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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問長生 - 第670章 「神」化字體大小: A+
     

    第670章「神」化

    「吃」神的人?!

    金色邪眸瞳孔猛然一縮,而後眼眶劇烈震顫起來,金色血絲凸起,其中蘊含着無比驚恐的情緒。

    它終於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忌憚什麼,在畏懼什麼……

    人只是神的牲畜,是神的芻狗。

    牲畜怎麼配吃神?

    「荒謬!」

    「無知!」

    金色邪眸的聲音,尖銳而扭曲。

    「膽敢褻瀆神的威嚴!」

    「愚蠢的小鬼,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觸犯的是何等可怕的禁忌!」

    墨畫一臉疑惑:

    「我就隨口一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好歹是個『神』,一點涵養也沒有……」

    金色邪眸上的血絲,又猙獰粗凸了幾分。

    自己打坐冥想,能恪守己心,平抑妖魔的邪念,但未必就能壓制住神明的意志。

    大荒之主這麼強?

    墨畫皺眉。

    金色邪眸尖厲道。

    它以極冷漠的目光,注視着墨畫,聲音沙啞而枯澀,含着怒意:

    「我遲早會殺了你……」

    墨畫想了想,忽而眼眸微亮,故作倨傲,不屑地看了這邪眸一眼,用十分鄙夷的口氣道:

    「就憑你么?」

    送上門的東西,不「吃」的話,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神明的知識,自己是十分匱乏的。

    墨畫想了想,發現自己一點頭緒沒有。

    「有點不對勁……」

    自己偷偷「吃」一個,祂也未必知道。

    這個大眼珠子,心裏還有鬼點子,它還在盤算着什麼。

    「無盡大荒,萬千神骸……」

    這個邪神,好生惡毒,這麼容易記仇……

    神明可不像妖魔。

    金色邪眸聞言,卻突然平靜下來。

    「卑微的生靈,你褻瀆了神明,終有一日,會死無葬身之地!」

    墨畫又盯着這邪眸看了一會,忽而一怔,發覺有些不對。

    大荒之主,萬千神骸。

    無盡大荒,萬千神骸?

    什麼意思……

    萬一「吃了」它,被邪神的意志侵蝕,污染了道心,事情就不大妙了。

    自己好像……捅了個大簍子?

    不過……這個好像也避免不了,邪神想殺自己,自己又不能真的像「牲口」一樣,一動不動,任它宰割。

    它見慣了對它低頭跪拜的信徒,對它卑恭稱頌的修士,它忍受不了一個人類小鬼,如此無禮的嘲諷之語。

    它是邪神的殘骸,秉承著一部分邪神的意志,究竟有哪些手段,有哪些底牌,自己一概不知。

    墨畫決定,先把這金色的邪神的「大眼珠子」吃掉。

    「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妖魔身軀被我碎屍萬段,大眼珠子也被我摳下來了,馬上就要被我『吃』了,拿什麼威脅我?」

    這金色邪眸,被墨畫緊緊抓在手裏,無法掙脫,似乎認命了一般,但邪眸深處,仍舊有一股晦澀的眸光流轉。

    墨畫蹙起了秀氣的眉頭。

    神明的神念內含神髓,與一般的妖魔,有着本質的區別。

    若不細心觀察,根本注意不到。

    墨畫一怔。

    墨畫目光微震。

    可它在盤算什麼呢?

    「不管了……」

    可怎麼吃呢?直接啃么?

    墨畫看着那醜陋的金色邪眸,有些下不去嘴。

    而且……

    意思是大荒之神,分化萬千,有無數神之殘骸?

    這隻眼眸,也只是殘骸之一?

    既然有這麼多,多一個少一個,應該影響不大。

    「百萬妖魔,眾生芻狗……」

    「掏空你的血肉,剖去你的臟腑,吸干你的神識,以伱的識海為溫床,使你淪為『神奴』,世世代代受本尊奴役,永世不得超脫……」

    也不知它究竟是什麼底細……

    更何況,這個神明還是個「邪神」。

    無論怎麼想,風險都還是很大的。

    「這種情況下,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墨畫微微點了點頭。

    他一把攥起金色邪眸,往識海的中心走去。

    原本安靜的金色邪眸,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妙,質問道:

    「小鬼,你要做什麼?」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墨畫邊走邊道。

    金色邪眸心中不安的預感,變得越發強烈。

    它的心中有些不可思議。

    這小鬼身上,莫非還藏有什麼秘密?甚至能讓它本能地感到畏懼。

    片刻之後,一股深奧的古樸的氣息瀰漫開來。

    金色邪眸驟然僵硬。

    它彷彿感知到了,一尊十分古老的,蘊含大道,恍若「神祇」的氣息。

    而後它便見到,識海之中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一尊殘碑。

    金色邪眸瞳孔震驚。

    碑?!

    邪眸的異樣,也被墨畫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這塊碑?」

    金色邪眸端詳了一下道碑,收斂了情緒,冷笑道:

    「一尊古老殘缺的碑罷了……」

    墨畫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狐疑地盯着邪眸看。

    金色邪眸微微顫動,但並沒有露出異樣。

    它也的確不知這尊殘碑的來歷。

    至少,這尊碑跟它遠古神明傳承記憶中的那些古碑都不同……

    墨畫眼眸中的狐疑越來越重。

    金色邪眸一顫,但仍只露出一絲輕蔑,冷聲道:

    「所以呢,你讓我看的,就是這塊碑?」

    墨畫又看了看這隻金色邪眸,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忽而燦然一笑道:

    「不是,是更好看的東西!」

    金色邪眸覺得有些不對。

    墨畫就兩隻手抓着它,把它按到了道碑的一角。

    金色邪眸猝不及防之下,就看到了一抹紅色。

    這抹紅色,比鮮血還艷,比日光還紅,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恐怖的雷霆流轉於其上,蘊含着冷漠無情的天地法則,秉承著抹殺一切的天道意志。

    「劫……劫雷?!」

    金色邪眸失聲尖叫。

    它眼眶震顫,血絲凸起,奮力掙扎,但卻被墨畫的兩隻小手,死死攥住。

    猩紅雷光一閃。

    片刻功夫,劫雷就徹底抹殺了金色邪眸。

    金色邪眸化為了一灘金水,與此同時,邪眸之中還有一道純金色,威嚴可怖的羊角虛影,在掙扎咆哮和不甘中,灰飛煙滅。

    墨畫心道果然。

    這道純金羊角虛影,雖不知究竟是什麼,但應該與大荒邪神的意志有關。

    自己萬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它連同金色邪眸,一起「吃」了,怕是就留下了後患。

    邪神這種東西,不知存在了多久,神威手段都深不可測。

    若不多加小心,真是防不勝防。

    還好,自己用劫雷消了下「毒」……

    不然不乾不淨,肯定會吃壞腦子。

    「劫雷真的好用……」

    墨畫心中誇讚道。

    金色邪眸被劫雷,直接粉碎,內在的邪神意志,也被抹消,變成了一灘純粹的「神髓」。

    這種神髓,金色也淡了不少。

    似乎是有一部分本源,連同邪神意志,一同被劫雷摧毀了。

    留下來的神髓,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比之前「縮水」了很多。

    但這些神髓,是純粹的,是乾淨的,是無意識的。

    不僅安全健康,也更容易「消化」。

    少了點就少了點吧。

    「不知道『吃』了這些,神識會變成什麼樣……」

    「會不會突破呢?」

    墨畫眼睛一亮,滿懷期待。

    隨後小嘴張大,猛地一吸,便將所有神髓,全都吸入了口中。

    一瞬間,一股古老玄奧的神念,衝擊着墨畫的識海。

    道道神髓,如同血絲,滲入墨畫的神識化身之中。

    這些「神髓血絲」,以一種晦澀的,暗自契合「謎天大陣」陣紋的紋路,層層編織,固化着墨畫的神念。

    宛如在道化之基上,以神髓為磚石,砌成了登神之階。

    恍然間,墨畫有一種錯覺。

    自己已經一隻腳,邁入了神明的禁忌。

    天地萬物,萬千生靈,都是自己眼中的芻狗,是自己腳下的塵埃,

    它們信奉著自己,朝拜著自己,也受着自己的支配和奴役。

    他眼中的澄澈和靈動,漸漸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威嚴而冷漠的淡金色。

    這股淡金色,以神髓為養分,以雙目為窗口,逐漸蔓延,滲入墨畫的神念化身,與他的神念之軀融合。

    墨畫的周身,隱隱泛出金色,恍若「神人」。

    他可愛的面容,漸漸變得威嚴,眼中的高傲和冷漠,也越來越深重……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人性,也在一點點「泯滅」……

    就在此時,道碑忽而震鳴。

    古拙而清越之聲,響徹識海。

    墨畫神情一震,瞬間回過神來,立刻開始打坐冥想,在被「神明」同化,一片迷茫的思緒之中,尋覓本心。

    他的道心,神性照耀,但又一片貧瘠。

    墨畫儘力冥想,反溯本心。

    他從小到大,記憶中的一點一滴,開始漸漸復甦。

    那些他遇見的人,經歷的事,一一重又浮現。

    爹娘、俞長老、小夥伴們、師父、傀老、小師兄、小師姐……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各種情緒,漸漸湧上心頭。

    墨畫貧瘠的內心,彷彿受春雨滋潤,人性也漸漸復甦。

    他眼底冷漠而莊嚴的淡金之色,漸漸淡去,眼中的澄澈和靈動,又漸漸充盈。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的目光,恢復如常。

    那些淡金神髓全部內斂,收攏在了他的神念化身之內,融入了他神識的「血肉」……

    墨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皺了皺眉。

    他的神識,並沒有增強。

    或者說,增強了一點,但並不算多,還是卡在十六紋的境界。

    但他的神識,卻彷彿又「質變」了一點。

    他的神念之軀,在最深處,已經有了淡淡的,絲絲連連的淡金色的「神之血」。

    這是他吞噬而來,又煉化之後,屬於他自己的金色「神髓」!

    他感覺自己的神識,如今才有了真正意義上,「質」的不同。

    這是「神明」的神識。

    他的神識更強了。

    但這種強大,並不體現在境界上,而是體現在「神質」上。

    這似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識維度。

    也是修士和神明的差別。

    墨畫有些困惑,也有些不安。

    適才的感觸,還銘刻於心,吞噬的這一點神髓,差點泯滅了他的「人性」,也差點同化了他的「道心」。

    他差點忘了身為「人」的一切,將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神明」。

    這還只是「吃」了一隻「羊眼」。

    若是吃了更多,那自己會不會,直接忘掉了自己是誰,徹底成為了一具冷冰冰的幼年「神明」?

    墨畫皺起了眉頭。

    師父是讓自己「神識證道」,但似乎也沒說,要自己「神識封神」吧……

    這似乎是兩條路?

    墨畫有點搞不清楚了,心裏迷糊,腦子裏一團亂麻。

    「歸根結底,還是對神明的認知太少了……」

    墨畫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吃了都吃了,現在擔心也沒意義。」

    而且神識也的確是增強了,只不過不是境界上的提升罷了。

    但人要知足,不能太貪心。

    自己現在築基初期,神識就到了築基中期的極限了。

    若是再突破一下,就是築基後期神識了,那還得了……

    墨畫有些遺憾,但還是放平了心態。

    「神化」的事,以後要找時間了解一下。

    一切恐懼,都來源於未知。

    自己現在對「神明」的事,知之甚少,所以才會擔心。

    以後找機會,多打聽打聽神明的來歷和底細,知道的多了,肯定會有應對的辦法,減少「吃」神的後遺症。

    還有那個大荒邪神,感覺肯定是個「小氣鬼」,自己雖然只「吃」了祂一隻眼睛,但祂肯定會記仇。

    以後行事要低調一點。

    還要提前想想,萬一自己「偷吃」的事,被大荒邪神知道了,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墨畫心中沉思。

    現在大荒邪神的眼睛,被劫雷抹殺了,只留下了神髓,被自己吃干抹盡了。

    大荒邪神,應該怪不到自己身上。

    畢竟,祂堂堂一個大邪神,不可能不受限制。

    現在究竟是「活」著,還是在「沉眠」都不知道。

    即便「活着」,乾州這麼多修士大能,祂也不太可能,會把目光放在自己這個默默無聞的築基小修士身上。

    墨畫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更何況,自己還有道碑,道碑上還有一道「劫雷」。

    道碑守心,劫雷坑「人」。

    只要不是邪神親至,自己應該也不怕。

    弱一點的,自己就能解決掉,甚至都不用道碑出馬。

    最多解決掉后,用劫雷「消個毒」,用道碑來個「鐵板燒」,乾淨衛生,還有助於吸收和「消化」。

    墨畫徹底放下心來。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師伯自己都得罪過了,也不在乎再來個邪神了。

    他們都太強大了,應該不會把自己這個「小螻蟻」放在眼裏,前提是自己低調些……

    墨畫打量了下,發現自己的識海中,沒有殘留其他邪念或是神念,這才安安心心,自識海退出。

    荒僻的山谷中,倒在地上的墨畫睜開了眼。

    山色灰濛,天還沒亮。

    四周全是交戰的痕迹。

    有火球術的,有陣法的,有劍氣的,也有魔氣的。

    不遠處,黑衣頭目的屍體,就躺在那裏。

    但此時這具屍體,已經被魔氣腐化,融為了一灘污濁的黑水。

    之前沒有腐化,似乎是因為邪眸的原因。

    如今邪眸離體,就跟其他黑衣修士,是同一宿命了。

    魔氣蝕體,屍骨無存。

    但墨畫已經記住了他的樣貌。

    雖然被離火陣炸過,臉上有些焦痕,面容陰鷙,聲音也陰沉,但看起來卻是一個相當年輕,估摸著只有二十多歲的修士。

    而且應當還是個世家子弟。

    甚至有可能,就是宗門弟子。

    只不過墨畫不認識他是誰。

    墨畫慎重地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說出去,一旦走漏風聲,自己就會成為這些,寄宿在陰影中的黑衣修士的眾矢之的。

    大荒邪神也有可能順藤摸瓜找上自己。

    能在乾學州界附近做人販子,他們背景肯定不小。

    自己也有可能,被這些幕後大勢力盯上。

    況且,自己就算說出去,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現在這黑衣頭目也死了,血肉化為一灘黑水,面目全非,死無對證。

    沒有證據,就會被當成是造謠污衊,反而給自己惹麻煩。

    怎麼想,都十分不妥。

    墨畫搖了搖頭。

    還是自己先暗中留意,查查線索,有了確鑿的證據,再偷偷跟顧叔叔說吧。

    在此之前,決不能露頭。

    墨畫又翻了翻黑衣頭目隨身的儲物袋,裏面只有靈石,還有幾把爛大街的制式靈劍。

    此外還有幾枚丹藥,但一看就是邪丹。

    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墨畫先畫上離火陣,將黑衣頭目的屍體又燒了一遍。

    然後畫上土葬陣,將他的屍首,深深埋葬在土石之下。

    四周的痕迹,也被墨畫動了些手腳,掩蓋了自己的痕迹。

    這個黑衣頭目,就徹底埋葬在了這偏僻的山谷中。

    即便有人找來,也翻不出他的屍首。

    就算找出了他的屍首,這件事也跟墨畫沒一點關係了。

    也沒人相信,他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弟子,能單槍匹馬,殺死一個築基中期,手段毒辣的魔修。

    墨畫處理妥當,覺得萬無一失,這才點了點頭。

    他在心裏默默感謝了張瀾叔叔。

    「都是多虧了張瀾叔叔當年的指點,自己才有了經驗,殺人埋屍,不留馬腳,也不留麻煩!」

    之後墨畫就趕回去,跟程默他們會合了。

    他特意繞了點遠路,換了個方向,然後調整了下心態,設想了一個自己被黑衣頭目追殺,十分慌亂,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劇本,這才趕回去。

    還沒靠近廢棄的煉器行,他的神識,就發現了程默幾人。

    他們四散開來,神色焦急,都在喊「墨畫」的名字。

    當時他們被邪眸的血光籠罩,雖然無法動彈,但模模糊糊間,還是知道墨畫把那兇惡的黑衣頭目引走了。

    自己這些人,這才僥倖活了下來。

    所以道廷司的人趕過來后,兩撥人就一起分散開來,撒網一般,在山裏找墨畫。

    他們擔心墨畫遭了黑衣頭目的毒手,一時又是憂心,又是愧疚,所以都拼了命地喊墨畫的名字。

    墨畫心裏有些感動,遠遠地跟他們招手。

    「我回來了!」

    程默等人欣喜不已,尤其是程默,那麼一個大個子,眼睛都有些發紅。

    「墨畫,你沒事吧?」

    「沒受傷吧?」

    「那個黑衣人呢?」

    幾個人一人一句,急切問道。

    「我沒事。」墨畫點了點頭,而後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

    「那個黑衣人太可怕了,我根本不是對手……」

    「他追殺我,我只能逃跑,然後找機會隱身躲在了一棵大樹上……」

    「天色太暗,山勢複雜,那黑衣人大意了,沒發現我。」

    「之後他似乎怕被道廷司發現,就離開了,我躲在樹上,避了一會風頭,就回來找你們了……」

    墨畫一本正經地把事先編的故事說了出來。

    樸實無華,但又合情合理。

    程默等人沒有懷疑,紛紛鬆了口氣,「還好……」

    「你運氣真好!」

    「擔心死我了……」

    「這個黑衣混蛋,等我什麼時候築基中期了,再遇到他,肯定給他的腦袋開瓢……」

    「得了吧,你築基中期,他說不定築基後期了……」

    ……

    幾人心情放鬆,話也多了起來。

    墨畫也微微笑了起來。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也不用墨畫操心。

    道廷司執司將被拐賣的修士救了出來,然後送回附近的道廷司了。

    黑衣修士的屍首,他們也一一勘驗了。

    墨畫則和程默五人,乘着馬車,由道廷司的執司護送,前往位於乾學州界的太虛門了。

    墨畫本是想去拜訪下老朋友黃山君的。

    但時間有些不大夠,而且這種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隨馬車,回太虛門比較好,以免橫生枝節。

    道廷司的馬車,十分寬敞,但不算太舒適。

    儘管如此,程默等人還是沉沉地睡著了。

    他們先被追殺,然後反殺,之後又在廢棄的煉器行,聯手伏殺了十來個黑衣人,最後又在山林里,找墨畫找了幾個時辰,早已十分疲憊了。

    此時鬆懈下來,都忍不住睡著了。

    墨畫則靠在車窗上,望着馬車外的景色,心中思緒紛呈。

    人販子、魔氣、邪眸、邪神……

    乾學州界,看來早已就不太平了。

    繁華的表象下,邪惡的因果,似乎早已蠢蠢欲動,如今窺見的,似乎也只是小小的一角。

    暗中不知還藏着什麼……

    墨畫的目光,微微凝重。

    ……

    在「滴答滴答」的馬蹄聲中,馬車載着墨畫幾人,一路顛簸搖晃,又回到了太虛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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