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楞沒有惡意,就是為了增加夫妻間的情調。
可他算漏了一點,朱二嫂可不是小慧。
小慧柔弱無力,面對男人的折磨無法抵抗,可朱二嫂不同,她天生的神力,膀大腰圓。
第一鞭子掄下來,女人渾身一顫,一股渾厚的內力瞬間爆發,崩!崩!捆綁她的繩子竟然被掙開了。
掙開繩索的朱二嫂好比跳出籠子的老虎,瞬間就將丈夫按倒了。
馬二楞倒在炕上的一瞬間才預料到危險,朱嫂跟捆小豬子似得,抓起繩索捆上了他的四肢。
「娘隔壁的!你個死冤家!竟然跟老娘動手動腳,信不信我一屁崩死你?」
馬二楞倒霉了,被媳婦單腿摁在炕上動彈不得,趕緊求饒:「媳婦,我不敢了,情調,我是為了增加情調啊……。」
朱二嫂說:「行!你不是要情調嗎?那咱就來個情調。」說完,她同樣抓過鞭子,惡狠狠抽了丈夫一下。
馬二楞沒穿衣服,一鞭子下去,他的屁股立刻皮開肉綻。
「娘啊!媳婦饒命啊——!」他也嚎叫起來,痛得冷汗直冒。
朱二嫂說:「就你這小細胳膊小細腿,還跟我玩情調?瞧姑奶奶不抽死你!」
咣!第二鞭子又抽了過來。馬二楞慘叫地更厲害了,好像被捅了一刀子的白豬。
朱二嫂狠狠把丈夫教訓了一頓,打得馬二楞爹娘都不認識了。
然後她熊一樣撲過去,將男人裹在懷裡,兩口子干起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不雅事兒。
鼓搗完,朱嫂也給馬二楞治療傷口,還問他:「疼不疼?」
馬二楞說:「疼!不過還挺爽的。」
朱嫂說:「既然爽,我天天晚上這樣打你,好不好?」
馬二楞說:「不好,受不了,有點變……態。」
「知道變……態你還做?瞧把姑奶奶屁股打得,都成麻花了。」
馬二楞瞅瞅自己一身的鞭傷說:「咱倆到底誰打了誰?」
現在他感到了後悔,早知道這麼痛,就不玩捆綁鞭打了,這還沒滴蠟呢……看來洪亮真是有病……。
四水縣的人都沒有找到小慧,沒人知道女人去了哪兒。
半個月以後,事情不得不暫時擱置,楊進寶無奈之下回到了娘娘山。
其實在他沒有回來以前,洪亮已經偷偷回來過一次。
四水縣一場鏖戰,洪亮大獲全勝,揚眉吐氣,可又不得不離開。為了躲避楊進寶,他只能返回H市。
在返回H市以前,他有兩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是感謝一下娘娘山縣城的素芬姐,第二件事當然是回家看看女兒。
他先來到了娘娘山通明飼養場,見到了素芬。
走進素芬辦公室的時候,女人正在那兒忙活,洪亮的臉上就顯出一股愉悅的微笑。
素芬是他的救命恩人,世界上最好的女菩薩,他對她除了崇拜就是感恩。
「姐……我回來了。」他甜甜呼喊一聲。
「啊?洪亮?咋是你,你咋回來了?」瞅到洪亮,素芬就笑了。
她已經大半年沒有見過他了。
剛開春過完年,男人的傷好一點就走了,大半年不見,她發現洪亮出息了,一身的西裝,人也帥了很多,就是走路一搖三擺,特別難看。
估計裡面的鋼板還沒去掉。
「姐,我回來瞅瞅你……。」洪亮撲過去,抓住了素芬的手。
「呀,你小子出息了,一定發了大財,跟姐說說,這大半年都在幹啥?」素芬喜不自勝,對洪亮特別好。
因為她知道洪亮也對她好,就算死也不會對不起她。
別瞧這小子壞,卻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姐,我開了傢具廠,開了棺材場,還開了一個鋼鐵貿易公司,賺錢了,大半年就賺兩千萬。」洪亮啥都樂意跟素芬說,絲毫不留。因為他樂意女人跟她分享一切。
「是嗎?看樣子真的好了,你沒有讓姐失望。」
「姐,走天邊我也不會讓你失望,你是我親姐……。」
「吃飯了沒?」
「吃了。」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是,我在四水縣開了分廠,剛好路過,就順路看看你。」
「太好了,坐,坐下,姐給你倒水。」素芬趕緊招待他。
「姐,別忙活了,我怔一會兒就走。」
「怕啥,到姐這兒還客氣?」
「姐,你真的不用忙活了,坐下,讓弟弟看看你。」洪亮扯了素芬的手,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素芬揚起頭,說:「看吧,好好看。姐還是那個老樣子,沒變。」
「姐,你成家了沒?有男朋友了沒?」洪亮問。
「沒,姐一個人挺好,不要男朋友。」素芬搖搖頭。
「那你現在缺啥不?只管說,弟弟都會幫你。」洪亮回來就是報恩的,雖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給錢也行,算是一點補償。
「姐啥都不缺,當初救你,也不是圖你的報答。」
「我知道,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弟弟實在沒啥禮物送給你,我這兒有張存摺,裡面有一百萬……。」洪亮說著,將一張存摺放在了素芬的手裡。
「啊不不不!姐不缺錢,咋能要你的錢?」女人趕緊拒絕。
「姐,你必須收著,要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會難過的。」洪亮執意要把存摺放在素芬的口袋裡。
可素芬卻把他的手跟存摺一起按在了桌子上。
「洪亮,聽姐說,當初救你完全是一善之念,別說你,任何人掉進水裡,我都會救,既然老天給了你第二次生命,那就好好珍惜,別辜負上天的眷顧……。」
「姐,我知道,既然不要錢,那你想要啥?」洪亮問。
「姐啥都不要,既然你喊我一聲姐,那就是我親弟,姐只要你好好的,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善待你身邊的每個人。」
「姐,我知道,知道……。」洪亮淚眼婆娑,他對待素芬跟對待小慧的態度截然不同。
而且他也學會了楊進寶那一套,對待善良的人,他會更善良,對待邪惡的人,他會更邪惡。
他骨子裡的良善,讓他甘願對素芬卑躬屈膝,肝腦塗地。
「去見過小慧了?」女人問。
「嗯。」
「你打算咋著?就那麼跟小慧分了?還是跟她複合?」素芬問。
「複合是不可能了,分就分了吧,其實她跟著狗蛋,挺好……。」洪亮本來想把四水縣發生的事兒一股腦告訴素芬的。但是後來一想,又閉上了嘴。
害怕素芬姐罵他,這麼善良的人,根本不允許他那樣對待小慧。
「今天看到你這樣,姐很高興,記得做個好人,浪子回頭金不換……。」
「姐,我知道,知道,你也要好好的,早一點找個如意郎君,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酒……。」
洪亮抓著素芬的手不撒。這段時間,如果說他真的愛過一個女人的話,這個人就是素芬。
可他不能直言相告,因為一定會吃閉門羹,素芬姐喜歡的,可一直是楊進寶。
就是為了楊進寶,所以她至今沒嫁。
這次來到娘娘山縣城,洪亮沒有呆太久,兩個小時不到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他告訴手下的幾個兄弟:「把這一百萬打進素芬姐的賬號。以後,別管我在不在,只要是通明飼養場有事,那就是我洪亮有事,要錢拿錢,要人有人。」
從素芬哪兒出來,他馬不停蹄,又返回了楊家村。
既然回來了,就一定要瞅瞅閨女淼淼,那畢竟是自己的根苗。
洪亮是在楊家村的小學校門口見到淼淼的。
兩年多沒見,閨女又長高了,已經七歲,正在上一年級。
淼淼跟一大群小夥伴放學了,風風火火往家跑,小辮子一甩一甩特別好看,洪亮上去將女兒抱在了懷裡。
「啊——!啊——!」淼淼嚇一跳,一個勁地尖叫。因為兩年不見,她已經認不出父親了。
淼淼的身後不遠處就是小天賜,小天賜跟淼淼的關係可好了,常常一塊上學,一塊放學,兩個人是朋友。
此刻的楊天賜領著家裡的獒狗黑虎同樣衝出了校門。猛地瞅到一個陌生人抱上了淼淼姐,他以為女孩遇到了人販子。
「黑虎!上去咬他!」天賜一聲令下,獒狗黑虎的耳朵就直楞起來。
嘴巴張開,嗷嗚一嗓子將洪亮按倒了,簸箕一樣的大嘴瞬間銜在了他的脖子上。
洪亮帶來的幾個手下一瞅,全都嚇一跳,很想過來搭救老闆,可黑虎嗓子里悶哼一身,那些人嚇得紛紛後退。
此刻,只要天賜一個眼神過來,獒狗就會毫不客氣咬斷他的喉嚨。
「卧槽!」洪亮嚇得屙醬尿醋,渾身篩糠。
楊進寶這個王八蛋,不但自己厲害,生個兒子厲害,養條狗也這麼厲害,這日子沒法過了……。
於是他趕緊求饒:「天賜別呀!把你的狗叫開,我是你大爺啊,你大爺!」
小天賜怒道:「你大爺的!你是誰大爺?」
「我真的是你大爺,朱家村的,淼淼的親爹啊,小慧大娘的男人。」洪亮趕緊解釋。
不解釋不行,要不然脖子就被獒狗咬斷了。
小天賜搔搔腦袋,半天才明白,有這麼回事兒,因為他聽說過洪亮,淼淼小時候,他丟下他們娘兒倆跑了。
「黑虎!回來!」既然是自己人,天賜立刻把狗喚了回來。
洪亮從地上爬起,身上的土也顧不得擦一下,再次抱上了淼淼。
「淼淼,我是你爹啊,爹回來了,來看你了,我的娃啊……嗚嗚嗚。」洪亮抱上女兒再次哭了。
可淼淼已經不認識他了,上下左右來回瞅,還一個勁地掙扎。
四歲以前的事兒,她依稀還記得,的確留下了父親的烙印,女孩張半天嘴巴才問:「你真的是俺……爹?」
「是啊,我是你爹,你的親爹,你是我的乖閨女,嘖嘖嘖……。」洪亮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好幾下,那種天生的父愛瞬間爆發。
「爹,你咋才回來啊……?」淼淼也哭了,勾上了父親的脖子。
爹很久前就離開了,當初在四水縣,她只見過他一面,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兒了。
父親的樣子變得陌生,模糊,可那種親情還在。
「瞧瞧,爹給你買了啥,玩具啊,還有學慣用具。」洪亮激動不已,拿過皮包呼呼啦啦往外掏,果然帶來了好多東西,鋼筆,作業本,圖畫書,娃娃熊,那皮包好像個小倉庫。
淼淼看到這些東西,一下子驚喜起來,抱在了懷裡。
「喜歡不喜歡?」洪亮問。
「嗯……。」淼淼用力點點頭。
「那好,跟爹走吧,只要你跟著爹,要啥爹給你買啥?爹要補償你。」洪亮抱著女兒,一個勁地哄她。
「爹,咱回哪兒去?」淼淼問。
「當然是回朱家村,找你的親爺,親奶。」
「好,淼淼跟爹走。」就這樣,淼淼沒有反抗,跟著洪亮回到了朱家村,朱木匠哪兒。
洪亮要把女兒搶回家,從前淼淼跟狗蛋的爹娘住在一塊,因為女孩跟著娘,小慧跟狗蛋是夫妻,她當然也住狗蛋哪兒。
現在不一樣了,狗蛋跟小慧分開了,他倆沒關係了,閨女當然應該歸他。
洪亮等於是一箭三雕,教訓了狗蛋,報復了小慧,奪回了親生的骨肉。
他興高采烈,將孩子抱回朱家村以後,走進了爹娘的老宅子。
已經有人將消息通知了朱木匠夫妻,朱木匠兩口子大老遠就迎接過來。
洪亮這次出息了,等於是衣錦還鄉,威風八面。
他將閨女往爹娘懷裡一丟,說到:「爹,娘,孫女我幫你倆要回來了,誰要也別給!這就是我的!」
朱木匠趕緊問:「那小慧嘞?為啥沒跟你一起回來?」
洪亮怒道:「別提那個賤人!被我趕走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她登咱家的門,否則就打斷她的腿!」
「洪亮,別管咋說,小慧都是你媳婦,淼淼的親娘,就那麼將就著過唄?」朱木匠兩口子膽小怕事兒,圖的就是平安。
只有小慧回來,一家人才算真正團聚。
可洪亮堅決不行,仍然憤憤怒罵:「那就是個表臉的賤女人!爹,娘,你倆放心,我早晚給你們再弄個好媳婦回來,比她強一百倍!」
朱木匠沒辦法,因為兒子大了,根本無法駕馭了,他也管不了他。
還好孫女回來了,心裡也算得到了少許的安慰。
但是接下來,意料中的另一件事發生了,那邊的狗蛋爹娘不幹了。
孫女被人搶走,激起了狗爹娘衝天的憤怒。
當天下午,他們帶著楊家村本家的侄子們,就趕到朱家村,把洪亮家包圍了。
狗蛋的爹娘在外面罵陣:「狗曰的朱木匠,你給我出來!搶走俺孫女,我們給你拼了!快把俺孫女交出來!」
洪亮娘發現不妙,倆乃子一顫,兩腳一蹦躂,出門就跟狗蛋爹娘吵:「啥你的孫女?分明是俺孫女,他身上流的可是老朱家的血!表臉!」
狗蛋娘火了,吩咐一聲:「揍她!」
呼啦,過來一大群人,就把洪亮娘圍住了。眼瞅著悍然大戰一觸即發。
洪亮發現不妙,沖身邊幾個人使個眼色,他的手下就出手了。
七八個小夥子蹭蹭蹭跳出家門,把楊家村的人打得人仰馬翻,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