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四人氣得臉色鐵青。你去癢個十天半個月試試,你能熬過去,我就徹底服了你!
羅意剛第一個冷靜下來,道:「走,我們趕緊去找大夫!回頭再找雲溪算賬。」
四人相攜著,往門口走去。
雲溪清冷的眸光一轉,其間水色妖嬈。
「慢著!茶還沒喝完,你們就想走?莫不是在怪我將軍府待客不周?」
她的袖子一掀,一道罡風突然而至,房門「砰」地一聲倏然關閉。
「噌!噌!」兩聲脆響后,懸挂在白楚牧和龍千辰腰間的兩柄寶劍齊齊插在了門框上,成×型將門牢牢地鎖住,阻擋在了羅意珊四人跟前,嚇得四人齊齊往後退了幾步。
時間彷彿冷凝在了這一刻。
太震驚了!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方才那一剎那的震驚之中。
插在門框上的兩柄寶劍還在斷斷續續地發出嗡鳴聲,瑟瑟刺耳,振動人的心弦。
南宮翼率先醒過神來,他微眯了眼,俊顏上暗沉加深。倘若他沒有判斷失誤,她的玄階必在墨玄之上,因為他沒有看到她任何的玄階形態。
一個女子,比他還要小上兩歲的女子,竟然已經達到了墨玄之境。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南熙國出了天才,而且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向來被人們奉為天才的他,在她的面前卻顯得蒼白無力,不是嫉妒,不是憎惡,是一種連他自己也難以訴盡的苦澀感。
難怪她可以如此大膽,不僅當街攔截路人,還敢對朝廷重臣的子女下毒,難怪她擁有著與生俱來的無比自信,難怪……她如此無視他!
一個擁有絕對實力的女子,一個桀驁不馴、心高氣傲的女子,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心底微微顫動,華貴溫潤的俊顏上第一次顯現出了絲絲的裂痕。
白楚牧也是大驚失色,她竟然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動了他的寶劍!對於一個劍客來說,寶劍就是劍客的生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他深切地意識到,倘若她方才想要取他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她想讓他三更死,他就絕活不到五更,多可怕的女人啊!
他現在的實力剛剛邁入紫玄不久,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下了他的劍,那麼她真正的實力……
「高、高……高人哪!」他悲催地發現自己的舌頭有些不靈光了。
龍千辰儘管已經知曉了她的實力不俗,但還是被她方才露的一手給震驚到了。右手撫了撫自己腰間佩劍處,那裡空蕩蕩的,連著他的心也跟著空落落的。
羅意剛等人直接給嚇得半死,就連身上的癢意也給忘卻了。
「雲溪,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雲溪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褶皺處,輕飄飄的聲音再次響起:「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臣服,二是打敗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說完,她搬了把太師椅,攔在了房門前,在她的頭頂上方就是兩柄呈叉形的寶劍,這氣勢……
羅意剛等人嚇得兩腿不停打哆嗦,就她剛才露的那一手,誰還敢跟她動手?別說是踏著她的屍體走出去了,恐怕他們還沒近她的身,就已經被她給直接秒殺了。
天啊,地啊,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們,她是有武功的?而且還是一根手指就能讓他們死幾百回的那種可怕實力?
六年前,她明明沒有習過武的!從將軍府出來的,卻不會武,這一點一直都是他們嘲笑她、欺負她的污點,怎麼六年功夫不見,她不止會武了,而且還這麼厲害?
羅意剛四人慾哭無淚。
雲逸有些不放心,自家的女兒什麼性情,他能不知道嗎?雖說這次重逢后,她的確改變了不少,不似以往那般柔弱膽小了,但是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這麼多不懷好意的人,他實在無法放心。
在他的堅持下,爺倆又折返了回去。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臣服,二是打敗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驕橫的話語從房門緊閉的屋內飄了出來,聽起來輕飄飄的,卻氣勢非凡。這不是女兒的聲音嗎?他們絕對不會聽錯的!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眉眼皆是一跳。
「爹,這是怎麼回事?溪兒她……」
「難道白日里的傳聞都是真的,溪兒她真的變了?」
父子倆一臉的匪夷所思,一個人就算變化再大,也沒有這麼個顛覆法吧?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畢竟那些是臣相和尚書的子女,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皇上怪罪下來……」憂色爬上了雲逸的眉梢,身在朝堂,他不得不有所顧忌。
沉默了半晌,雲蒙肅然開口道:「小輩之間的事,就讓小輩們自己處理吧,我們要相信溪兒,她會有分寸的。」老爺子內心裡覺得孫女的這種改變反而是件好事,雲家的子女,哪能沒有點氣勢?
見父親堅持,雲逸只好嘆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難忍痛癢的折磨,柳大公子柳凡心第一個受不住了,撲倒在雲溪的腳下:「我、我選臣服,以後我一定以雲小姐馬首是瞻,鞍前馬後,任勞任怨,決不食言。」
其餘的三人愕然地盯著他,恨他的不爭氣,更恨身上的痛癢折磨,一個個內心掙扎中。
雲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將一紅一黃兩粒解藥丟到了他的跟前,淺笑道:「你很乖,賞你兩粒解藥。」
「謝謝雲小姐。」柳凡心得了解藥,二話不說就拿起吞下。
「咦?身上真的不癢了。」他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