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站在院子里最左邊，靠近廚房的位置。

忽的，月光下，多出一道長長的身影，她抬眸望去，宇文傲天背手而立，與她並排一步的距離站著。

小小眨眨眸子，手臂搓搓有些發寒的胳膊，尋了個話題，「宇文將軍不會真的打死她的吧！」

宇文傲天轉眸，深邃渾濁的眸子打量著她，許久，才開口道：「本將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丫頭心思剔透。」

「那小小就猜測一下，宇文將軍站在這裡，是有話跟小小說嘍？！」小歪著腦袋，嘻嘻一笑。

宇文傲天收回打量的目光，轉過頭。雙手背後，身姿挺立，一雙深邃渾濁的眸子，像是看著哀嚎不已的李寡婦，又像是思緒早已飄遠。

他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小小的話，許久都未開口，久到小小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丫頭.......你可知本將第一次見阿默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嗯？」因為太久沒聽到他開口，小小以為自己幻聽了，歪著腦袋看去，發現宇文傲天還是保持那個站姿，目不斜視。

「我記得........那是三個多月前。在往邊關的路上，夜裡，大家都熟睡的時候，阿默獨自坐在營帳外。本將正好起夜，看到了他那副鬼樣子。當時本將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孩子，哭的這麼凄慘？」

「哭！」小小心裡一緊，宇文傲天再次開口，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嗯。那會兒本將還很瞧不起他呢，覺得他是個不成器的東西。直到........他在數千人的刺殺里，把本將一步一步背出來，本將才後知後覺，我看錯了這小子。」

小小靜靜的聽著。

「後來，阿默撐著渾身是傷的身子，把本將背到一個山洞裡，我們足足等了三天，不吃不喝。直到身上的血跡都冰冷，僵硬。我們還是沒有等到援軍。那時候，就連本將都差點放棄了求生，可阿默他很堅定的告訴我，他不能死.......

「本將當時就想著，反正都快死了。就問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剛來軍營的時候又是為什麼哭？呵呵.......他的回答讓本將又是心酸，又是恨鐵不成鋼........」

小小不由自主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他說.......他未了的心愿有很多，但也很少。多到要陪你走完這一生。陪你看遍世界的每一處風景，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他的心愿......少到.......也只是為了一個你罷了.......」

「至於為什麼哭？他回答說，他本不該來參軍的，他說他走得時候，你那麼難過，那麼需要他，他該陪著你的。」

「本將就又問吶，你是誰？」

「阿默很驕傲的告訴本將，你的名字很俗氣，叫小小。你長的也不是最好看的，但你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是會勾人一樣。你也不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子，甚至還很霸道。但你霸道的很可愛，可愛到你每次發脾氣的時候，就像一隻惹毛了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