的。」

  「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嗯。」

  夏其妙拿出南無那隊給的通訊器，消息寥寥。

  這倒不是因為兩邊的人消極對待，而是它的延遲很久，經常好幾天才發出一條消息，再過幾天才收到一條消息。

  一來一回，小半個月沒了，所以大家都是一次性說完，挑揀重要信息整合後發送。

  第一個話題是夏其妙問他們關於阿爾卡尼亞的事情，他們表示自己進入這個遊戲副本時，的確聽見過系統提示「阿爾卡尼亞很擔心你」之類的話語，不過很快就沒有回音，他們也沒放在心上。

  第二個話題是夏其妙整合X偵探實驗獲得的晶核信息，並將晶核與源力的猜想發送過去。

  在碎過大量的晶核過後，她們可以確定，晶核之間是可以互相影響的。

  如果一個擁有純淨晶核的異能者，被擁有污染晶核的喪屍咬過，那麼污染晶核中的力量會蔓延到他的身上，污染他的晶核。

  所以，發生變異的源頭，在於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