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聽。

  進了神經科主任的辦公室。

  對方是個中年男人。

  看了眼病號單，又看看她：「你就是應姒姒？」

  「是的。」

  「自己平時有什麼症狀？」

  應姒姒：「有時候的事情能記得，有時候又記不得。今天不喜歡聞的味道，明天又突然覺得好聞。寫字習慣也是，有時候用點斷句，有時候又用標點符號。我這個病，還挺有規律的，每到初月的時候發作，這幾天的行為習慣和平時完全不同。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

  「應該屬於精神分裂出現的幻覺，我開點藥給你吃。症狀無法緩解的話再來複查。」醫生停頓了一下道：「精神類的藥，我們都是從外面進過來的，價格比較貴。一盒六十六。」

  「不要了吧。」應姒姒覺得不靠譜。

  應該，也就是不能確定。

  不確定就讓吃藥。

  萬一不對症，吃出毛病怎麼辦？

  她道謝後走了。

  回味著醫生的診斷。

  精神分裂。

  所以是一個人，分裂成了兩個？

  那她算不算和兩個人同床共枕啊？

  她萬萬不能接受。

  她越想越不舒坦，一定是她理解錯了。

  應姒姒心不在焉的騎車壓到石頭，車子失去平衡摔了一跤，手貼著地面摩擦的生疼。

  哎喲。

  「我當誰呢。」

  應姒姒向後望，沈茹推著自行車站她後面不遠處，旁邊還立著一個姑娘，十六七的模樣，個頭高挑，相貌清秀。

  「老女人！」應姒姒張嘴便罵。

  「長的漂漂亮亮的，怎麼那麼沒家教。」姑娘為沈茹抱不平：「我媽怎麼你了，你就罵人。」

  「就是怎麼我了，我才罵她。有家教的人不會害得自己親哥哥家破人亡。」

  姑娘這才意識到，應姒姒是自己的表姐。「你。你是」

  「我是你們的姑奶奶！」應姒姒扶起自行車，跨上騎車走了。

  「媽，她她好兇啊，這樣沒素質的人，爺爺和小舅為何要非認啊。」

  「誰知道他們啊。」沈茹最近不被家裡人待見，她把一切怪應姒姒頭上。

  如果不是應姒姒跑到家裡來，引起了崢嶸的注意。

  三哥一輩子都不會想起原先的事。

  也許再過個幾年，他就同意她為他介紹對象了。

  應姒姒行一段路後，決定詳細詢問醫生。

  重新排上號，她直接道：「您好醫生，精神分裂，是指一個人分裂成兩個人嗎？」

  醫生很有耐心，安撫她道：「不是你那樣理解的，這種屬於腦子上的毛病，你所描述的，只是發病時的一些症狀。嚴重的時候，你可能會傷人，這一點你要注意了。」

  應姒姒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傷人？她最不願意見他傷人。「吃藥會有後遺症麼？」

  「是藥三分毒。」醫生說。

  應姒姒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沒有拿藥，先就這麼著吧。

  她的手心蹭破皮，到家拿出塗抹酒消毒。

  這時外面傳來門響。

  秦宴辭推門而入。

  應姒姒回憶起醫生對他的診斷，無限擔憂，面對他時，仍舊帶上笑意：「阿辭，你回來啦，老師有沒有問你學業上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