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賜當然知道欣然折騰的原因是啥。
女孩瞧上他了唄。
他跟小風是沒有結婚證的,倆人還不到結婚的年齡,等於是私婚。
私婚是不受法律保護的,這時候,任何的一方變了心,另一方只能吃虧。
欣然就是瞧准了這一點,才對楊天賜發動進攻的。
晚上,楊天賜一夜沒睡,他發誓要跟小鳳和好。
於是,第二天早上起來,二話不說,他開車回到了旮旯村。
必須跟小鳳和好,解釋一切,要不然這破事兒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汽車開回旮旯村的大院時,楊天賜熄了火,打開車門就撲進了東屋。
這個東屋是他跟小鳳從前的婚房,仍舊那麼熟悉,
楊天賜走進屋子的時候,小鳳還沒起,躺在炕上裹著被子哭泣。
女人整整哭了一夜,想不到男人竟然變了心。
楊天賜一撲而上,把妻子抱在了懷裡,說:「鳳啊,這件事真不怪我,是欣然瞎編的,她滿口胡說八道,就是在挑撥咱倆的關係。
相信她你就上當了,你一走,她就有機可乘了,你咋恁傻啊?」
哪知道小鳳用力把他推開了,說:「滾!你跟人家都親了,也摸了,別碰俺。」
「那天我是把她當成了你啊,還以為你熬不住回去了雖然我的懷裡抱的是她,親的也是她,可心裡想的是你啊……。」
小鳳說:「行!那我也跟其他男人上炕,被他親,被他抱,心裡想著你,行不行啊?」
「那當然不行了!」楊天賜怒道:「誰敢親你,抱你,我就把誰煽了,讓他變太監。」
「那你抱欣然,親欣然,是不是也該把自己煽了?」小鳳又問。
「你這是胡攪蠻纏啊,我是被動的,你說的那個是主動,性質不一樣。」
小鳳說:「不一樣個屁!一男一女在一塊,還不都那樣?天賜你變了,真的變了……咱倆當初成親,就是個錯誤,我後悔了……。」
楊天賜一聽,撲通!沖媳婦跪了下去,說:「小鳳,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打死我算了,我錯了好不好?你原諒我,再給我一個機會。」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大丈夫男子漢,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給媳婦下跪的男人沒出息。
可楊天賜不怕,覺得妻子比天地更大,去他娘狗曰的骨氣,去他娘狗曰的出息,老子就是要跪自己老婆。
能挽回家庭的幸福才是本事,有的人跟女人下跪,也不能討到媳婦。
啪!啪!啪!他還接連抽了自己兩個耳刮子,覺得不解氣,又罵自己三遍流氓。
小鳳猶豫了,想不到天賜還有這一手。
她本來就是個心如止水的女人,見不得男人可憐,心一下子酥了。
楊天賜又抓起媳婦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一邊打一邊說:「我承認,看到欣然是有點心動,誰讓她長得俊嘞。
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把她娶回家,代替你的位置,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的,誰也不能替代。」
「你確定,那天沒跟她……有事實?」小鳳問。
「絕對沒有,就是親了兩下,抱了三下,摸了四下……沒有進去,我就發現了不妙,把她趕出屋子了,種子根本沒播進去,她也沒懷孕。」
「你要是騙我嘞?」小鳳問。
「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黃土蓋臉!馬革裹屍……碎屍萬段,出門踩釘子,摔倒坐榴槤上……。」楊天賜開始對天發誓了。
小鳳的心一軟,眼淚下來了,趕緊攙扶他,說:「冤家!就知道你沒那個膽子,起來吧……。」
楊天賜說:「大丈夫男子漢,說不起就不起,除非你原諒我了。」
「好吧,我原諒你,地上臟……弄髒衣服,還要我來洗。」
「喔……。」楊天賜這才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問:「既然你原諒了我,那我能不能親你,抱你?」
「嗯……。」小鳳含羞帶騷點點頭,楊天賜立刻屁顛顛把衣服脫了。
然後進去了小鳳的棉被,兩口子就和好了。
和好以後的第一件事,當然還是親嘴,摟抱,撫摸,然後折騰……。
棉被裡,小鳳的衣服完好無損,昨天晚上根本沒有解衣服睡。
楊天賜先把自己剝個光,然後又把媳婦剝個光,倆人就在棉被裡嘻嘻哈哈鼓搗起來。
剛剛鼓搗一般,忽然不好了,偏趕上小鳳娘起來掃院子。
老太太起來的第一件事,就瞅到了楊天賜的汽車。
然後豎著耳朵一聽,閨女跟女婿竟然鼓搗上了。
老婆兒勃然大怒,簡直氣得要死。
貓兒鎮里,天賜跟欣然的那些事兒她都知道了。
昨天小鳳才氣呼呼回來,一天水米沒粘牙,天不亮天賜就回來了。
回來的好,本丈母娘正好要找你算賬,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簡直是找死。
於是,老老婆兒拿起掃帚,不掃院子了,要怒打薄情郎。
抬腿一腳,咣!她將西屋的房門踹開了,把掃帚高高掄起,瞄準楊天賜的屁股,就是一掃帚。
當時,楊天賜在上面,小鳳在下面,老婆兒一掃帚就幫著他倆拍進去了。
雖然隔著被子,可楊天賜還是感到了屁股上的麻木。
剛要發飆,抬頭一瞅是丈母娘,他立刻嚇得陽……痿了。
「娘,你幹啥?」楊天賜問。
老婆兒怒道:「你個兔崽子,還有臉回來?跟那個小狐狸精睡去吧,俺家把你休了!滾!!」
楊天賜說:「娘,這是我家啊,小鳳是我媳婦。」
「媳婦個屁!你個三心二意的小王八蛋,吃著盆里的,瞧著鍋里的,瞧我打不死你?」
咣咣咣!老婆兒又捶他三下。
楊天賜暗暗叫苦不迭,心說:我那兇狠的老丈母娘啊,你咋進來不敲門?
還敢在俺兩口子鼓搗的時候進來,真是表臉!
我跟小鳳可是夫妻啊?
小鳳娘才不管哪個,將掃帚舞動起來,跟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差不多,要把姑爺從姑娘身上摟下去。
小鳳一聲尖叫,趕緊拉被子捂了前胸。楊天賜也趕緊找衣服穿。
小鳳娘是過來人,當然不害羞,她年紀大了,啥沒見過啊?羞恥早就化作了憤怒。
楊天賜一邊穿衣服,一邊在炕上亂竄,丈母娘追著他拍打。
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丈母娘動手,只是穿了褲衩跟背心,將剩下的衣服抓起來,嗖!竄門外面去了。
剛剛出去,就跟淼淼撞個滿懷。
淼淼看到楊天賜這個樣子,趕緊問:「天賜,這是咋了嘛?」
楊天賜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滋溜!躲淼淼身後去了,苦苦哀求:「姐,救命啊,我娘打我。」
淼淼趕緊上去勸架,抱上了小鳳娘,說:「嬸子啊,可別,小心氣壞了身子。」
老婆兒不依不饒,接著發怒:「兔崽子!趕緊滾!立馬凈身出戶,這個家是小鳳的,工廠也是小鳳的,地里的菜都是小鳳的。
你那兒來的,滾回哪兒去,這個上門女婿,我們不要了!」
楊天賜趕緊說:「娘啊,你消消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啥樣?你竟然跟那個狐狸精生娃,肚子都搞大了,還狡辯?財產一分錢不能帶走,領著你那小狐狸精跟野種走吧,回你的娘娘山去!」
老婆兒越說越氣,要為女兒討回公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家產,決不能讓楊天賜人財兩得。
楊天賜被逼得沒辦法,只好說:「那行!我走,娘,你先消消氣,可彆氣壞了身子,剩下的事兒,小鳳會解釋清楚的,古德白,拜拜……。」
說完,他外衣顧不得穿,嗖地上去汽車,打響油門走了。
小鳳娘氣憤不已,抄著掃帚追出去老遠,最後一下子扔在了汽車上,這才罵罵咧咧回來。
走進院子,小鳳已經起來了,女人的衣服也穿戴整齊,羞答答瞧著娘。
老婆兒指著自己的閨女又罵,說:「你個沒出息的死丫頭,他三兩句甜言蜜語,就把你忽悠了?說幾句好話,你就解開衣服讓他抱,讓他摸?賤骨頭啊……,」
小鳳說:「娘,俺是兩口子嘛。」
「兩口子個屁!這種男人,就該抻著他,憋死他算了!」
「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鳳不知道咋著跟娘解釋。覺得她太過分。
但是她知道,娘是為了她,那個當娘的不心疼自家閨女啊?
閨女被男人欺負是疼在身上,可當娘的卻疼在心裡。
「別管咋說,楊天賜必須回來賠禮道歉,咱跟他離婚!離婚記得要家產,工廠,田地還有這兒的房產證,你要牢牢抓上不撒。」
老婆兒機關算盡,知道這些都是楊天賜掙下的。
別管是田地,還是工廠的法人代表,寫的都是小鳳的名字。
家裡的房子,他更帶不走,那是男人滿倉活著的時候蓋的。
有了這些,就算沒有楊天賜,他們娘兒倆照樣吃喝不愁,一輩子衣食無憂。
小鳳一跺腳:「娘,天賜就是回來賠禮道歉的,他都下跪了,那些事兒全是子虛烏有,我已經原諒他了。」
「你原諒不管用,讓他寫下保證書,再跟那個狐狸精來往,立刻凈身出戶!!」
發現娘蠻不講理,小鳳竟然哭了,老婆兒這是要活活拆撒他倆啊。
於是,女人眼巴巴瞅著淼淼,希望她幫自己勸勸老娘。
淼淼微微一笑,說:「嬸子,你太小瞧天賜了,目光也太短淺了。」
「我咋了?」老婆兒問。
「你覺得楊天賜只會為你家掙下這點家產?他的能耐大得很。
他要跟他爹一樣,做天那麼大的生意,掙下一座大金山啊。
以後,他還會讓你跟小鳳吃香的喝辣的,住高級別墅,開豪車,過富太太的生活。
你現在把他趕走,就是把財神爺往外推啊,這不正中了欣然的下懷?
你不要天賜,人家欣然巴不得嘞,說不定天賜心一軟啊,真把她拉回娘娘山了。
以後進寶叔叔的遺產都歸她了,小鳳啥也撈不著。」
淼淼的話說到了問題的關鍵,一下子戳中了老婆兒的痛楚。
因為她知道她是個財迷。
小鳳娘一聽,終於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趕緊說:「對對對,快去把他請回來,可別把那個狐狸精弄回家,我是一時之氣啊,丈母娘打女婿,沒啥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