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跟趙四的婚事兒高低沒成,因為女人堅決不同意。
楊進寶沒有強求她,只是發出一聲嘆息。
可趙四的婚姻沒有受到影響,很快遇到了屬於自己的女人,那個人就是梨花村的佟三嫂。
佟三嫂跟趙四的結合絕不是巧合,好像冥冥中註定的緣分。
那是過完元宵節五天以後,也就是正月二十一這天,趙四第三次送牧草過來了。
這次還是拉十車,照樣將所有的牧草送進了佟石頭的倉庫里,得到了七萬塊。
卸車以後,來到佟三嫂家,趙四將女人的報酬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三嫂,進寶特意交代了,讓我把這六千塊給你,這是你應得的。」
「呀,這次還六千呀?這麼多錢?真好!」女人樂得嘴巴都合不上,跟吃了蜜蜂屎差不多。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二十車牧草,趙四給了她一萬二。
女人從來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掙到過這麼多錢,她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多虧了楊進寶,那小子在報恩,如果不是當初的一飯之恩,沒有將進寶跟春桃從村南的土窯里救出來,這種好事兒才輪不到她的頭上?
「是啊嫂子,跟著進寶好好乾吧,大有前途,以後你家的錢會跟流水一樣嘩嘩的。」
「娘隔壁的,還真是,進寶這小子真有兩下子,竟然勾搭上了你這個財神爺。」女人樂得渾身顫抖,脖子上的皴掉一地。
「我不是財神爺,進寶才是我的財神爺,沒有他,我的牧草根本無法銷售下去,他是個識貨的人。」趙四謙虛地道。
「咦!別管咋說,你倆都是我的福星,今天來了就別走了,一定要在這兒吃飯,俺給你烙餅,炒雞蛋。」三嫂說著,將錢揣在褲腰裡,趕緊捲袖子為趙四做飯。
「哎呀嫂子,別忙活了,我還有事兒嘞,馬上要走。」趙四趕緊推辭。
「別叫我嫂子,你那麼大了,應該叫我妹子,我叫你哥。」三嫂說的是實話,她今年才二十七八,而趙四已經三十五了。
「那怎麼行?進寶叫你嫂子,我就應該叫你嫂子。」
「那行,既然你喊我一聲嫂子,那就是我小叔子,你說小叔子在嫂子家吃飯,是不是理所當然?」
「是。」
「那還客氣個啥?不吃飯不準走!」三嫂樂顛顛燒開了火,開始忙活了。
果然是烙餅炒雞蛋,整整炒一鍋雞蛋,油餅烙了三十張。因為不是趙四一個人,還有十個司機呢,十多個人吃飯,不是個小工程。
盛情難卻,趙四沒辦法,只好留下。可他吃不下去,三嫂的手太髒了,用那雙臟手和的面,也是用那雙臟手翻的餅。
瞅到女人黑乎乎的手臂,他就皺眉頭,光噁心,根本咽不下。
三嫂還在旁邊勸呢:「吃呀,別客氣,咱家有糧食,鍋里還做了雞蛋湯,有餅有湯,吃起來才不噎得慌。」
「好好,我吃,嫂子你也吃。」趙四特別尷尬,因為女人的鼻子都蹭她臉上了。
「你們是客人,當然先緊著客人吃,喝酒不?嫂子給你們弄點小酒。」女人樂顛顛問。
「哎呀嫂子,那可不行,今晚大家還要趕回去,喝酒就不能開車了。」趙四嚇一跳,趕緊阻攔。
「到嫂子這兒,不喝點咋行?一定要喝,你們等著,嫂子給你們掂。」三嫂說著,站起身跑村子代銷點去了,搬來五箱子老白乾。
趙四想勸勸不住,連日的奔波,弟兄們真的累壞了,也需要休息一下。
今天晚上真走不成了,只能在梨花村露宿,十輛車把山村的街道堵得嚴嚴實實。十幾個人在三嫂家的院子里排開,圍上一張大方桌就喝開了。
三嫂更加樂得冒鼻涕泡,全都是小帥男啊,奶奶的,被男人圍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一定要一醉方休。
「來!大家別客氣,喝著,喝著,嫂子今天高興,不醉不歸啊!」女人一腳踩在凳子上,跟女漢子似得,首先端起了大碗。
「嫂子,想不到你這麼豪爽啊!幹了,幹了!」所有的司機小哥都開始跟著起鬨。
「告訴你們,今天不放倒幾個,就是看不起我!誰想偷偷溜走,老娘就用鞋底子抽他的屁股,我先干為敬!」三嫂說完,脖子一揚,跟飲驢子似得,一碗酒進去了肚子。
「好!三嫂海量,海量啊!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年輕人一咋呼,女人更加得瑟了,端起酒瓶子,咚咚咚,又倒了第二碗。
趙四嚇一跳,再次阻攔:「嫂子,別喝了,把你喝倒了,進寶知道要揍我嘞!」
「他敢?我是誰?我是千杯不醉佟三嫂,在梨花村,想把老娘灌倒的人,還沒生出來。」
三嫂絕不是吹牛,她的酒量大得驚人,三五瓶酒下去,跟喝白開水差不多。
「嫂子,喝酒誤事啊。」
「誤事個屁!趙四你喝不喝?不喝,嫂子拎脖領子給你灌!」一碗酒下肚,三嫂的潑辣脾氣上來了,果然拎了趙四的脖領子。
趙四不喝,女人捏上了他的鼻子,使勁掰開他的嘴巴,果然給他灌了進去。
一碗酒半斤多,兩碗下去斤四兩,就這樣,三嫂把趙四給灌桌子底下去了。
然後她繼續跟其他的帥哥推杯換盞,一直喝到夜深人靜,十個司機又被他灌趴下八個。
剩下的兩個司機滴酒不沾,只好在外面看車。
三嫂的家裡橫七豎八,倒了一院子帥哥,把她樂得東搖西晃。其實她也喝醉了,那麼多酒灌下去,大羅神仙也受不了。
女人晃晃悠悠咕嘟道:「平時找不到野漢子,今天野漢子躺一地,該讓那個陪著老娘睡覺嘞?」
她都挑花了眼,這個不行,還沒成年。那個不行,太嫩了,毛都沒長齊。
最後,她一眼瞅到了桌子底下的趙四。
這個不錯,夠成熟,一臉的鬍子,年紀是大了點,不過秋苞米紅燒更香。就是你了,陪著嫂子摟抱抱,睡覺覺,耍子去嘍……。
就這樣,女人一哈腰把趙四給拖起來,跟拖一頭死豬差不多,走進門,直接扔炕上去了。
上炕她就剝男人的衣服,眨眼將趙四剝得溜溜光,然後把自己也剝得片葉不沾,爬上了男人健壯的身體。
趙四真的很健壯,他老娘是內蒙人,爹老子是承德人,良好的基因讓他擁有了草原男人的雄壯體魄。
三嫂被男人的身體痴迷,急不可耐,就那麼摸著黑跟趙四成就了好事兒。
她親了男人的嘴巴,摸了男人的身體,最後把男人裹在身下使勁磨纏。
趙四喝醉了,多少年沒有碰過女人,睡夢中將三嫂當做了前妻。
第一樂章奏完,三嫂看看桌子上的掛鐘,才兩點半。於是抓緊時間,跟男人奏起了二重交響樂。三次以後,她才疲憊不堪,爬在男人的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趙四先醒的,睜開眼一瞅,妗子個腿!娘的個腳!佟三嫂啥時候爬我身上來了?
「卧槽!」他首先打個冷戰,把女人推開了,然後趕緊找衣服穿。
偏趕上趙四的力氣大,三嫂的腦袋當一聲,撞在了炕幫上,女人同樣睜開了眼。
「啊——!蒼天,趙四你個混蛋!竟然欺負老娘!」三嫂也嚇一跳,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啥事兒。
「嫂子你別喊!別喊啊!」趙四嚇得不敢穿衣服了,上去堵了女人的嘴巴。
「你咋能這樣?咋能這樣啊?夜兒個發生了啥事兒?」不是三嫂裝糊塗,她是真想不起來,都他娘的喝斷片了。
「我也不知道啊,是你……是你把我弄屋子裡來的,然後剝我的衣服,弄我的身體……。」男人委屈地不行。
「你放屁!俺是女人,你那麼大的個子,俺咋能弄得動你?是你強賤俺!我滴那個天兒啊,我滴那個地兒啊,沒臉見人了,死了算了!」三嫂捂著臉還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樣子煞是可憐。
趙四搔搔腦袋心說:娘的!酒真不是個好東西,酒後亂性啊。
可能太想前妻了,看到三嫂沒忍住,毀掉了人家女人的身子,咋辦嘞?
撲通,他沖女人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嫂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人!是禽獸!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揍我吧,只要你不把這件事聲張出去。」
「嗚嗚嗚嗚……。」女人還是在哭,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啥事兒,可她的心裡卻很高興,是裝哭:「你說,該咋辦?咋辦啊?咿咿咿……呀呀呀呀。」
「你說咋辦就咋辦。」到現在,趙四真的沒有辦法,只能認打認罰,誰讓自己干下了牲口不如的事兒?
「俺的身子讓你毀了,你必須負責。」女人胸口一挺怒道。
「行!你說吧,咋負責?」
「你娶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把俺抬到家,拜天地,俺要做你的正房媳婦。」這是三嫂的真心話,她可想成個家了。
趙四人不錯,雖說沒有楊進寶好看,可也特別健壯,嫁給這樣的男人啊,不但會幸福,保證能天天舒服。
「這個……?」趙四猶豫了,他是真相不中佟三嫂。
女人忒丑了,腦袋上的頭髮像個亂草窩,臉上還有雀斑,手上的皴有一烙餅厚。跟她成親,還不熏死我?
「你說啊,到底答應不答應?要不然俺就到大街上喊,說你強賤俺!扣你們的車,誰也別想回去。」三嫂繼續威脅。
「哎呀別!嫂子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趙四嚇得不輕。
半個月前楊進寶跟他說了,梨花村可是碰瓷村,這兒的人專門靠碰瓷為生,訛過不少的人,讓他處處小心。
今天一定是中了佟三嫂的圈套,說不清道不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真的?」女人不哭了,噗嗤樂了。
「你說現在我還有別的辦法嗎?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承擔,也要對你負責任。」趙四無可奈何,覺得自作自受。
「哎呀太好了,怪不得進寶說你人品好,哥呀,你太可人疼了,嘖……嘖……。」三嫂抱上男人又啃了兩口。
然後她趕緊收拾東西,家也不要了,提上包袱跟著趙四上車走了。
從此以後,他倆成為了一對,這輩子都沒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