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收回冰冷的眸子，淡淡的道，「但你也沒有盡到一個師父該有的責任，你並沒有好好的保護他，而是把他曝光在眾人跟前。」

宇文傲天不得不承認，跟這小丫頭聊天，要比與一般人溝通簡單的多。

「你錯了！正因為本將看重他，才不去刻意的把他藏起來。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該有自己面對挫折的能力。若阿默是本將的兒孫，本將會比這要嚴厲百倍千倍。」

小小瞳孔微縮，語氣帶著指責之意，「就算你不是刻意，那也有有意的成分在。你心裡只有家國天下，何曾想過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他只想要守住一片安穩，過簡單安樂的日子。而你強加給他的是無數看不見的險境。」

「你知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整整十九個年頭，沒有歡樂過一天。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溫暖，而你呢，你這個師父呢？宇文將軍可知道，你算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長輩。可想而知，你對他的意義有多重。可你是怎麼對他的？」

小小說完，努力平復著胸腔里不住翻滾的怒意和酸澀。

宇文傲天看著過於激動的小小，疲憊的揉揉額頭，「本將沒有刻意，只是順其自然。重要的是，我們現在不該揪住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

「呵呵.......」小小嘲諷的笑笑，眸子里一片苦澀。

她當然知道現在討論對錯已經沒有意義，她也清楚這宇文老頭耿直的性子不會去算計簫默。

可她就是忍不住不怒，不火。

她的簫默做錯了什麼？就這麼被推到大庭廣眾之下，承擔不該承擔的職責，面對不該面對的險境。

宇文傲天看著小小這幅樣子，更是頭疼了幾分，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作為一個保家衛國，開疆擴土的將領。融入骨血的首先就是責任。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每一個東晉的兒郎都該有這樣的覺悟，尤其是有能力的人，更該站出來，與家國一起奮戰，一起榮耀。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許久，小小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室靜寂。

.......

從書房出來，小小有些疲憊。

客廳里，除了還燃著的一盞油燈，已經沒有了一個身影。

小小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緩步往樓上走去。

二樓樓梯口，簫默已經等在那裡多時，這會兒看到她一臉疲憊的樣子，頓時心疼的蹙起了眉頭。

「和師父聊了什麼？」

小小原本不在狀態的思緒，被突然傳來的聲音拉回，她扯扯唇角，笑著反問：「不生我氣了？」

「........」傍晚發生的事頓時閃現，簫默面色羞惱，「我倒是想生氣.......」可我捨不得。

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又要再次分離，他可不想在賭氣上浪費一分一秒。

小小彎起唇角，疲憊的心頓時消弭不少，「簫默。你可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