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穿梭諸天-九月鷹飛
長安城，冷香園。
冷香園裡的梅花已經開了，花香四溢，這種從徹天寒氣中誕生出的香味，反而是最經久不衰的。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裡也不止有梅花，還有至少幾百株蒼松，幾千竿修竹。
當冬日的冷風一刮起來的時候，松竹如海濤般涌動，夾雜著梅花的香氣，那是極醉人的。
但現在不是。
至少王歡聞到的不是。
王歡聞到的是一股揮之不去，濃濃不散的血腥氣。
這種濃郁的血腥氣瀰漫在整個冷香園裡面。
「就算是這地方因為江湖仇殺死了人，也總該有人來打掃清理掉屍體才對。」
王歡暗自嘀咕。
但他轉眼就明白了為什麼沒有人來打掃。
——因為冷香園裡，除了他以外，已沒有一個活人。
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冷香園裡一共躺著八十三具屍體。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沒有一個人活著！
······
······
王歡坐在大廳裡面。
他本來想嘗兩口桌上的飯菜，但又擔心飯菜里被人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毒。
如果是普通的毒，他當然一聞就能聞得出來。
但是他已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不能輕易小覷，她們下毒的方法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裡面的毒有可能是魔教的人所下，有可能是上官小仙所下。
無論是哪一種，要吃這碗飯，都絕不輕鬆。
所以他一點飯菜都沒有動。
他只是坐著思考問題。
王歡告別郭大路和藍大先生後，這一回使用古龍令時，除了先前的武俠位面可以選擇外，得益於他的內功增長，又多了三個武俠位面可供選擇。
《九月鷹飛》、《武林外史》、《劍·花·煙雨江南》。
他想過再返回《名劍風流》，然而他又覺得時機還不成熟，回去也是無功，不如換一個位面試試。
於是他就選了《九月鷹飛》。
他打算和葉開來交一交朋友，見識見識上官小仙，順便圖謀一下葉開的內功心法。
——葉開的內功心法與李尋歡、傅紅雪練的都不相同。
李尋歡得的是沈浪的傳承，而傅紅雪則是練過大悲賦。
葉開卻不一樣。
葉開學的內功叫作《萬流歸宗》，內力使出，有極強的吸力，是天下所有暗器的克星。
這門內功正與王歡的「伏雷妙手」有異曲同工之妙，恰與之相合。
可以想像，如果王歡得到這門內功，別的不說，至少天下的一切暗器，都絕不會被他再放在眼裡了！
所以王歡決定好好謀算一下，怎麼從葉開手裡敲出這門內功。
······
······
正在王歡謀算的時候，有個人已到了門口。
這個人長得很高，高而瘦，渾身好似沒有一點肉，完全像是個殭屍一樣，眼睛裡面還閃爍著碧色的光。
他穿著一件長而寬大的繡滿了黑牡丹的鮮紅長袍，一雙袖子也極長，將雙手都籠住，不顯其形。
「這位朋友，你殺了這麼多個人，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裡，那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的聲音也很難聽。
這樣一個長得又丑，說話又難聽，看起來簡直像個鬼一樣的人，在人間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
但是王歡居然見過一個和他很像的人。
青魔手，伊哭。
和青魔手伊哭很像的人不只有他的兒子丘獨，還有這個人。
紅魔手，伊夜哭！
這人是青魔手的兄弟，武功也極類似，兩人一青一紅，可說是兩頭惡鬼！
王歡瞧見他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慢慢地從包袱裡面拿出那雙「青魔手」。
然後他緩緩戴在了自己手上去。
伊夜哭看見這雙「青魔手」，瞳孔慢慢收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在這個世界，自從「伊哭」被阿飛所殺，死亡之後，連他都不知道「青魔手」最後的下落，可此時，這對兵器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伊夜哭拉開袖口，露出一對赤色的大手，那是一對鮮紅色的鋼鐵手套！
其模樣形狀，正與「青魔手」極其類似，只是顏色不同！
王歡道：「紅魔手？」
伊夜哭冷冷道：「這一對我兄長的『青魔手』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王歡道：「這得靠你猜。」
他只能這麼回答。
他總不能說：是我把伱的老哥殺了，然後把一對值錢的手套撿著，以後可以拿進當鋪換錢，供我的老哥吃飯。
伊夜哭本欲發作，瞧著青色的那雙魔手，終究還是按捺住了，又道：「你是從林仙兒那裡得來的？」
王歡眼睛一亮，趕緊接口道：「正是。你猜得太對了！」
伊夜哭道：「昔年我的侄子被林仙兒所迷，將一隻青魔手給了她；後來我的兄長又因林仙兒而死算來算去，青魔手本該在她的手裡！」
王歡輕輕拍手，發出鐵擊之音：「你推測得太對了！你真是聰明！」
伊夜哭冷冷道：「只可惜林仙兒沒有撞在我的手裡，否則哼！」
王歡笑道：「否則我就沒法從她手裡得到『青魔手』了，對麼？」
伊夜哭道：「你怎麼從她手裡得來的？」
王歡轉了轉眼珠，說道：「我用一兩銀子換來的。」
伊夜哭道：「一兩銀子？！」
王歡道：「你既然知道林仙兒，便該更知道她晚年自暴自棄，窮困潦倒，很多時候都在飄零，一兩銀子對那時的她來說，已夠她度過好幾個月了！」
伊夜哭忽然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昔年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九的『青魔手』，最後只值一兩銀子。」
王歡道：「一雙鐵手值不值錢，不只是看它本身，也許還要看它在誰的手裡，對麼？」
伊夜哭道：「在你手裡，青魔手還夠分量麼？」
王歡道：「你何不來試試呢？」
伊夜哭冷笑一聲！
呼！
一陣寒風從外面刮進來，伊夜哭的長袍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整個人突然撲了出去，紅魔手如同一把碩大有力的鐵蒲扇，攜裹著凜冽的寒風，對準王歡的腦袋拍去！
鐺！
王歡舉起青魔手，與紅魔手輕輕一拍，一沾即收。
然後他的身子連同座下的椅子都順著地面，朝著牆角滑去。
伊夜哭沒有追。
他不但沒有追，還反倒退一步。
伊夜哭冷聲道：「綿掌。很好，原來是武當的弟子，倒是我失敬了。」
王歡微笑道：「若非綿掌的掌勁，其它掌法又怎能擊退紅魔手？」
青魔手和紅魔手皆是很霸道的武器，若像是郭大路先前那樣以剛對剛，決計很難討得了好去。
偏偏是「綿掌」這種內家掌力，綿里藏針，是這種兵器的克星！
伊夜哭正想再發難，門外卻又有人來了。
他立刻頓住身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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