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陸地神仙
王歡道：「不錯！萬流歸宗真的被我練成了！」
他如果沒有練成萬流歸宗，那他剛才很可能也會倒在上官小仙的「大搜魂針」之下！
上官小仙道：「葉開將心法傳給你的？」
王歡道：「是。」
上官小仙道：「他連自己的獨門心法都肯傳給你？」
王歡道：「他肯。」
上官小仙道：「就因為你和他是朋友？」
她露出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王歡和地上躺著的葉開。
她當然知道「朋友」二字的含義，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過任何朋友，也沒有人能作她的朋友。
但她忽然發覺，「朋友」這兩個字有時候會爆發出誰也想不到的力量來。
王歡卻笑道：「那倒不是。是因為我趁火打劫，威脅他才得來的。」
上官小仙沉默。
王歡接著道：「雖然我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但最後的結果總歸是好的，是麼？」
上官小仙立即明白了眼前這個人與她以往認識的那些「正派人士」都不太一樣。
甚至與她以往認識的葉開，阿飛劍客、丁靈琳、郭定這些人都不一樣。
這個人認為不必墨守成規，刻板規矩，過程沒有那麼重要，只要結局是歡樂的就好。
這樣子的一個人才是她真正的大敵！
上官小仙嘆道：「呂迪的確不會是伱的對手！」
王歡道：「他的確不是，你也敗了。」
······
······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
王歡將南宮遠送回南宮世家。
南宮世家立即請了長安城最有名的醫生來給傷者開藥。
而玉容等一群女子也都回來主動承擔起照料者的身份；丁靈琳也終於清醒過來，她知道自己刺了一刀葉開，感到既內疚，又自責，好在葉開沒有任何怪她的意思。
於是丁靈琳便同眾女一同照顧葉開。
王歡也受了傷，但他得益於體質極好，休養幾天便沒事了，反而是利用休息的時間將內功鞏固，將與一眾高手交戰的經驗好好消化，武學又有所進。
而上官小仙和王寡婦則一直被看押在南宮世家內。
葉開說了，等他傷勢好完，他決定將上官小仙的武功廢掉，然後再將她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去隱居。
而這件事做完，他和丁靈琳也打算出海訪山，逍遙人間了。
當葉開告訴王歡這些打算之後，王歡卻有些猶豫。
他考慮半天過後，總算還是向葉開發出了一個邀請。
「你知道有個傳說中的武學境界叫作破碎虛空嗎？」
「破碎虛空？」
梅花樹下，雪已住，冷香猶未散。
兩人對坐梅下，正酌溫酒。
溫酒的白氣升騰起來，滾在葉開的臉上。
葉開聞言感到驚異。
王歡道：「就是破開虛空，到達另外一片江湖。」
葉開道：「天下真有這等境界麼？這豈非是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之境？」
王歡道：「陸地神仙也算是吧。」
葉開道：「你親眼見過有人能做到破碎虛空？」
葉開不禁發出這個疑問。
雖然他曾經在古籍當中見聞過這樣的說法，但天底下誰也沒有看到過。
有人曾說少林派的達摩祖師破碎虛空而去，也有人說上一代的名俠沈浪修成了陸地神仙，可這也只是說書人的傳言，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究竟有人能做到破碎虛空？
王歡回答道：「我就能做到。」
「而且我想要邀請你和我一起去那個世界。」
葉開瞪大了雙眼，手裡的酒都差點灑了出來。
「你能破碎虛空？」
「我能。」
「破碎虛空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葉開緩了好久，才鎮定過來，問出了這個問題。
王歡也想了很久，才慢慢答道：「那個世界，是一個有很多惡人，也有很多大俠的世界。你認識的不少人都在那裡出現。」
葉開更加吃驚了：「還有我認識的人？」
王歡道：「有，還不只一個。」
葉開道：「都有誰？」
王歡道：「李尋歡，阿飛，荊無命，你應該都認識？」
葉開幾乎連下巴都要掉下來，問道：「他們都在那個世界？」
王歡道：「不錯！」
葉開又沉默了很久，最後喃喃道：「難怪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原來他們都去了另一片江湖！」
的確，李尋歡、阿飛等人在這片江湖已經完全退場，他們可以合情合理地解釋為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還有」
王歡接著就說出了一個不太能解釋得了的事情。
「那個世界也許還有上官金虹，荊無命等本該作古之人。」
葉開深深吸了口氣，他已有點沒法消化今日聽到的這些東西。
「真的如此？為何會這樣？」
王歡說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巧妙的回答：「這件事情，我也沒法解釋。只有等你自己去探索原因。」
這個回答既迴避了難解的問題，又「誘惑」了葉開前往那個主世界去探索。
這對於王歡的好處是——至少他多了一個非常靠譜的朋友，一個可以對付「仇恨幫」的高手！
葉開卻猶豫了。
葉開道：「如果換作是一年前的我，我一定會願意和你一起去冒險。但現在的我已經想和丁靈琳一起歸隱了。」
他的年紀還不算大，也只不過二十多歲，和王歡相仿。
但他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事，所遇見的人，卻是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碰到的！
他已足夠成熟。
他想好好過一段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王歡只好道：「那你再考慮考慮吧。我過段時間，就要離開去那裡了。」
如果葉開不願意，那麼王歡也無法利用江湖令強行帶他一起破碎虛空，去往那片主世界！
「好。」
葉開放下酒杯，心懷思索，慢慢回屋了。
······
······
王歡能夠帶人離開，前往另一片江湖的事情，很快就在一個小圈子裡傳開。
除卻葉開之外，包括南宮遠，丁靈琳，玉容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王歡還特意地請南宮世家的人去告訴了郭定。
他認為，要和他一同前往主世界的人，武功如何都在其次，第一點當然要是正派人士。
如果帶一些邪派人士回去，野心勃勃，擾亂天下，甚至還要專門和自己作對，那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
然後王歡又請人去幫忙尋找傅紅雪。
而他邀請傅紅雪一起去往主世界後，也就不會再有「天涯明月刀」的劇情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王歡都在等待，等待著回復。
第一個來找他的人，是郭定。
郭定願意跟王歡一起去往那個主世界，他想見到他的兄長郭嵩陽，並且親手擊敗荊無命！
王歡答應了他。
第二個來找王歡的人，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第二個人是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早就被關在了南宮世家的地窖里，葉開說等她傷勢好後，要廢掉她的武功，然後帶著她往海外去。
但不知道她通過什麼途徑，居然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在某一次有人為她送飯的過程中，她就得知了這個信息，然後懇請那人把話帶給王歡。
為了防止上官小仙玩什麼花樣，王歡、葉開、南宮遠三個人一起去見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果真沒有玩任何花樣。
她只是老老實實地說：「我只是想去見一見我那素未謀面的父親。」
她的父親是上官金虹。
她出生時，她的父親已死在小李飛刀之下！
所以這個願望實在很合理。
合理到任何人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王歡皺眉道：「可是我怎麼保證你不會和你父親聯合起來對付我？」
上官小仙道：「我可以用血水立下聖教至高的聖母之水誓言，表示以後絕不會再與你為敵！」
「說到底，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麼真的恩怨，我何必處處同你作對？」
王歡笑道：「你們魔教還有能管用的誓言？更何況，你也只是魔教的臥底，都不算嫡系。」
上官小仙只得道：「你若不信，那我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這樣說，卻真的向葉開借來了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過，滴下鮮血來。
隨即，她又用手指蘸著鮮血，在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印，仿佛是一種古老的曼陀羅的圖案，一共六片花瓣，完全對稱。
「上官小仙以己之血立誓，今生今世不再與王歡為敵。請聖母之水與我的魂魄同在，請聖母之水與我的魂魄共同遵守此誓言！」
她鄭重其事地立完誓，也不包紮傷口，便坐在地窖的角落裡去了。
王歡並未說話，而是默然走出地窖。
三天之後，王歡作出決定。
他真的決定帶上官小仙過去！
南宮遠聽說這消息之後，努力勸阻王歡，但王歡卻已決心這樣做。
南宮遠道：「我不能跟你過去，因為我還要承擔起偌大的一個南宮世家的責任，可是你就算真的需要幫手，也不必帶一個這樣的女人過去吧？」
王歡道：「我自有考慮。你不必擔心我，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找你敘舊的！」
南宮遠仍繼續勸阻。
最後是葉開的一句話終結了這番討論。
「如果上官小仙去的話，我也跟你去。否則我不會放心。」
葉開看著王歡，說道：「我去了之後，還可以找機會再回來，是麼？」
王歡道：「是。一定有機會再回來。」
葉開打了個哈欠，說道：「那就好。你也不用覺得是用上官小仙脅迫了我去。我答應過飛劍客要照顧好她，讓她一個人去那個世界，我不太放心。」
良久後，王歡才問道：「你不擔心丁靈琳吃醋？」
葉開苦笑道：「丁靈琳肯定也要跟我一起去的。我怎麼可能甩得掉她？」
於是至此，前往主江湖的人就定下來了。
郭定、上官小仙、葉開、丁靈琳。
這是王歡第一次從諸天江湖帶人前往主江湖。
這裡面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奇異變化，他也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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