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茹兒不見了?怎麼會呢?白天才見著她的。
「怎麼回事?」龍千絕問道。
「奴婢下午陪著小姐採花,後來小姐說先讓奴婢回去,她想一個人待會兒,奴婢於是就先回去了。結果在小築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小姐回來,奴婢又回到和小姐分別的花地里尋找,結果只找到一隻打翻了的花籃,還有小姐頭上的珠釵,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找到。」
小落將手中的珠釵遞向了龍千絕跟前。
「你確定這是她的珠釵?」龍千絕眉頭微微蹙起。
小落肯定地回道:「不會有錯的,奴婢清晨的時候親自給小姐戴上的。」
「小姐她一直住在桃花小築里,與世無爭,從來沒有跟人有過爭執,也沒有見過外人。今天跟尊主和夫人偶遇后,小姐就出了事……」小落意有所指的眼神瞄向了雲溪,當她發現上官茹兒不見后,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此事跟雲溪有關。將心比心,倘若她是雲溪,在見到了自己可能的情敵後,必定會想親手除去。她能如此想,雲溪也必定會如此想,所以她對雲溪是心存懷疑的。
接收到她懷疑的眼神,雲溪的目光驟然沉了下去,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她出事,跟我有關?」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說小姐在凌天宮從來不和人來往,怎麼會無端端地惹上禍事呢?」小落的話無疑是添油加醋,更加放大雲溪的可疑。
雲溪冷然瞪著她,怒意上涌,同時,她也擔心龍千絕會懷疑到她的身上,畢竟白日里她的確對上官茹兒很不友善。若說她是因為吃醋,所以謀害了上官茹兒,也是說得通的,現在就看龍千絕會不會相信她了。
他會相信她嗎?
雲溪的心中很不確定。
就連她對他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她如何要求他能給予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呢?
心神有些動搖,她很怕自己聽到不想要的答案。
「閉嘴!誰敢懷疑夫人,如同懷疑本尊!」龍千絕卻是想也不想,厲聲喝罵小落。
「雲護法,吩咐下去,宮中所有人出動,到處搜索,務必儘快將人找到。」
「溪兒,我……」
雲溪打斷了他的話,欣然勾起了一抹笑:「你去吧!還有……對不起!」
他的全然相信,讓她慚愧的同時,深感內疚。
信任兩個字最為珍貴,卻也是最難堅守的。
跟他相比,她遠遠不如。
他迷惑的眼神望來,雲溪搖了搖頭:「沒什麼,去吧!」
「等我回來。」龍千絕扣過她的後腦勺,果斷地在她額頭印了一吻,宣示著他的擁有權,隨後大步流星地帶領著雲護法和陪護著小落而來的幾名弟子匆匆離去。
小落緊跟著也想離開,卻讓雲溪扣住了她的肩頭:「你給我站住!」
小落心底一驚,慌亂地回首:「夫人……」
對上雲溪銳利冷冽的眼神,她的心底更加慌亂了,她該不會是要和自己算總賬吧?她剛剛還懷疑她,將上官茹兒失蹤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楊婆婆出事,就是你聯合冷眉兒設下的圈套吧?」雲溪兩眼緊盯著她,直看得小落恨不得將頭低到地底下去。
「夫人,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雲溪厲聲威嚇。
小落兩腿打了下擺子,險些跌倒,最後還是死撐著站住了,她脖子一揚,堅守口風:「奴婢真的不知道。」
「嘴硬是吧?很好!」雲溪微眯了眼,朝著從遠處走來的兩名弟子勾了勾手,「你們兩個過來!」
「夫人。」兩名弟子上前應答。
雲溪伸手指向小落:「她,賞賜給你們兩個了!」
兩名弟子對視了一眼,有些驚詫,但還是領命道:「是,夫人。」
小落兩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不要!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招,全部都招!」
雲溪冷冷地勾唇,細細地聽她招認全部的細節。
「夫人,奴婢真的是無心的。楊婆婆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是萬萬不會害她的。」
「所以,你真正想害的人,是我?」雲溪臉上的冷然更濃了。
「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雲溪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看著她跪地求饒,她沒有一絲心軟。像小落這樣心思叵測的小人,留著就是個禍害!現在凌天宮強敵環伺,絕不能再掀內亂,所以……小落不能留!
「還不快將她帶走?」她無情的話語,決定了小落的命運。
兩名弟子這時才驚醒,原來夫人不是隨便嚇唬嚇唬,是認真的。他們心中一陣欣喜,別說,還真是好一段時間沒有開葷了。
「多謝夫人賞賜。」
兩人歡歡喜喜地扛起了又哭又鬧的小落,將她帶回了他們的住處。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赫連紫風低沉的嗓音道。
雲溪凝視著夜空中的某處,冷聲道:「她,不值得我親自動手!」更何況還有兒子在場,她不想讓兒子看到她手中沾染血腥,有時候殺人,並非需要自己動手。
扛著小落來到住處的兩名弟子,像是中了頭獎一般,很是興奮。夫人平白無故地賞了他們一個女人,他們如何能辜負了夫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