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後獎賞
花園中。
老伯和他的女兒小蝶，帶著小蝶的兒子正在沿著花徑，慢慢散步。
當初小蝶不願意將自己兒子的生父告知老伯，老伯對此非常氣怒，認為她生下了野種，甚而將小蝶趕出了花園。
但是事到如今，水落石出，老伯已明白小蝶的用心。
那個「孩子」是律香川強暴了小蝶生下來的。
——律香川從前是老伯最信任的手下，他的輕功暗器功夫出類拔萃，能挨他一把暗器灑出的人，武林中也已經不多。
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智計。
他的智計和偽裝甚至騙過了老伯。
他其實一直想將老伯取而代之，幸而老伯有一張底牌他不曾知道，所以功虧一簣。
最開始的時候，老伯看到那個孩子時，總是會想起叛徒律香川，他心裡就總是覺得不舒服。
可是漸漸地，想起律香川的時候已越來越少了。
他現在也很愛這個孩子，這畢竟是他的外孫，唯一的外孫，他只要一見到外孫就很高興。
這是許多老人都會有的心態，他也不例外。
今天散步時，他尤其高興。
可是不知怎麼的，小蝶卻找了個機會，將孩子支開，送回了屋子，自己出來和老伯說話。
她在質問：「我聽說我哥哥和我丈夫是在一處武館裡中了圈套埋伏，費盡全力，殺了三隻飛鵬才回來，這是真的？」
老伯望著花園裡未開的花骨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嘴上答道：「是真的。」
小蝶道：「我還聽說這好像是你故意讓他們去以身犯險，引蛇出洞的誘敵之計？」
老伯道：「不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蝶咬著牙道：「你可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個是你的兒子，一個是伱的女婿，你怎麼捨得讓他們去冒險？！」
老伯緩緩道：「正因為連你都覺得我不可能讓他們去冒險，所以飛鵬幫的人才會上當！」
小蝶道：「但他們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
老伯卻斷定：「他們不會有事！」
小蝶爭執道：「你憑什麼確定！」
老伯道：「因為我還請了王歡！」
小蝶道：「王歡？」
老伯道：「是，王歡！有他在，孫劍和小孟就絕不會有事！哪怕萬鵬王來了也一樣！」
小蝶不說話了。
兩人沉默著，又沿著花徑走了很久。
小蝶走到一簇欲開的杏花旁邊時，才又說道：「王歡的武功縱然真的很高，但這個人真的可信麼？」
這時候，孟星魂突然從一間屋子中出來，說道：「可信！」
兩人對他的到來並不驚訝，他們本就是來找他的。
小蝶問道：「你怎麼認為他可信？」
孟星魂道：「我認為他可信，是因為我殺手的直覺！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做殺手這一行的，我們在一次次生死中，磨鍊出了過人的直覺，最能分辨危險，否則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我本來對他也是有所懷疑的，但當我同他並肩作戰的時候，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朋友！」
小蝶仍要追問：「可是父親，你又是怎麼確定他可靠的？」
老伯緩緩說道：「你們的易叔叔去查過他的來歷，以易叔叔的本事，也只能查到他住在富貴山莊，與中原鏢局有些關係，其它竟然什麼都查不到。」
孟星魂感到驚訝，反而說道：「沒有來歷，豈非正是最不可靠的來歷？」
老伯道：「是，沒有來歷，通常來說，就是最不可靠的來歷！」
孟星魂道：「那你又是如何信任他的？」
老伯道：「沒有來歷，是最不可靠的來歷。但放在他的身上，也許恰恰是最可靠的來歷！」
孟星魂怔了怔，立刻明白了過來。
任何人想要欺騙老伯，混入花園，一定會編織一個無懈可擊的完美背景身份，而不會遺下這麼大的漏洞！
除非他根本就沒有想騙老伯。
老伯道：「不過我也沒有真的放心，所以我還是讓你們易叔叔去盯著你們。」
他口中說的易叔叔，乃是老伯最親信的兄弟，長江一帶水賊的總瓢把子，易潛龍！
易潛龍的行蹤向來是一個秘，除了老伯以外，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出現在哪裡。
但毫無疑問，有易潛龍坐鎮的地方，就是老伯最放心的地方！
孟星魂道：「易叔叔當時也在附近？他的藏匿之術連我都沒有察覺！果然厲害！」
小蝶卻問：「易叔叔說了什麼？」
老伯道：「他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王歡的羅漢拳、鐵帚腿，都貨真價實，絕不遜色於那些在此道中沉浸了五年以上的高手！」
孟星魂點頭道：「我也看得出來，可是他卻只練了一個月。」
老伯道：「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其實早就練過類似的拳法與腿法，所以觸類旁通，學得很快；二是他其實是位尚未非常成名的武學天才！」
他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孟星魂：「你覺得是哪種？」
孟星魂思考了很久，最後道：「我不知道。但是據說怒鵬原沖，的確是死在鐵帚腿下；銀鵬蕭安，的確是傷於武當綿掌；而羅金鵬與另外四隻飛鵬也確確實實是被他的羅漢拳法打敗的！」
老伯嘆道：「這樣的一個人，有沒有來歷，真的重要嗎？」
小蝶不再多說什麼。
她其實只關心她的丈夫與她的大哥的安危，現在她要去關心她的孩子了。
老伯則道：「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試出他究竟是不是武學奇才！」
孟星魂道：「怎麼試？」
老伯道：「他這次助拳，使我們大獲全勝，我當然不能只贈予他那三本秘籍。」
······
······
等到王歡再見老伯的時候，已經是三月初四。
老伯設下了一場大宴來款待王歡，並且向所有人介紹這位年輕的高手！
宴會過後，老伯又親自宣布，王歡不但可以獲得三本秘籍，還能夠任意對「花園」提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並且還承諾，如果日後王歡有難，花園一定派人傾力相助！
這實在是個很豐厚的戰後獎賞。
眾人都在等王歡提要求。
他們都在想，王歡究竟會提什麼要求。
老伯笑道：「你儘管提，就算是請我把我的獨傳內功心法交給你，我也絕不會反悔的！」
老伯的內功心法傳自正宗，非同小可。當初他中了「七星針」的毒，此毒無藥可解，卻是他依靠著純正的內功一點點將毒性逼出來的！
但出人意料，王歡居然沒有要老伯的內功。
王歡提的要求是，請花園的二號人物易潛龍將他的「水下功夫」教授給自己。
老伯疑惑道：「你想學水下的功夫？那是為了什麼？」
王歡只笑著說：「在我的家鄉，失業的人很多，所以我要學就學一門獨特的絕技，日後也不至於餓死！」
眾人都知道他是開玩笑的。
以他現在的武功，走到哪裡都不會被餓死的。
然眾人也暗暗好奇，王歡練武技可以練得這麼快，練「游泳潛泳」、「水下功夫」，總不會那麼進展驚人了吧？
(本章完)
|
