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好意思跟白掌柜說,鋪子並不是她打理的,而是大舅舅。
白掌柜四處轉了一下,目露讚賞。
「總體來說還不錯,還有的地方,等我給你收拾一下就好了。
裴韶跟在白掌柜身後把鋪子轉悠了個遍,他才重新回到最開始的小院裡。
「這個鋪子平日裡是誰負責的?」白掌柜問道。
「我大舅舅!」裴韶搶先答道:「鋪子的布置也是大舅舅操辦的!」
白掌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你先走吧。」他看向裴韶,皺眉道:「你一個小奶娃娃,留在這也沒什麼用,這兩天我會幫你改了。
裴韶樂得清閒,立刻同意了。
反正她也不想整日裡在鋪子裡呆著,這會有了白掌柜幫忙看著再好不過了。
裴韶對此很是滿意。
轉頭又想到在皇宮裡意外聽到的談話,裴韶又開始憂愁了。
更想著什麼時候能去宮裡找沈時歡,要是等著胥子垣,還怕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畢竟看他那樣子,這一遭被嚇的可不輕。
指望不上胥子垣了,裴韶頗為苦惱的趴在桌子上,實在是想不到該找誰幫忙了。
半晌才嘆了口氣。
真的找不到人幫忙的話,那她可就自己想辦法得了。
程意深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外頭正巧遇上白掌柜。
他有些奇怪的攔下白掌柜:「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來買東西的嗎?」
白掌柜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怎麼?」
程意深輕咳了一聲:「這裡是四海蓬萊的內院,客人不得擅自進入,如果您是來買東西的話,您想買什麼告訴我,我帶您過去。」
白掌柜一臉不悅的盯著程意深,臉上的不滿越擴越大。
他最討厭別人質疑他了。
更何況還是嘰嘰歪歪的說了這麼多。
白掌柜一甩袖子,轉身就要走。
被程意深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還在屋內的裴韶聽到了外頭吵吵鬧鬧的聲音,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總感覺其中一個是大舅舅的,另一個也有些耳熟。
只不過並不太確定。
大舅舅一直以來在她眼裡的形象都是翩翩貴公子般的,從不與人起爭執。
更何況這次還吵的那麼大聲。
裴韶順著聲源找了出去,卻看到正是她覺得不可能的大舅舅,和方才剛見過面的白掌柜站在廊下,兩人面對面,臉色都不太好看,似乎是在爭吵。
裴韶面色一變,急忙追了上去,堵在兩個人中間。
「大舅舅,白掌柜,你們別吵啊!」他攔住兩人,拼命給大舅舅使眼色。
而程意深也意識到了什麼。
他表情微變,看向裴韶:「韶韶,這是你的朋友?」
裴韶抿了抿唇,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是我找來的優化鋪子布局,加上平日裡也看著鋪子的白掌柜,大舅舅,有了白掌柜在,以後你也能輕鬆點了。」
程意深表情有些尷尬。
而白掌柜則是極為傲嬌的抬起頭哼了一聲。
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程意深立刻道歉,而白掌柜臉上的表情倒是也緩和了不少。
「看在你不知者無罪的份上。」他看向程意深,又輕哼了一聲,轉頭望向裴韶。
「小丫頭,你這個鋪子的帳簿在哪兒?拿給我看看。」
裴韶正愁這怎麼開口呢,沒想到白掌柜自己開口提了。
她自然立馬把帳簿遞過去。
畢竟人物介紹里可說了,可以把鋪子放心交給白掌柜,他會幫忙打理的井井有條。
而系統出品,必是精品,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系統里抽到活物,還是人。
白掌柜拿了帳簿和倉庫的貨單之後,就不太喜歡裴韶和程意深圍在旁邊了。
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兩人趕走了,自己則是留在鋪子裡大刀闊斧的收拾。
裴韶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程意深還有些擔心,被裴韶三言兩語勸了下來。
本以為回府後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可沒想到整個府里都安靜的很,就連很少出門的程氏和程老夫人都不在家。
裴韶心頭一條,直覺要發生什麼大事。
白枝在院子裡守著,一看到裴韶立刻迎了過來。
「小小姐!夫人讓奴婢在這等著小小姐。」
「娘呢?」
白枝神色有些焦急:「夫人去三姑娘府上了!今兒白天小小姐走後,外頭城門就張貼了皇榜,說是皇上病重,遍尋天下名醫為皇上診治,能治好皇上的人可以允三個條件,皇榜……皇榜剛貼出來就被三姑娘揭去了!」
裴韶表情也是一遍。
她幾乎是一想就想通了,只不過還是有些不明白裴千悅為何會突然去揭皇榜。
第二個她想不通的地方則是……明明合宮夜宴時皇帝身子還硬朗的很,怎麼莫名其妙就突然不好了?
並且還是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需要尋江湖名醫來診治。
裴韶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皇后和賀將軍。
從上次兩人的談話中便能看出來,皇上已經對太子的身世有疑了,而若是真相被查出來,別說是太子和皇后了,就連三皇子和皇后母家也一定會受牽連。
而這麼一把刀懸在頭上,皇后娘娘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但沒想到她出手的會如此之快,上午皇后和賀將軍兩人還在密謀談話,下午皇帝突然就病重藥石無醫了?
要是說和皇后沒什麼關係,鬼都不信。
而程意深雖然不知道這些。
可他也經歷過不少皇室之間互相殘殺陷害的事,突然傳出的皇帝病重的消息自然會打某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子,倒是沒有跟裴韶似的那麼擔心。
只不過他能想明白,但不諳世事的裴千悅未必能想明白這麼多。
他怕裴千悅是被皇榜上說的三個條件沖昏了頭腦,仗著自身醫術高超,這才腦子一熱揭下了皇榜。
自然也是想勸勸她別趟這趟渾水。
而程氏自從一聽到了消息就匆忙趕到了裴千悅府上。
這會正抓著裴千悅的手滿臉擔憂。
裴千悅看上去則是淡定多了。
她衝著程氏安撫般的笑笑:「母親,您別憂心這些,您知道,千悅不是衝動的性子,您說的這些,千悅心裡自有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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