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志堅拿去花了。」丁霞哭訴：「他就是個無賴！如果不是為了兩個小孩，我早不跟他過了。」

  換作以前，應姒姒肯定勸其離開王志堅，但老太太說的話如同唐僧對付孫悟空的緊箍咒，緊緊箍著她的腦子，她心裡對丁霞，有了戒備。

  且各人各命。

  幫人，是變相承載背負別人的命運，消耗自身福報。

  吃力不討好。

  這一次，她選擇閉上嘴。

  丁霞見應姒姒久久不搭話，知道這錢是借不到了，她輕輕擦了把淚道：「讓你看笑話了，家裡一堆事情等著我干，今兒就先不和你聊了。」

  應姒姒挽留其吃飯。

  「不了。」

  老太太道：「姒姒，廚屋裡我蒸了些糙米飯，給你霞霞姐裝點路上吃。」

  「哦，好。」應姒姒進廚房用芭蕉葉盛出一碗糙米飯交給丁霞。

  丁霞一早喝的稀飯，緊趕慢趕幾十里地過來，早已飢腸轆轆，有吃的自然不會拒絕：「謝謝了。」她拿著往門口走。

  「別客氣。」應姒姒目送其走遠返回院內：「阿奶，霞霞姐太不容易了，跑了幾十里地，只為幾塊錢，要不我還是借給她。」

  「丫頭啊，窮坑填不滿，你幫得了一時，能幫一世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王志堅那樣的人睡一個被窩，長此以往，很難不讓人懷疑她被帶壞了。

  這次三五塊，下次十塊二十？一次不同意，先前的付出在他們那裡等於全部作廢。我見了太多這樣的人，自己也吃過這樣式的虧，不希望你和我在同一件事上栽跟頭。」

  她想了想又道：「有那功夫，比如多認幾個字，宴辭准大學生，往後讀大學，你的思想跟不上，感情出問題怎麼辦？我真替你急。」老太太語氣中滿是的憂慮。

  男女之間互相吸引。

  樣貌和人品只是基礎，才華是最重要的。

  一定要有同等的認知，感情才能維繫長久。

  應姒姒很聽勸：「哦。」

  「這會兒穿棉襖有點熱了，我去把你做的單衣換上。」老太太進屋，出來時摸著新外衫的料子：「暖融融的，正合我心意。你的生發膏若不好賣，賣衣裳肯定能行。」

  「衣裳一針一線比較費功夫，我的針線活又慢，一兩天做出一件就不錯了。不是牌子的，價格賣不上去，一件頂多掙個兩三塊錢。生發膏不一樣，如果成功的話，一個月起碼掙個八九百呢。我頭髮多又黑，逢人就說我用這個洗的。相當於活招牌，銷路不用愁。」

  「是嗎？一個月八九百，一年不得上萬啊？太好了。」老太太又為應姒姒高興。

  只要有錢。

  什麼才華不才華的。

  這個不行踢了，咱出錢買一個比這更好的。

  這時秦宴辭砍柴回來：「媳婦，這會兒摘花麼？」

  「吃完飯吧。」應姒姒說。

  秦宴辭吃不慣糙米飯，只吃一碗便放下筷子。

  應姒姒進廚房端出為他準備的大餅和牛肉醬：「加點這個。」

  老太太撇嘴：「還給他開小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