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以自斷手指
王氏緊閉雙眼，眉頭緊鎖，唇色發黑，葉湘湘不忍再看。
孟常道，「你守了一夜，先去休息吧，再找個人來照顧。」
葉湘湘輕輕點頭，魂不守舍地出了屋子，讓柳氏進去照顧了。
孟天朗站在院門口，葉湘湘看到他，又想到王氏受了那麼重的傷，氣憤地朝著他沖了過去，質問道，「你說，那些人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是。」孟天朗毫不掩飾，「他們是我的仇家，掌握了我的行蹤，前來取我性命。」
葉湘湘揪著他的衣領，小小的身板晃個不停，踮起腳尖也沒法真的威脅到人。
孟天朗道，「爺爺說，你奶奶的性命很難保住，她受傷太重，無法醫治，還是早些準備後事。」
葉湘湘崩潰大哭，「孟天朗，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奶奶還沒死，孟先生還在救她。」
「不過是晚些時候咽氣罷了，如果我是你，便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而是會陪在她老人家身邊。」
葉湘湘罵道，「你憑什麼來教訓我？若不是我收留了你，我奶奶也不會遭此一劫。」
「可那是我們的交易。」孟天朗勾了勾唇，「交易，不明白嗎？就跟你沒從我這裡得到好處似的，若是沒有我，你們能夠順利在此安家？做夢。」
葉湘湘再也忍不住，厲聲說道，「你滾！算我背信棄義，你滾遠一些，以後不要再靠近我們。」
孟天朗挑眉，「你確定？你奶奶可還沒保住性命，要不然我現在讓我爺爺離開？」
周圍的人聽不下去了，紛紛過來指責孟天朗。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這一路上你們是幫了不少忙，可要是沒有我們，你們祖孫二人也沒法順利到達大炎。」
「就是，你橫什麼橫，湘湘說得對，你們就該趕緊走，誰知道又會引來什麼人。」
孟天朗有些挑釁地說道，「葉湘湘，只要你說一句，我立馬和我爺爺離開，如何？」
葉湘湘緊緊地攥著拳頭，扭頭離開，跑到後院嚎啕大哭。
等她哭夠了，又去屋裡看王氏。
孟常還在為王氏扎針，運功行針，他的額角滲出汗水，王氏七竅流出黑血，柳氏嚇了一跳。
「湘湘，這……」
葉湘湘搖了搖頭，安慰道，「沒事，這是在給奶奶解毒。」
過了半個時辰，孟常終於停了下來，葉湘湘忙問道，「孟先生，我奶奶有救了嗎？」
孟常點頭，「性命保住了，只是需要長期用針逼出體內毒素。」
葉湘湘再次朝著孟常跪下，「孟先生，還請收我為徒，我知道經此一事，你們不會久留，若是您離開，便沒人再替奶奶解毒，請孟先生傳我針法。」
她紅著眼眶說道，「等奶奶身上的毒解了，我願意自斷手指。」
柳氏聞言，大驚失色，「湘湘你胡說什麼？!」
「娘，我沒有胡說，我是認真的。」
柳氏擔心，葉湘湘讓她出去等，自己和孟常有話要說。
「湘湘，你可不要犯傻。」
她憂心忡忡，葉湘湘領著她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孟常收好針，許久沒有應她。
葉湘湘又回來跪下，孟常終於說道，「小姑娘，我是醫家，不是行刑的酷吏，要你斷手指做什麼？」
他嘆氣，「我不輕易收徒，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教你針法，畢竟此次你奶奶受傷，和我們也有關係，不管為了什麼，我都應該想辦法替她解毒。」
葉湘湘道，「我知道和你們有關係，但說到底還是我們自己有錯。」
「一路上孟公子都在隱藏自己的功夫，是這次剿滅山賊，他露了功夫，所以才讓那些人收到風聲的，要不然不會這時候才找來。」
孟常心道，這丫頭果然聰慧。
孟常點頭說道，「也許是因為這個，但不管怎麼說，人是我們引來的，你要恨就恨我，天朗也是無辜的。」
「我不恨你們……」
孟常厲聲道，「你必須恨我們。」
他將針灸包放在桌上，面色微沉，「你若是不恨我們，就算是我們離開，那些人也會藉由你們逼著我和天朗現身，你說你該不該恨？」
葉湘湘苦澀一笑，「我心裡不恨，但面上會恨，孟公子剛剛在院中激怒我，不就是為了讓我恨嗎？我會讓他如願以償。」
昨夜那些黑衣人離開，之後必定會再來，若是發現他們二人已經離開，必定會盯上這裡的人。
孟天朗讓她恨他們，是為了保護所有人。
孟常還以為自己要向她解釋一番，誰知她什麼都明白。
他笑了笑，「好，也許天朗說得對，錯過你這個徒弟，我會後悔一輩子。」
孟常掏出一本醫書，「一會兒我會扎針替你打通血脈，教你解毒針法，若是你能參透這本醫書，以後必定受益無窮，若是參不透，便是敗了鬼醫為師也難成氣候。」
葉湘湘點頭，將醫書貼身放好，「多謝孟先生。」
她躺在王氏身旁，孟常運氣扎針，葉湘湘只覺得身上有一股熱氣在上下流動。
孟常讓她閉上眼睛，手上運功，給了她一成功力。
片刻之後，孟常取針，「好了，現在只靠你自己悟，解毒針法我會教給你，你如果有悟性，老人家的毒一月可解，你如果悟性不夠，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了。」
葉湘湘著急，「要是毒在體內，可有什麼害處？」
「倒是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會很疼，早日解毒比較好。」
葉湘湘心中一緊，怪不得王氏在昏迷當中也眉頭緊鎖。
孟常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猜到了，我也不瞞你，讓你爹進來吧，天朗讓我替他扎針打通經脈，對練武大有幫助，可以迅速提升功力。」
葉湘湘心中暗嘆，孟天朗果然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說什麼學不會，還不是暗中替人籌謀。
「多謝孟先生，我這就去告訴我爹。」
葉鴻昌進屋之後，也知道了他們的打算，孟常扎針替他打通經脈，他只覺得身心舒暢，像是力氣都大了不少。
葉鴻昌抱拳，「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孟先生和孟公子的恩情葉鴻昌銘記在心，將來若有機會，必定全力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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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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