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進寶不單單在瞅女人的胸，也在看她的其他部位跟彩霞有啥不同。

當初彩霞出國的時候，瘦成了一根麻杆子，好像一棍乾柴，一陣風就能吹走。

大家都覺得她死定了，再也回不來了，誰也沒想到她會變成豐滿的韓苗苗再現人間。

楊進寶也不相信，因為彩霞的骨灰目前就埋在西關鎮唐秉德夫妻的墳墓旁邊。

打死他不信前妻還活著，而且活得這麼精彩，一直在自己身邊。

看半天，啥也瞧不出來，偏趕上櫻子喊，於是男人就走了。

韓苗苗噗嗤一笑：「傻子！這身子你都摸多少遍，親多少回了？還沒認出來……？哎……。」女人嘆口氣。

認不出來算了，總有認出來的一天。

於是，韓苗苗也收拾東西，開車回家。

女人的家距離飼養場不遠，就在郊區，租了一間房子，兩室一廳。

回到家裡，哪兒都冷冰冰的，冷鍋冷灶冷床鋪。

她懶得做飯，根本感覺不到餓，沒有男人，廚藝再好無人分享，還做個毛啊？

一個人吃不吃的都不打緊。

她從前也懶得化妝，自從楊進寶來了天蓬元帥府，才化妝的。

女為悅己者容，妻子化妝是為了給丈夫看，沒有丈夫，化妝同樣沒個毛用。

於是，女人把包包扔在茶几上，一頭躺倒在炕上。

六年多沒有經歷過男人了，每天晚上她只有靠自摸聊以慰籍。

這不，想著楊進寶，想著丈夫從前跟自己在炕上神魂蕩漾的情景，韓苗苗又癔想起來。

她的手就在自己的身上不住亂摸，身子也不斷亂挺。

挺來挺去，摸來摸去，衣服就挺沒了……她一個人在床上打起滾來，嘴巴里也發出了輕聲的呢喃。

不知道滾多久，摸多少次，一股洪水爆發，她打個冷戰才清醒過來。

嘴巴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口一起一伏，汗流浹背。

剛要拉過被子睡覺，忽然手機響了。

「喂……。」女人趕緊拿起來接通。

那頭卻響起了巧玲甜美的聲音：「韓姐，你跟櫻子明天下午來俺家一趟唄？」

「好啊，你想我了？」韓苗苗問。

「是啊，上次見面到現在，一直想你，另外，我兒子來了，想他跟你們認識一下。」

「啥？天賜來了？」韓苗苗一聽，身子跟充了電似的，立刻精神振奮起來。

「是啊，他的入學手續辦好了，飛刀李大哥也把他接過來了，大家吃個團圓飯唄？」

韓苗苗趕緊答應：「好……好！我一定去，一定去！」

女人關上手機，咋著也按耐不住那種興奮的心情。

楊天賜可是她親生的，上次見面，還是她偷偷跑進學校的，沒跟孩子說一句話。

現在，楊進寶把兒子弄到了S市，母子已經可以多親近了。

娃啊，俺的親哇！娘都要想起你了……。

韓苗苗一晚上沒睡，興奮地睡不著，一直熬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趕緊梳洗打扮，跑到了巧玲哪兒，問：「巧玲，天賜來了沒？」

巧玲說：「沒，飛刀李大哥剛才來電話，他們要晚上才能回來。」

「那好，我晚上再來……。」韓苗苗樂顛顛又走了。

整整一天，她都沒心思上班，一直在牽挂著兒子。

好不容易下班了，女人趕緊收拾東西，沒跟楊進寶打招呼，扯上櫻子的手就走。

首先來到一家玩具商場，給孩子買了一個大大的名牌書包，然後又買一個遊戲機。

她恨不得把整個商場搬回家，作為對兒子的補償。

東西買好，韓苗苗就迫不及待拉著櫻子奔向了楊進寶所在的別墅。

走進去的時候，屋子裡很熱鬧，楊天賜果然來了，衣冠楚楚一副小紳士的模樣。

楊家有錢，孩子當然也與眾不同，楊天賜穿一身小西裝，帶了領結，下面是嶄新的小板褲跟小皮鞋，很有楊進寶的風範。

當韓苗苗的眼光跟兒子的眼光驟然相撞的時候，女人的眼淚撲簌簌流淌下來。

「娃！俺的娃，娃啊……！嗚嗚嗚嗚。」韓苗苗竟然哭了，瞬間把孩子抱在懷裡。

楊天賜懵了，不知道這位陌生的阿姨咋了？

「娃，讓阿姨瞅瞅，瞅瞅……！嘖嘖嘖……。」韓苗苗抱上楊天賜親好幾口。

孩子更加懵逼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

「阿姨，阿姨你是誰啊？」楊天賜問道。

他不認識她，可韓苗苗卻認識他。

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當初把他生下來的時候，是在大西北三十里鋪憨子家的土炕上。

那時候，天賜還沒鞋底子大，而且嚴重缺奶，女人擔心養不活他。

不得已，她才讓老范跟憨子娘把娃送還給楊家。

現在十年過去，楊天賜竟然長成了大小夥子。

他的個子比同年齡的孩子要高出半頭，肩膀也寬出去很多，看上去好像十四五歲。

而且濃眉大眼，手臂粗壯，活脫脫一個小時候的楊進寶。

沒錯，這是男人的種，是從自己的土壤上孕育出來的果實。

韓苗苗怎麼也按耐不住，抱上兒子不撒了。

這一舉動，把櫻子嚇一跳，巧玲也嚇一跳。

「阿姨，你幹啥啊？為啥哭了？」楊天賜問。

「娃，阿姨見到你高興，高興啊！瞧，阿姨給你買了啥？書包，喜歡不喜歡？還有遊戲機……。」

「謝謝阿姨。」楊天賜當然喜歡了。

楊進寶在廚房裡忙活，跟保姆一起燒菜，菜燒好，端上了餐桌，說：「天賜，吃飯了……櫻子，苗苗，坐呀……。」

韓苗苗這才如夢方醒。趕緊擦擦眼淚，扯起了兒子的手。

巧玲說：「韓姐你咋了？恁激動？」

韓苗苗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說：「對不起，你兒子跟我兒子好像，瞧見你兒子，就想起了我兒子。」

櫻子咯咯一笑：「那乾脆，你認天賜做乾兒子算了。」

巧玲一聽來了精神，拍手歡迎：「好啊好啊，這個好，天賜，娘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苗苗阿姨，你爸爸廠里的合伙人，這位是櫻子姑姑……。」

楊天賜趕緊打招呼：「苗苗阿姨好，櫻子姑姑好……。」

「乖了，姑姑疼你……。」櫻子抬手捏了楊天賜鼻子一下。

她的心裡很酸楚，如果二牛哥還活著，說不定俺也有娃了，孩子也該三四歲了。

命苦啊……。

混賬王八蛋楊進寶，當初你是王二牛，為啥不在我的肚子里也播個種？

瞧見楊進寶的兒子，瞧見他們一家三口團聚，櫻子的心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啥滋味。

羨慕，嫉妒，惱恨……還有自嘆命苦。

楊進寶說：「這個提議不錯，天賜，以後乾脆把韓阿姨當乾媽算了。」

他說著，沖兒子使個眼色。

楊天賜簡直是爹老子肚子里的蛔蟲，立刻明白咋回事兒了，趕緊沖韓苗苗喊一聲：「乾媽……。」

刷拉！韓苗苗的眼淚又下來，立刻捧起了孩子的小臉蛋：「哎！好，好！乾媽疼你……。」

楊天賜一伸手：「廢話少說，紅包拿來！」

韓苗苗一愣：「要啥紅包？」

「我喊你一聲乾媽，做你的乾兒子，不能白做啊？見面禮應該有吧？」

「啊？」韓苗苗一聽，立刻恍然大悟，心裡美得差點暈過去，想不到兒子如此聰明。

「應該的，應該的，乾媽給你錢……五千塊夠不夠？」女人果然拉開包包，拿出了五千塊，放進了兒子的口袋裡。

巧玲不樂意了，瞪兒子一眼：「天賜，不準收阿姨的錢，沒規矩！」

韓苗苗趕緊說：「巧玲，我給我自己兒子錢，你管不著！拿好了……。」

楊天賜拿到錢，樂顛顛跑了，只剩下楊進寶跟巧玲在哪兒尷尬。

「苗苗，你別介意，是我教子無方，讓你破費了。」巧玲趕緊賠不是。

「別！我樂意！可樂意給孩子錢花了……巧玲，我還有一個請求。」韓苗苗說。

「啥請求？」

「明天是禮拜天，天賜剛來S市，對這兒不熟悉，我想帶孩子去遊樂場玩一下，可以嗎？」

女人的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乾媽當然要跟乾兒子增進關係。

巧玲說：「當然沒問題，你可別寵著他，他還小嘞。」

「放心！兒子給你弄不丟，晚上准帶回來。」

韓苗苗活了，真的活了，再次見到兒子，不但讓她精神抖擻，也讓她口味大開。

這頓飯，她一口氣幹掉兩個花捲，半個豬頭，半個肘子，還外帶一碗雞湯。

巧玲心裡直納悶：認個乾兒子，也至於樂成這樣？

吃過飯，晚上離開的時候，韓苗苗仍舊戀戀不捨，瞅著兒子一步一回頭。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她就來了，開了自己的車，來接天賜去遊樂場玩。

楊天賜已經起來了，沒有睡懶覺。

在娘娘山的時候，孩子就不睡懶覺，因為爺爺不準。

楊招財教育孫子很有一套，所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從小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他每天早上都要把孫子叫醒，帶著他跑步，回來先練拳腳。

每天跑步五公里，然後練一套洪拳，打一套太極，再練習飛刀絕技。

總之，楊招財把能教的，都交給孫子了，久而久之，楊天賜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韓苗苗心裡過意不去，趕緊撲過來抱上了兒子：「天賜，別練了，累不累？瞧這一頭的汗？」

韓阿姨太親熱了，不但幫他擦汗，還扯著他的手，充滿慈愛，眼睛里閃出一層淚光。

有驚喜，有愛憐，有不舍，有親昵，那眼神特別複雜……。

她還伸出手，摸了一下男孩的臉蛋，可楊天賜卻巧妙地躲開了。

「阿姨，你今天帶我去遊樂場嗎？」孩子問。

「是啊是啊，阿姨帶你去，好不好？」

「好啊，我可喜歡去遊樂場了。那咱現在走唄……。」楊天賜樂得蹦了起來。

韓苗苗一邊幫著他擦汗，一邊說：「不忙不忙，累不累？餓不餓，咱們先吃早飯好不好？

這些年你過得咋樣？有沒有受苦？還有，你有沒有被人欺負，阿姨幫你出氣。

想不到你個子這麼高，樣子這麼帥？哎呀呀，不虧是娘的好兒子……。」

韓苗苗的樣子差點把楊天賜嚇著，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陌生阿姨為啥對自己這麼好？

或許是母子同心，他覺得阿姨是真心的。

韓苗苗看著他，眼光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身體，越看越喜歡。

她都要癱軟了，激動，感慨，疼愛，親近，一起湧上心頭，差點沒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