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一聽到徐意歡這麼說,臉上的怒意盡顯。
「你」女子單手指向徐意歡。
夜尚手起刀落間「啊」的一聲,女子手指被砍下。
徐意歡目光詫異了,看著落在地上的手指。
怔怔地看了夜尚一眼,心下腹誹著,這確定是給我出去,不是公報私仇嗎?
「晉王,你竟敢,竟敢」女子疼地單手握住手掌,臉色痛苦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立刻蹲下撿起來,雙手顫抖著想把手指接回去。
晉王冷冷道:「你我之間,已經是一別兩寬,我與你的婚事一早就已經退掉,何必在此糾纏不清」
又道:「何況當初訂婚和退婚皆非本王所願,今日你又在此地糾纏不清,辱我未婚妻,簡直不知所謂,欽天監張大人是你父親吧?他在哪裡?」
晉王三個前任未婚妻,他一個都沒見過,還因此得了一個克妻的名聲。
他也很無奈,此刻看到女子,只覺得礙眼。
女子一臉痛苦,手指上的鮮血潺潺流動,很快就滴的到處都是。
士兵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看到夜尚給了女子一刀,心中更是無比暢快。
「來人,給她拿兩塊紗布,讓她自行包紮」晉王揮了揮手,立刻就有士兵上前來一把抓住女子的雙臂,架著她往台下走去。
徐意歡目光凌凌的看著女子,因為疼痛此刻早已發不出聲音,臉上的淚水簌簌落下。
徐意歡看完,再一次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以後儘量不要亂發脾氣。
被砍了一隻手指,在這個朝代看起來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在現代可是大事。
她心中哀嘆,晉王可是一點都不心慈手軟啊。
不過一想到他是為自己出氣,徐意歡心裡好受了些。
幕僚剛出去忙完回來,看到士兵從台上拖下去的女子,目光詫異。
「出什麼事情?」他一臉疑惑的問了旁邊的士兵。
士兵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心中已經瞭然,他快步上前。
「大小姐,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意歡掀眸一看,幕僚目光囧囧的看著他,若是她此刻說不當講,那是不是顯得她很不會來事?她心說,有話你就直說,不用這麼來來去去的打鋪墊,我也累啊。
「講吧」
幕僚一愣,接著開口道:「如今城門口人都擠在了一起,可以下令讓人去大士族家裡化緣,並闡明我們的政策,這樣一來,大士族家中的能人便會主動離開,前來投靠我們」
「小士族,我們可以張榜,京畿邀請他們來給我們做事情,將來有機會升遷」
幕僚啪啪啪的講了一堆,良久過後,徐意歡抬手止住了幕僚的話道:「就按你說的做,把小春和沫兒帶上,不拘男女,都可以參加」
幕僚一看,眼中流出欣喜,大小姐用人,果真不拘一格。
他自己就是平民出身,剛才的提議,已經是成功把他的那些好友都囊括進去了。
如今帝後逃跑,正是京畿變更的最佳時機。
等大小姐的想法變成現實,那就再也不用擔心晉帝建立的等級階級制度。
平民和士族可以和睦相處,而匠人也是平民,還可以憑藉自己的手藝吃飯,可以開店,還可以和正常士族一樣,娶妻生子。
被壓抑了多年的幕僚,心中激盪,摩拳擦掌地準備躍躍欲試。
徐意歡目光掃過幕僚,嘴角微微揚起,她知道,這就是她想要的環境,一個公平的環境,讓所有人努力過後都能得到收穫的環境。
而不是晉帝所創造的等級制度,等級制度成功的割開了各個等級之間的差異,讓能者埋沒,讓無能者居於上位,那天下人還有何生存可言。
一年換二十份工作,徐意歡想到這裡,就覺得可笑。
「晉王,晉王」人群中,再次有人開始吶喊著。
徐意歡眉頭一蹙,只覺得不好了。
「什麼人,喊我們王爺幹什麼?」保護徐意歡的士兵一聽就上前呵斥。
原本在隨意吶喊的人聞言腦袋一縮,開始道:「晉王成親了沒有,我家女兒正好合適,不知道晉王方不方便見一見」
士兵們一聽,臉色都變了:「去去去去,什麼人,我們晉王早有未婚妻」
來人一聽,臉色也黑了,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切,有什麼了不起」
士兵一聽,大罵道:「你是什麼人,也敢肖想我們王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徐意歡只聽得士兵一頓瘋狂輸出,惹得台下幾個不安分的女子臉色青白交加。
徐意歡在台上聽著笑得合不攏嘴。
另一旁被徐意歡丟著的徐泰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良久之後,徐意歡終於想到了先前聽到的那話,徐川的母親和陶貴妃認識。
這才看向夜尚:「陶貴妃救出來了?人呢?」
夜尚聞言,手中的茶杯一頓:「在皇宮,我已經讓人去接了」
「陶貴妃怎麼樣了?」早就聽說陶貴妃身體有恙,外界也傳出了消息,只是她還認不清真假。
「身子應該已經無恙了」晉王目光沉沉。
一路上,徐泰都在和她再三嘲笑,她在陶貴妃那裡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她想過多種可能,如果陶貴妃和原主的母親是姐妹、發小,或者只是認識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至於太差吧。
多少都會有一點關於原主母親的消息。
徐川的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徐意歡現在還在疑惑,究竟是怎樣的人,會讓所有人都趨之若鶩,並且看樣子,徐泰對徐川的母親了解頗深,而這些了解,讓徐泰不敢與徐意歡直接明言那人的身份背景。
進而,她扭頭去看夜尚,其實從她知道徐川的母親和陶貴妃有關係時他就開始懷疑了,陶貴妃是否也和徐川的母親一樣,異於常人?
由此,再進行推測,晉王和她是否也一樣,擁有惡魔果實?
但很快,她自己就推掉了這種可能。
晉王身上,她沒有看到有關於任何惡魔果實的痕跡。
「晉王,我家小姐前未婚夫,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吵雜的吵鬧聲再次進入徐意歡的耳中。
她不由得蹙眉,看了夜尚一眼,只見他一臉淡定的喝茶。
天邊,已經籠起了淡淡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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