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哪裏，只要他對她伸手，即便是地獄，自己也會去呀！

奮不顧身的甩掉蓋頭，小小朝着那個人影撲去，她笑着流淚，眼淚浸透眼窩，酸澀的難受。

可小小就是不敢眨眼，她怕，怕自己一眨眼，那個人就不在了，化作一抹虛影，消失在天地間。

“小丫頭……”

耳邊傳來一聲輕柔的彷彿要破碎的叫聲，將小小眼底盈滿的淚珠徹底逼落。

她重重點頭，狠狠抱住了那抹身影。

“蕭默！蕭默！蕭默！”歡喜卻帶着淒厲的哽咽從她口中溢出，小小閉着眼睛再也不敢睜開。

彷彿只要一睜開，眼前的一切就會變成幻覺。

一雙手臂用力的箍住了自己的肩頭，小小被這大的要將自己捏碎的力道驚醒，骨骼咔擦響的動靜不是假的，痛感也不是假的。

她臉上浮現出激動，狂喜，蓄滿眼淚的眼眸霎時間睜開，雙手猛然用力將抱住自己的人推開。

狂喜的光芒越來越激烈，彷彿要將眼前的人灼傷。

小小的嘴脣抖動，劇烈的顫抖，她想說話，喉嚨卻被透明薄膜堵住，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眼前之人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但片刻之後，又慢慢變的飄忽，甚至開始若隱若現，像是隨時都會消散。

小小急了，她苦笑一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假的，都是假的……”

眼淚越來越洶涌，鋪天蓋地的絕望將狂喜吞噬，她也在剎那間墮入了無邊地獄。

驀地，她的臉頰被一隻粗糙的手掌觸碰，有着微微的刺痛和麻癢。

小小擠掉眼底蓄滿的淚水，反手抓住了那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掌，溫度是真實的，粗糙的老繭，也是真實的。

“小丫頭……”面前的人輪廓再次清晰了起來，他在笑，那雙眸子裏泛着點點水光。

“蕭…蕭默…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嗎？是你嗎？是你嗎？”小小聲音輕的可怕，握着那隻手掌的手用盡了全身力氣。

彷彿自己輕一點，那手就猶如眼前的人一般，消失不見。

“嗯，我醒了，我真的醒了！”蕭默點着頭，看着小小絕美的臉龐，張開雙臂用力箍住了她。

彷彿空了的心，被瞬間填滿，彷彿幹凅的河流，被瞬間滋潤，彷彿快要窒息的鳥兒，被放飛到天空。

蕭默擁住了他的全世界！

小小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子，終於迴歸了家園，找到了自己的港灣。

她瘦弱的雙臂用力抱住那有力的腰身，輕輕揚脣，笑了。

原來這不是夢，也不是假的，方纔是因爲自己眼底蓄滿的淚水，堵住了視線。

小小將自己的臉頰貼在蕭默胸膛，用力蹭了蹭，將自己眼底不住氾濫的是淚水蹭掉，不讓其再阻隔自己的視線。

而眼淚卻像是專門跟自己作對一樣，怎麼蹭都蹭不完，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噴薄。

情緒到了至高點，小小想起方纔自己痛的如死了般的等待，再也抑制不住，嗚咽出了聲。

她不再管決堤的眼淚，收緊雙臂，用哭泣發泄着自己的委屈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